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祭祀前夕 (第2/7页)



    “王叔，你的意思是说，祭祀就在三天后？大暑当天？”父亲问，语气有些平淡。

    祭祀？莫非三天后便是神龙祭？可是这件事又与父亲有何相关？王建国要大老远地专程跑来一趟呢，我可记得晓辉可是被那个老道长选中的神龙种！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期待。

    王建国解释道，“这可是道长占卦得出的最好时候。”

    “那为何要我提前两日回去？”父亲问道。

    提前两日，父亲也要回王家村去参加神龙祭祀？

    “这也是参照古籍里所说的，需要一个至阴之鞘与至阳之剑相互交融才可，不过大祭前需要阳星与阴星相互磨合些时日。”王建国解释道。

    阳星？阴星？这又是什么？怎么先前从未听人提起过，当前王建国的一席话带给我极大疑惑。

    “那阴星是？”父亲好奇地问道。

    “你也认识，就是王老太家的王晓辉。”王建国说道。

    晓辉？他居然是阴星！那阳星是？

    “既然晓辉合适，为何还需我？我自始至终都觉得欠妥，毕竟…我非王姓之人。”父亲不解地问道。

    王建国沉重地叹了口气，道，“唉，这也是无奈之举，神龙祭本是个至阳至盛的节日，按理说只能是至阳之人才可以，如今村中无人，只好暗地里行双星之道。可惜几十年不曾办过，现如今都已荒废了，村中也再无合适的人选，此事说来也是委屈你了，只是你毕竟不是村中王姓之人，若是明面上进行，就恐怕村中那些人不肯答应，又要闹起来，明川，此事算是我欠你的人情了。”

    父亲沉默了片刻，说道，“叔，你不必这么说，既然如此，那我晚些的时候跟您一同回去看看。”

    脚步声传来，我先一步离开。

    神龙祭祀？父亲竟跟神龙祭祀有关！虽然不大懂得这阳星阴星有何区别，但是看这情形，此次的祭祀怕是不同以往的元宵游灯，更是邀请电视台的人来拍摄，一想到父亲有机会出现在电视机前，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兴奋，机会难得，想来到时候定是风光无限，只是不知为何父亲却要和王建国搞得这般神秘，将此事瞒着周遭的一群人，不予告知，仅是因为父亲非王家村人，未免再惹事端？

    父亲回到家，仅是自己一人回来，不见王建国的身影，我并没有将刚刚偷听到的话与母亲说起，想必父亲也有自己的盘算。

    “我这段时间有事要出差，得三天后才能回来。”父亲进到房间，将平日里常穿的几套衣服装入行李箱内。

    父亲将此事隐瞒，没有跟母亲如实交代，我实在不解？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母亲上前帮着收拾，疑惑地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就出差了？”

    “哦，就是前段时间刚谈了笔生意，不是要买房嘛，想着过去看看，你别担心。”父亲表情自然地解释道，想来他之前也没少欺骗母亲，我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二人的举动。

    “那村长来找……”

    母亲话音未落，父亲急忙打岔道，“对了，这段时间天气炎热，我看你和淑芬也别到处乱走，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好，就是……”母亲面露难色地看向父亲。

    “你说。”父亲疑惑地看着母亲。

    “就…唉，算了。”母亲摇摇头，眼神闪躲。

    “有事的话，等我回来再一起商量，好吧。”父亲伸手环抱着母亲的纤腰，侧过身背对着我，轻轻地在母亲眉间亲吻一口，“走了。”

    父亲出门，母亲站在门口注视着父亲离去的方向，我心中纠结，明明知道内情，却不敢告知母亲。

    我跟在父亲身后，看着他与王建国一同钻进车内，开车扬长而去。不知为何，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感觉。

    “娃，你怎么没精打采的。”淑芬婶路过，见我脸色苍白，关切问道。

    “哦，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我解释道，却一动不动地望着父亲离开的方向。

    晚上，母亲已经睡着了，我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父亲到底为何要将此事隐瞒下来，而这神龙祭祀又说的是什么，而且还有这阴星阳星，这又关晓辉什么事？满脑的问题将我的思绪全部打散，哪里还有丝毫睡意。

    我睁开眼，看向床一侧的母亲，也不知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这段时间母亲倒是消瘦了不少。

    屋外时不时传来两三声犬吠，半夜过去，我实在无心睡觉，可又担心打搅到母亲睡觉，于是小心翼翼爬下床，光脚走出门。夜里总是要比白天凉爽些，我远处大片大片的荒地，到了夜里冷清得很，楼底路灯下，有对情侣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

    “娃，你咋没睡。”突然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先是愣，随即转喜，“鹏飞叔！你咋回来了？”

    “你爸这两天不是出差，让我先回来看看。”鹏飞叔解释道，顺手将身上的短衫脱下披在我身上，“围着，夜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叔，你也别着凉……”我裹紧衣服，将衣服递还给鹏飞叔，心中暗想，就连鹏飞叔也被父亲蒙在鼓里嘛？

    鹏飞叔双手环胸，与我推搡着，“叔，我不冷。”

    见我固执，鹏飞叹了口气，只好伸手接过衣服，“唉，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昏黄的灯光下，隐约间一件金属亮泽的物品在鹏飞叔胸前一闪而过，那是？鹏飞叔接过衣服后，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将衣服穿上。见鹏飞叔没有想告知的欲望，我也就不再追问，况且现在我自己不也是心中愁绪颇多。

    鹏飞叔套上衣服，将手放在我肩上，关怀地问道，“娃，你这是有心事？”

    犹豫了下，我点头承认，抬头望着鹏飞叔说，“叔，你说我爸是去哪出差呀？”

    “哦，这……就是去海上市吧，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回来。”鹏飞叔果然不会说谎，一撒谎连话都说不利索。

    “这样呀，我还以为他是回家了。”我轻声道，抬眼留意着鹏飞叔的反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鹏飞叔闻言一时间慌神，“怎么会？不会的，他就是去出差了。”

    “叔，你就别骗我了。”我注视着鹏飞叔的眼睛，平静地说道，“爸爸他明明是跟村长回去了。”

    “娃，你知道呀？”鹏飞叔一愣，随即惊讶地看着我。

    “知道。”我点点头，开门见山地挑明道，“我还知道他是回去祭祀的。”

    鹏飞叔闻言，突然猛地抓住我的肩膀，蹲下身，认真地对我说道，“娃，你知道就好，但是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跟你妈提起！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说完，鹏飞叔警惕地看向母亲的房间。

    我不解地看着鹏飞叔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