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1/2页)

    你曾是我触手可及的朝yAn，

    却在我以为我能触碰到你的时候，

    才发现你是那遥不可及的月光。

    三月初春的台北，外头正下着今年第一场雷雨，为接下来的梅雨季打响了前兆。

    我望着窗外的阵雨，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窗上，yAn光被厚重的雨云遮掩的厚实，即使是白天也如同即将入夜那般黑暗。

    我朝着床边的茶几伸手过去，捞了一个已经开过的啤酒罐，嗯，空的。然後随手又扔了回去。

    日复一日，我过着如此糜烂的生活，清醒时分总想用酒代替水，恨不得整个血Ye都用酒JiNg代替，或许这样清醒时我便感受不到这样的痛楚。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什麽时候Ai上了霍司晏，但是心口传来阵阵的疼却怎麽也忘不掉，无论我如何的堕落与沉沦，总能在清醒时分忆起这般彻骨的疼痛。

    七年——人生能有几个七年？而我Ai着他整整七年，我用最美好的岁月来Ai他，我的眼底、我的心里，满载着他那深邃的眉眼，他随意的举动，轻而易举的就能撩拨我的心弦，而他却从来都没Ai过我。

    我抓起床头的手机，挣扎般的下了床，头还有着宿醉的疼，太yAnx突突的刺痛着。我走到了浴室，抬眼是我凌乱不堪的头发与通红的双眼，皮肤依旧白皙，甚至有些骇人的惨白。拿起牙刷与牙膏，我就像个机器一样开始漱洗，过着每天重复的行程。

    手边的手机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乐曲，是属於那个人的专属答铃。我快速的漱口，放下牙刷，接起了电话。

    「喂？」那熟悉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了出来，霍司晏先是有些疑惑般的开口，尔後继续说着：「你去哪了？整晚都没回家。」

    「找朋友玩。」我没有犹豫地回答着，光是这几个字，我就必须用尽力气去抑制住我那快哭出来的声音。

    「你——」他的语气里似乎透着不满，却又有些无奈的宠溺，「算了，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一次我要飞欧洲线，下次回家可能是十五天之後了。对了，会经过维也纳，你有什麽想要的吗？还是我买音乐盒给你？」

    「不用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还是如从前那般，像宠着一个孩子般，彷佛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改变，或许对他来说是这样吧？我深呼x1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内心那震耳yu聋的咆啸，尽量用冷静的语气开口：「你的礼物还是给白婶婶吧。」

    尽管我再怎麽冷静，白婶婶这几个字，还是透露出了我的咬牙切齿。

    「……她自然有属於她的礼物，你也有你的礼物。」电话另一头的他似乎轻叹了声，好似察觉你那隐藏在平静话语下的失望与愤怒，柔声哄着：「小茉……曦，不要闹脾气，如果找完朋友就快点回家吧，我很担心你。」

    听见那不自然拐了个弯的称呼，我竟有点想笑，从前的霍司晏总是小茉莉长、小茉莉短的叫着，明明跟他说过我才不是什麽脆弱的茉莉花，但他总是坚持。直到结了婚，他终於放弃了那个专属於我的昵称，开始学着叫我的名字。

    也是，现在他的茉莉花换人了。

    「我已经成年了，是个大人了，小叔你不用总是担心我。」我的手机开着扩音，我一边将手中的毛巾打Sh，擦了擦我那有些颓废的脸，一边说着：「你担心好你的白婶婶就好，毕竟她是你的老婆，而我只是寄人篱下的陌生人。」

    我仔细端详着镜子，眼底满是腥红的血丝，眼下的乌青在惨白皮肤的衬托下更显疲惫，整个人活脱脱像是三天没睡过好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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