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白脸 (第2/3页)

摩擦抹匀的声音，胃里一阵恶心，像是要把早上林若渊喂他吃的那半碗海鲜粥吐出来。

    他在这里待不下去，只能去秀娟妈治疗的地方等董思琪。

    他刚走没多远，便听见身后传来压低声音的讨论，“那个小伙长的细皮嫩rou的，来看谁的？”

    “小白脸吧，被有钱有病的老女人看上了，等着人家死了拿钱。”

    柳知年根本发不出火，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当了小白脸。

    等他失魂落魄地飘荡到病房门口，手刚放在门把上，门便开了，一个高大的背影被护士推了出来撞到了他。

    是程千景。

    “现在不允许探望，病人马上就要治疗了”护士看起来和程千景很熟，语气里都带着。嗔怪，临关门还冲他笑了笑。

    “有空下班一起吃个饭啊，别都拒绝我啊”程千景险些被门夹了鼻子，挠挠头转身看到了柳知年随即正色，“诶呦，是小年啊，那么早就来了”

    “程哥……有烟吗？”柳知年打起精神和他说话，语气还是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这是，被老板骂了？”程千景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两人并肩走着到了吸烟区。

    柳知年靠着瓷砖，嘴里衔上一支烟没点，就这么侧着脸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一栋才刷了白漆便满是空调外机锈痕的老破楼苏宁大厦的一角。

    他不动时就像文化宫中心的那座大理石像，只是少了一层岁月的浮灰，苍白的皮肤让他和身后的墙融为一体，只有打进来的阳光提醒程千景他是一个立体的有影子的人，不是隔壁病房小孩用蜡笔随意画的一条线。

    程千景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按下打火机。

    柳知年听声音回过头，被逼到墙上，嘴里的药燃了。

    “抱歉，我有点走神。”他两指夹着烟，略带歉意的说

    “跟我客气什么，刚才想什么呢？”程千景眼神坦荡的看着柳知年吸了三分之一的烟，那双介于狭长与椭圆之间的眼睛餍足的眯了起来。

    “在想手术的事。”

    “这破医院的医疗水平不行，上回我在的时候医生说了，最好能转到市郊的爱慈医院去，那医院你当然知道，一住进去钱就跟泄洪一样哗哗的花，谁付得起啊。”程千景将手在他的工作服上蹭了蹭，也叼了根烟点着，猛吸一口，吸顶灯下一片乌云。

    “住进那个医院就能治好吗？”柳知年假装不在意的问，心里盘算起了数字。

    “也不一定，不过总比在这里活的时间长。”程千景随意地把烟头扔进窗户槽里，对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抬手打了个招呼。

    “好。”

    “好什么？”

    “我会想办法，让秀娟妈住进爱慈医院。”柳知年的嗓子刚抽过烟有些哑，程千景愣了一会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那天就用百度查了从预约那医院到住进去要花多少钱了，咱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赚那么多钱。”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柳知年伸手掸去身上的烟灰，没有过多的表情

    “柳知年”程千景的语气中带着些疑惑，“你不会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此话一出，他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抽烟。

    “你前几天转给我的那八万还有之前的医药费，不会也都是……”

    程千景还欲再问，柳知年大脑快速运转想要编出一个谎，可他本就不是说谎的料子，烟烧到手指都没想出搪塞的话，急的脖子捂出好些汗，全湿哒哒的糊在围巾上。

    “找你半天怎么躲到这里啦，年年，看过阿姨了吗？”董思琪如救命稻草般出现，拍拍他的肩，对程千景微笑致意，“这是你上次跟我提起的那位照顾阿姨的程哥吗？”

    柳知年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艰难的展开一个微笑，“是的，是我说的。”

    “知年和阿姨以前都很照顾我，我算是知年的发小，很感激你在我们知年忙的时候抽空探望阿姨，这是点心意。”董思琪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无论如何都要塞给程千景

    程千景以前在工地都是现金结工资，从厚度一眼就看出了大概金额，仅仅是推拒了两轮便收起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董思琪笑着问

    她一个红包立刻拉远了程千景和柳知年的关系，程千景没立场再多问什么，只当这些日子当了回护工，对柳知年打的那些主意也像遇火的纸巾蜷曲着萎缩了。

    “在聊秀娟妈的病情。”柳知年向里走了几步，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医生说不太乐观，一会又要去治疗。”程千景接着话茬说下去

    “那就又麻烦程哥多照看了，我借年年一会，去附近坐坐叙叙旧。”

    董思琪向来很会做人，喊了声哥又给了钱，程千景没理由拒绝，看着两人消失在了楼道拐角处，从兜里掏出信封边数钱边念叨，“没落着人好歹落着钱了……”

    走出医院大门，柳知年终于把嘴从围巾里解放出来，长呼一口气，一串白雾袅袅上飘，没跟着人一起向前走，原地散了。

    “多谢你了琪琪。”

    “你上次和我说起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八万也不知道他腰包里进了多少，怎么会有人热心帮忙还什么都不图。”董思琪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副驾驶报出青英广场，柳知年坐在后座头倚在车窗上听董思琪和出租车司机聊天，看着远处的苏宁大厦变的越来越大。

    “我们公司年后要选主管，几个领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