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仍未寒_第八章、雨天的约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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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雨天的约定 (第1/1页)

    第八章、雨天的约定

    「这是,当时在认遗物时,捡到的。」紫苏轻抚过木盒的盖子,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痕迹,木纹彷若因沈月白的这些年来的轻拭、淡抚,没了粗糙感,而这些……无一例外在诉说着沈月白对回忆里的思念。

    那日的江水彷佛和寒风一般,不同的是,它却是冷在骨子里,冷得沈月白唇齿打颤,痛彻心扉,夜晚,她仍然难眠,孩提的哭喊、撕心裂肺的吼叫,难以她脑海中消散,但痛苦的是……她对父母的记忆却消散着。

    两人慈祥的笑容,如今已模糊不清,她拼了命的想要m0索,却什麽也抓不住。

    抱着回忆的心态,她拿起木盒里泛h的纸张,询问道:「那姨,可还记得……上面所写的地址?」

    紫苏将纸张拿到光下仔细看着,纸张已有些单薄,使得几人的动作都不敢太大,上面的字迹是炭笔书写的,有些歪曲,难以辨认,沈月白害怕她看不懂,轻念了自己猜测的字。

    「高雄州,仁武庄……」回忆彷佛在出口时被唤起,沈月白在斑驳的碎片里抓住了属於那一刻的画面。

    那时的两人,趴在石头上,小男孩用衣袖擦了擦石子,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写下自己听到新家的地址,郑重其事的塞给沈月白,嘱咐她谁也不能说。

    泪水盈在眼眶,那人分明就有与自己说过,那是他未来要搬去的地方,但是,她一封信也没有寄,因为小男孩曾嘱咐过,不能有书信往来。

    「晨晨,如果我想你了,怎麽办?」才几岁的沈月白,轻声问道,那个被唤为晨晨的男孩笑了,他不过大沈月白五岁,却是笑了笑,指了指天空。

    「别怕,我也在这片天空下,白白。」

    同回忆一起涌上的,是积攒已久的泪水,从一滴一滴的落下,变成了溃堤,她用手拭过眼角,却擦不乾滑落的泪水,紫苏被吓到了,拥住面前哭得不能自己的人儿,轻声安慰着。

    木盒上沾上了泪珠,泪水滴在了那只布娃娃身上,笑着的布娃娃好似如此就沾上了泪水。

    寻寻觅觅中,又好似什麽也没寻着。

    至於顾长卿,则是去处理了轮船进港的事情,徐书薇当日回国,必定是盛大的,他眉宇间皆是暗沉,挣扎的神sE,再从凝重,变得平静。

    他不能违背约定,那是年少时的约定,为了梦里的人儿,他就算是心里破了洞、藏了灰,也不能……不能伤了她的心。

    涵月是灰吗?她是人生中的尘埃吗?顾长卿握紧了手中的栏杆,眉头紧蹙,他多希望能有人给出一个答案。

    顾长卿还是去京楼接了沈月白,沈月白看到了他,浅浅一笑,眉眼舒展不少,在她无意识中,她好似,把顾长卿当作了自己人。

    最近天气总是多怪,原本还晴朗着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顾长卿和沈月白刚说到午餐要去哪里吃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原本只是细雨,一阵子後,雨势变得又大又急,外面的行人奔跑着避雨,顾长卿看了看窗外,不觉奇怪,他却注意到身旁人儿的颤抖。

    又是一样的大雨,同样在奔跑的人群,看不清楚的前方,沈月白忘记自己在车上,如同溺水一般,沉在回忆的泥流中,记忆中的叫唤声忽大忽小,在脑海中开始重演,她害怕,捂着脑袋,轻声呢喃。

    「爹……娘……」

    她冒着冷汗,听不着外面的声响,好似又回到那天的暴雨中,直到她的身T被剧烈的晃动。

    「涵月,涵月!」顾长卿低吼道,满眼关切,对上他的双眸,沈月白才缓了过来,听到他关心的话语,沈月白紧绷的身躯才放松下来,她靠在了顾长卿的肩上,轻声道:「谢谢你。」

    「你很害怕下雨吗?」顾长卿问道,长期握着刀枪的双手无处安放,最後轻放在了沈月白的背上。

    「嗯,我的父母Si在了一个下大雨的夜晚,我跟他们分离了,就连屍身,都未找到,那天很冷,我永远都忘记不了。」这是第一次,沈月白向他人揭开自己,顾长卿没预料到,他有些手足无措,最後只能道一句:「我很抱歉。」

    「没事的,我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这不是你的错。」沈月白摇了摇头,嘴角轻g,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有他在,真好。

    「我会陪你,走出这段回忆的,以後下大雨,我都会在你身旁。」顾长卿终究是心软了,他将沈月白拥入怀中,发下了诺言。

    这个往日让沈月白沉痛的日子,有了他的陪伴,温暖了不少,她也终归意识到,自己,十分在意他。

    顾长卿近日好似特别繁忙,如今又赶着去处理军营内的事。

    沈月白回到了顾府,奴婢在看到她时端上了杯茶,她端起饮了几口,开始思索自己等会要做什麽。

    她眸中一亮,顾长卿前几日怕她在家无聊,便给了她藏书房的钥匙,她可以去那儿看看。

    用过晚膳後,那位顾大少还未回家,沈月白有吃过东西後便去走走的习惯,来到花园,她依旧站在一段距离外看着那株桂花树。

    走走停停的过程,她好似听到了脚步声,不过她并不在意,毕竟这儿本来就时常有下人走动。

    她却感觉身T逐渐躁热起来,浑身发热,彷佛在渴求什麽,她在京楼长大,自也听说过那种东西,她听着逐渐靠近的步伐,赶忙往回跑去。

    黑夜中,翠袖低声嘱咐道:「赶紧去,今日顾大少回不来,把她用了,免得占了小姐的位。」

    仔细一瞧,和那傍晚递茶的那人长得相似。

    沈月白顾不上其他,只能奋力地跑,浑身却因药效软弱无力,但她不愿放弃,摇晃着奔跑,感觉随时都会倒下。

    平日缓缓走过的廊道,她飞快地奔跑着,嗓子因药效,声音根本不怎麽发得出来,她看着走廊底的房间,又看着即将追上来的黑影。

    快到了,自己就快到了,她的手脚快要没力气了,快要支撑不住了。

    沈月白拼尽全力,冲进了寝室中,进入,反锁,等到一切做完,她靠在门上,喘息着。

    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她觉得浑身黏腻又好热,拉扯着领子,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了声音。

    「涵月……你怎麽了?涵月……」

    後头的字,沈月白已听不进去任何字,她本能地朝声音前去,攀附在了对方的身上。

    「帮帮我……」嗓音带着魅惑,此时,沈月白已深陷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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