大宋宣和遗事_翻云雨父子共麀 起兵戈金主寒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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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云雨父子共麀 起兵戈金主寒盟 (第1/7页)

    翻云雨父子共麀起兵戈金主寒盟

    不同于赵煊的肝肠百转,持盈踏出东宫,顿觉大功告成、雨过天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儿子没事,林飞白也保住了,真是甚好!至于赵煊会不会记恨林飞白,这种事他才懒得管,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剩下的半晌时光,他也不准备回宫,而是转头去了大相国寺。

    他这两年尊崇道教,对于大相国寺这一佛地少有礼拜,唯有佛诞日、敕封方丈、使节来访等重大之事时才肯踏足。但此寺自有宋开国以来便地位崇高,因而即使皇帝崇道,此地也是香客云集、万姓交易。商贩在此摆摊买卖,还有许多不第的举子在这卖字弄画,更有妙龄女子、郎君在这里求佛,为自己谋得一桩好姻缘。

    持盈此生至此,自觉尘世富贵已极,便不准备参禅礼佛,唯念早日飞升、长生不老——实在不行,忝活二百岁,享受够了再仙去也行。因此,他来大相国寺,只是为了赏花看人,白龙鱼服与民同乐罢了。

    陈思恭在他身旁,见他面色和缓,精神也好,便和他说一些趣事:“官人,据说这大相国寺内近日来了位灵通神算子,号称能知人福祸命运,灵验的很。您瞧,都排着等呢。”

    持盈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远远地看见一张“铁口神断”的帆布招牌迎风招展,面前的队伍更是长如游龙,衬得旁边卖字卖扇的书生摊前门可罗雀。

    “‘铁口神断’。”持盈仰头,眯着眼念他的招牌,“好大的口气,若真有这本事,神霄宫叫他提举去得了。”

    神霄宫乃是林飞白的观,持盈爱宠他以后,天下道人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持盈说这话,陈思恭却不敢接,只道:“他这等草莽道人,算算平头百姓的命数便罢,官人命在紫薇,他便是再活五百年也算不出呀!我只是听说他的招数巧妙罢了,据说是不要生辰命盘、籍贯姓名,只要人到他面前,写个字就行了。”

    这下持盈乐了:“只写个字吗?”

    他说完便抬脚往那摊位走,陈思恭假模假样地拦道:“官人您的墨宝赏他,可是折他寿了!”

    持盈哈哈大笑,他虽好书,却爱惜自己的墨宝,轻易不肯赐人,唯好在匾额石碑上题字,以求字与他的江山万年寿长。从前甚至有朝臣为了求他一副字在御前哄抢起来的事,这什么神算子只在大相国寺外摆摊,他怎么肯轻易落墨?只是:“倒不必我写,只是这里正好有两个字罢了。”

    陈思恭面露明显的疑惑,表情夸张得过分。持盈便从袖中掏了一张揉皱的纸出来,正是他方才在东宫时,看到赵煊写的那行字。他因为要另起一张新的纸,便将赵煊这张纸顺手拿起塞进了袖子里,原本这事他都要忘了,谁知道忽然来了个神算子,也是恰好。

    他将这皱巴巴的纸给陈思恭,道:“去吧,叫他算算。”

    陈思恭便将纸接过,交给一个卫士,再一抬头,持盈已经信步走远,停在一个书画摊前。

    皇帝仍旧穿着那一身青色襕袍,头佩并桃簪,又生得白皙俊秀,如一颗宝珠内敛光华,停在书画摊前时,真的像位sao客文人,而非是天下一人的皇帝至尊。陈思恭连忙跟上前去,只见持盈正在端详这书画摊上的一把扇子,良久以后竟哑哑地开口:“这把扇子,我要了。”

    那摊前贩卖字画的文人原本在打盹,见顾客上门,立刻抖擞了精神:“官人不问问价吗?”

    持盈垂下眼看了看那把扇子:“你开价吧。”言下之意,竟然是无论多少都要将此扇收入囊中了。

    那文人见他语气豪阔,立刻坐直了身子:“这把扇子,售价一万贯。”

    持盈还没什么反应,陈思恭偷偷看他眼色,又看了那把扇子,猜不出他的心思,只是一万贯堪称天价,想来持盈也不是什么傻子,于是他便替持盈开口道:“你这书生好刁蛮,看我家官人喜欢便漫天要价,这把扇子是金的还是银的,竟敢张口就要一万贯!即使是丞相的月俸也才三百贯!”

    一万贯的确是天价,即使是皇帝在前,陈思恭也难免想起那句民间的谚语来,“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即丞相蔡瑢、媪相童道夫等人大肆买卖官职的事。一万贯,都足够二十位黔首白身进入官场了!

    而文人只神秘地笑笑,他一眼便看出做主之人乃是持盈:“官人是识货之人,难道这一万贯买去,没有赚回来的时候吗?不过是一跻身之阶耳!”

    他的语气让陈思恭疑惑起来,他仔细地想要瞧出扇子上的端倪,而持盈已经转身吩咐道:“回去拿钱吧。”即使是皇帝微服,也暂时拿不出这一万贯来,陈思恭只得派人去取,还禁不住心下疑惑,这扇子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若说字么,这字……

    此时他忽然看见了持盈面上的神色,原本精神头尚好的皇帝已经有些恹恹的,看这把团扇时,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落寞怅然。

    而正当他要领命去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大官不必忙。这钱我来付便是。”说话的是一位紫袍郎君,和持盈差不离的年岁,嘻嘻笑着凑近来,“十一哥要买什么呢,我瞧瞧。”

    这话真是十足的亲昵了,持盈登基前在先皇的子嗣中排第十一,兄弟间便叫十一哥,然而他的那些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就算尚健在的,见了他也只额首称官家、陛下,“十一哥”这称呼,竟然只有一人叫了。

    这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丞相蔡瑢的儿子,蔡攸,在持盈未即位前就同他认识交好,更是他的入幕之宾。

    持盈见了他来,原本有些萎靡的脸色立刻生春带喜:“买了把扇子,只怕你不喜欢。”

    持盈窃自笑了,蔡攸不信,从持盈手里拿来那把扇子,信口道:“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你不……”他说到这,忽然住嘴了,定睛一瞧扇面上的字,忽然发起痴来:“哎哟,这钱我不付了!”

    持盈大笑,将团扇从蔡攸手里抽了出来,还用它拍了拍蔡攸的肩膀,:“晚了!”蔡攸于是认栽地付了交子钱,嘴里还不饶人道:“十一哥为这字花一万贯何苦来哉,自登门拿便是。”

    “居安!”持盈笑着喊他的字,但蔡攸与他认识多年,最知道他的心思,此刻已经讪讪地闭了嘴。陈思恭见他二人将哑谜打来打去,正在疑惑这扇子上的字有何玄妙时,方才拿了字去算命的卫士已经回来了。

    持盈见了他,问道:“他如何说?”

    那卫士道:“官人,那道人说这字的主人贵不可言,他不敢直断,要见面了才能说。”

    太子的确是天下至贵,想来这道士颇有眼力。持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向那摊子走去,只见那摊子上的招牌已经放下,前来断命的客人也都散去,竟然是个清场的做派。持盈便径直坐在摊前的凳子上,那神算子见他坐下,连忙站起拱手行礼。

    持盈道:“我的家人讲,先生要见人才肯断命吗?”

    那神算子捻了捻胡须,用眼睛在持盈脸上描了个遍,直到蔡攸不耐烦地“啧”出声音以后,才说道:“官人并非是这行字的主人,我要见主人才肯说话。”

    持盈挑了挑眉:“你怎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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