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完 (第2/2页)

样可以了吗。白嘉英，我努力了四年，一步一步走过来，为了出类拔萃，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明天不去，所有的东西都会化作泡影，我会延毕，我这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算我求你……至少明天让我出去，求你了。”

    “……”白嘉英避而不答。

    “白嘉英？白嘉英！”

    门外没了声音，宋原失望地闭上眼，往门上怒锤了两下。

    天色将黑之时，白嘉英敲了敲房门，他想给宋原准备晚饭。当他靠近木门，门内传来了毫不压抑的哭声。

    那声音令白嘉英的心脏骤然收紧。

    宋原永远都冷静、体面，他也有哭得这么可怜的时候啊……

    白嘉英靠在墙上，心里有一股奇异的满足感，他终于体会到了母亲疯狂的含义——能让喜欢的人为自己开心伤心，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他的眼里至少还有我。

    白嘉英屏住呼吸，门内传来的哭声令他愈发激动，可他的心脏又那么疼，宋原每每抽泣，心脏就如同被攥紧，他对他的悲伤是那么感同身受……

    太可怜了，白嘉英的眼眶不禁湿润，他陷入了复杂的兴奋之中，即悲又喜，即痛苦又欣慰，割裂的情绪快要将他撕成两半，他和宋原一样无措，如果能抱抱宋原，如果对方愿意，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安慰他。

    “白嘉英，你在，对不对。”

    “我在。”

    “你真的要把我毁了。”宋原凶狠地说，一边说一边哭：“我真的后悔认识了你，是我自己作孽，我就是想报复你，我想假装和你和好，然后再抛弃你，我想让你痛不欲生，你害我好惨，难道什么报应都没有吗？你没有报应，我只是想以牙还牙，现在却遭了报应，我真的恨你，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该多好，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我恨你。”

    白嘉英心如刀绞。

    “……你恨我吧，都是我的错。”

    “你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这个自私的畜生，你从头到尾只关心你自己，除了你受的伤害，别人的死活你根本不管，你说爱我，但你的爱那么狭隘，一旦损害到你，你宁愿牺牲我成全自己。那么多人关心你，你的小姑一直都很爱你，你爸无数次帮你擦屁股，你毫无感激之心，只关心自己的那点情绪，我从前对你多好，你想过要给我相同的爱吗？你只想要更多人爱你，你太贪心了，太恶心了……你伤害我无数次，我凭什么还要在乎你，凭什么还要爱你，我巴不得你消失，你怎么还不去死！”

    “……”

    “白嘉英，爱一个人是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白嘉英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下。

    他崩溃地坐到了地上，抹去眼泪的手一直在颤抖不停。

    宋原终于终于痛快地发xiele一通。发泄后却只剩空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的他整个人筋疲力尽，饿、累，他只想睡一觉。

    在他熟睡后，白嘉英进房间看他，他哭的眼眶红肿，嘴唇也干裂不成样子，可这些都比不上他心里的创伤。

    他坐到床边，轻柔地抚摸宋原的头发，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大叫：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是的，宋原说的对，他就是个自私的人。

    ——可是，就算是他这样彻头彻尾自私的伪善者，也想要好好地去爱。

    白嘉英的眼泪已经干涸，他明白，这一刻他必须做出选择，要么重蹈覆辙，要么成长为一个新的、更好的男人。

    “我也许会失去你……”他凝视着宋原的睡颜：“但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也许过了今晚，他和宋原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他清楚，如果宋原走了，他大约再也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

    可是，这就是爱。

    白嘉英要牺牲自己的感情，让宋原快乐。

    他的爱从来都不是假的。

    第二天一早，宋原醒来，他习惯性在枕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六点七分，还早，他想再眯一会儿，刚闭上眼，他突然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飞快跑到门边，房门虚掩，他轻轻一拉就开了。

    宋原谨慎地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客厅、餐厅没有人，除了窗外的鸟叫，整个房间都是安静的。

    他攥紧手机，慢慢走到外面，果然没有人，他闻到了一股瘦rou粥的香味，紧接着就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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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信，上面是白嘉英的字。

    「早上好，

    很抱歉在这一刻我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向你道歉，我猜你可能也不想看到我。希望昨天的闹剧不会影响到你今天的状态。

    对不起。

    我又一次伤害了你，我似乎总是在破坏你的人生。感谢你让我彻底清醒，这一切起源于我无理的幼稚，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也不想为自己开脱，木已成舟，这一刻我只希望能稍稍补偿你。

    我做了早餐，放在厨房里保温，你记得出门前吃一点，八点半会有司机到楼下来接你去学校，不要忘记带上论文和电脑，今天是你人生重要的新起点，祝愿你万事顺意，未来之路光明璀璨。

    我的联系方式不会变，如果你需要我出现，我随时都在。

    白嘉英

    20XX.6.10」

    宋原看着这封信，发了很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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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给我发消息啊。”

    “肯定的。”

    “你跟阿姨说了吗？”

    “说了，昨晚还一起吃了饭。”

    “那就好，在国外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别担心。”

    “……”张千辉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谁呢，他不来送你吗？”

    “……”

    “别装，我知道下学期你们又搞到一起了……还是分了？”

    宋原摇摇头，表情复杂：“……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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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还缠着你吧？”

    “不会……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

    张千辉拍拍他的肩膀，用笑容掩盖了对方转瞬即逝的失落，他高兴地调侃：“美国基佬多，你自己把持着点，注意身体哈。”

    宋原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望向玻璃幕墙外，是一架架停靠的飞机，外面代表着他的未来，身后代表着他的过去。

    他即将奔赴新的生活，可灵魂却仿佛在眷恋过去。

    “我走了。”

    张千辉紧紧地拥抱了他：“我会去找你玩的，到时候要好好招待我！”

    宋原用力地回抱：“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