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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年 (第2/2页)
住的想吐。 正当他又陷入自我挣扎时,背后突然传来董思琪的声 “知年!这边!”董思琪站在车边唤他道,又坐回车里开到他面前,“工资结完了?我爸妈都想你了,跟我回去吃饭去!” “伯父伯母?好多年没见他们了。”柳知年迷迷糊糊的上了车,董思琪见他神色不太对,问道,“又在胡想瞎想什么?脸都煞白的发青” “没什么,感冒而已。” “还没好啊,到家给你找点药吃,先带你买身衣服,总不能一件工作服穿好几天。” “我明天还要干活,过年期间配送费贵” “也是,毕竟……” “不介意我晚上睡你车里吧。” “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呢,你现在先睡一会。” 柳知年笑着点点头,放松了身子向后靠,眼皮越来越沉。 董思琪调小了车载音乐,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车子从光怪陆离的繁华中心开到了路灯闪烁的乡下。 “ereyoung,Weburhehighwayskyline……” “Don,tshootmemama,I,tbelievethethings……” 等柳知年醒来时,车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几家亮着灯的二层平房,遥远的像来自另一个时空。 他转头看向驾驶座,董思琪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戴着眼镜看一沓厚厚的全英文件,上面还有她锋利飒爽的笔记,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很久没有睡的那么舒服了,有点不想动。 董思琪听到动静也没抬头,不紧不慢的把文件收起来,“你醒啦,累的话再躺一会,菜还没做好呢” “现在几点了?”柳知年又躺了回去,半个月来他都是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趴在床位睡的,每天早上醒来都腰酸背痛,终于能躺下了。 “路上堵车快八点了,菜刚开始做,刚才吵了一架”董思琪盖上笔帽,顺手揉了揉他干涩的头发。 柳知年眯起眼睛理头发,从她的语气中感受了悲伤,无法用几句安慰抚平的悲伤。 他小时候经常羡慕董思琪有父母疼爱,但随着年龄增长他也逐渐看穿这层温馨伪装下的真面目,无尽的争吵和偏心时常让董思琪处在崩溃的边缘,用最平静的语气向他诉说自己的痛苦。 “有总比没有好,前几天风莲女儿的满月宴我自己没去只随了礼,明天我们去她家看看”董思琪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及时打住他的自怨自艾,转移了话题。 “风莲的女儿已经满月了啊……”柳知年忽然感觉六年过得好快,转眼间儿时的玩伴已为人母,只有他依然过的像滩烂泥。 吃完年夜饭,一群叫不出称呼的亲戚们开始对两人阴阳怪气,瓜子皮吐了一地,尖叫的熊孩子抓起盘子里的糖块扔向对方,厨房里刷碗的女人们探出头斥责却没有任何作用,董思琪的三姨奶奶追着小孙子喂饭却被扇了一巴掌,任何一幕都让两人感到窒息。 “我说老董啊,你留个老姑娘放在家里准备招上门女婿的啊,都25了还没个对象。”一个中年男子色眯眯的盖住董思琪的手, “不行不行,哪有钱给她招女婿,我儿还得娶媳妇呢”董父抽着烟靠在沙发上,柳知年想抽但想到董思琪不喜欢烟味,就忍住了,手指在沙发上沿着裂口抠。 董思琪向来不让着对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甩开那只油腻的手,“有些人就是喜欢在自己误入歧途后在坑里把路过的人都拉下去,我们在座的就有一个。” 只见那位亲戚脸色一变,语气不善的说:“我们这可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你不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你不结婚以后老了怎么办?” “如果吃了法律上的丈夫能让我长生不老的话,我觉得那天那位三婚丧偶带两娃的先生也不是不能考虑。” “你!” “我觉得和您结也可以。” “噗……”柳知年捂嘴忍不住笑了,把脸侧到一边看墙 “怎么跟你五舅说话的!没点规矩!”董父一拍桌子,大声呵斥她 “我六年不回来不就是为了避免给你丢脸吗,那六年后我们再见”董思琪一条腿桡在另一条腿上,托着腮回答 董父喝了三两白酒已经红上脸了,被董思琪一激就觉得颜面无存,站起来指着她就骂,“我生你养你,你他妈就那么跟我说话的!白眼狼!” “生我的人现在正躺在楼上一个人过春节,至于养我……我中考的报名费都是自己交的。” “白眼狼!白眼狼!你不结婚不生孩子!以后等你死了谁记得你!” “哦?那咱太爷爷叫什么名字?” “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给我滚!” “知年,走”董思琪话音刚落柳知年就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在众目睽睽下走了,只听见背后不断响起的董父破防的声音。 “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个白眼狼!在大城市学势利了就看不起家里人,呸!有种就别回来了!睡大街去吧,cao你妈……” 董思琪调头后开上大路,从兜里掏出一板药给柳知年,示意他拿座位之间的保温杯,“把药吃了,我们回市中心住酒店,明早再去看风莲。” “我以为你只是想怼几句解气的” “我回来那么久住的都是酒店,我的卧室早就变成杂物间了,放他儿子的垃圾。” “可是……” “没关系,一会给你开间房,吃饭时你都没怎么动过筷子,酒店有24h自助餐,吃完饭去泡澡按摩看电影睡一觉,过年来总得放松下来,今晚你可要陪我玩个尽兴。” “我睡车里就行……” “我还等着你解释为什么突然离开林若渊呢。” 柳知年被她捏住软肋,拒绝不得,董思琪得意的笑了出来,听了柳知年的解释,嘴角才平复,逐渐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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