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 (第1/1页)

    「快！」

    我有些恍惚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後，我回过头，乔诺森保持相同的姿势，本就苍白的脸sE似乎更雪白了。

    他对我点了点头，「别走太里面，我不确定有没有成功，要是看情况不对，就赶快回来，我也会设法跟在你後面进去。」

    我原本没多想什麽，听到他这麽说之後，一颗心立刻高高吊起。

    深x1了一口气，谨慎地往前，慢慢走进白光之中。有那麽几秒钟，我的眼前一片空白，什麽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空白的视野慢慢透出灰黑sE的影子，像是浓雾散开一样，眼前的景sE逐渐清晰――

    这是！

    我飞快地x1进一口气，用力摀住嘴巴，全身不自觉用力颤抖。我用颤抖的手指轻触太yAnx，同时闭上眼睛，几秒後，再度睁开眼。

    眼前的景像没有任何变化。

    笔直的柏油路一路向前延伸，尽头可以看见被包夹在两排透天厝中间的天空，此刻天空呈现非常漂亮的蔚蓝sE，气温有点高，我的左手边是一排屋龄较老的民宅，右手边则是外观较新的透天厝……这个街道我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我家外面吗？！

    我擦了擦脖子，掌心被冷汗浸透。

    这样就……回来了吗？

    我猛地回过头，刚才穿过的大门就在身後，大门中央一样被白光填满，我没有在作梦。

    我飞快跑向住家的方向，钥匙现在不在我身上，不过，白天mama通常都在家，尤其我失踪这麽久，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说不定连门都没锁，就怕我突然回家却没有钥匙进屋。

    跑到门前面，顾不得喘气，我握住门把，用力转动――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在我的耳边响起，掌心传来静电触电的麻痹感，我不由一愣。怎麽会是这麽声音……

    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门连带整栋透天厝像是纸板一样快速往後倒塌，不止我家，左右两边相连透天厝、另一侧的透天厝，还有再远一点的建筑物，全部都以相同的速度倒塌，尘土飞杨，地板冒出了水雾，视野逐渐模糊……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荼赭，回来！」

    乔诺森的怒吼从身後传来。

    我僵y地把头转向发亮的大门。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门後散发出来的白光似乎没有那麽刺眼。

    「现在！立刻回来――」

    我连忙转身，拔腿朝大门的方向狂奔。

    我没有看错，就在我穿过大门的瞬间，白光几乎消失，只剩下微弱的光线，双脚一踩到舖着酒红sE地毯的地面，身後的大门和光线一同消失。

    刚站定位，乔诺森飞快出现在我眼前，他一把抓起掉落在地面的盖毯，迅速张开盖毯，并以盖毯包覆住自己和我。

    框啷――

    一连串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我感觉锐利的碎片如雨点打在我的後背，过了一会，碎裂声和碎片掉落的声响停止。

    乔诺森收起盖毯，「好了，我想没事了。」

    我转过身，大门似乎是立刻变回立镜的模样，但现在玻璃镜面已经完全碎了，只剩下镜框。

    「抱歉，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就算失败，最糟就是打开零域的通道，没想到，会开启……」

    乔诺森的声音从b我预期还远的地方传来，我循声转过头，他已经走到长桌旁边，他侧着身，面向着屏风的，整个左手臂都是血，能看见被割开的血r0U，血顺着手臂不停流。

    「我也不知道你刚去到地方是哪里，但我能肯定告诉你，那不是书里的世界，甚至不是三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顿了顿，嗓音有些沙哑，「虽然不知道那是哪里，但如果通道关起来之前，你没有出来，你很可能会和那个空间一起消失。」

    我想说点什麽，但我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危机解除後，我感觉自己心脏依旧跳得飞快，耳朵嗡嗡响，脑袋还处在热机没有完全状态，听到他的话之後，我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感觉自己很需要坐下来，但看到他的手臂，我强迫自己移动双腿，朝长桌走去。

    「你这里有医药箱吗？」

    乔诺森垂下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臂，他对我摆了摆右手。

    「这不碍事，我等一下再自己处理就好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後，他转过身，面向我，「抱歉，刚才害你陷入危险。我还没问你，你有没有怎样？」

    我缓缓摇了摇头。

    「那就好。」

    他顿了一下，突然屏气凝神，像是专注在听什麽，接着，他用下巴朝屏风一指，「海尔来了，他应该是来找你的。你带着剑下楼去找他，今天就先这样，我需要休息一会……」

    他的语速有点快，说到一半停下，他闭上眼睛，洁白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换了一口气後，他睁开眼。

    「离开这个房间之後，今天我和你的对话内容，还有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可以传出去，对海尔也一样，不过，我想你就算想说也没办法。」

    「……什麽意思？」

    他稍微转身，伸手拿起稍早前随手放在长桌的茶罐，他对我轻轻晃了一下茶罐，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

    「你……」我睁大了双眼，整个人清醒过来，「你在茶里加了什麽东西？」

    乔诺森垂下目光，微微加深嘴角的笑意，要是在正常情况下，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大概会觉得很可怕，但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有点惨，我就算想发火也没办法。

    「算了，反正我不会说出去。」我按了按眉角，「你才是，先别把我的真实身分说出去。」

    乔诺森点了点头，把脸转向屏风的方向。

    「快去吧，海尔在等你。我就不送你们了。」

    突然间，茶罐从他的手中脱落，金属罐子先是擦过长桌边缘，接着，一声不响地掉到地毯上，他的身T滑落下来，无力地垂下头，瘫坐到地上。

    「喂！」

    我跑到他的旁边，手臂架着他的手臂，支撑着他的身T。他的身T很沉重，似乎完全失去力气，就近一看，我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臂伤得很严重，他的肌肤散发着惊人的热度。

    「荼赭、乔诺森！」海尔的声音从屏风後面接近。

    乔诺森沉下脸，用有些勉强的姿势抬起右手，手指在半空画出一个弧线，一眨眼的工夫，整个房间的状态恢复成我最早进来时的模样。

    「你们在……」

    时间刚刚好，海尔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接着，他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看到瘫坐在地上的乔诺森，还有在一旁试图支撑他的我，他的脸sE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