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飓风堡 (第1/3页)

    代表春日降临的圣烛节位在冬至与春分之间，是庆祝光与Ai的日子。路西法与安娜露西亚的婚礼安排在这日黎明，地点在黑暗之境的飓风堡。

    据说这附近的云彩每到傍晚总是鲜红如少nV双颊，也彷佛是飓风来临前夕，因而得名。这里是他最常使用的居所，仅次於地狱的潘地漫尼南。

    清晨空气冷冽，宴会气氛却十分热络，地狱之王与伊登神族公主大婚，这可是魔界中少有的喜事。空中飘浮着无数蜡烛作为照明，处处妆点粉紫sE玫瑰，花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恶魔侍从西装笔挺，为贵客们送上香槟与各式小点心。尼弗林、血族、狼族及JiNg灵的贵族都在邀请行列，许多巴那默学院的教授与学生也受邀参加，宾客们互相寒暄，谈论着新人的传奇故事和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整个宴会充满喜悦与期待。

    飓风堡东方的天空上出现来自天涯图勒的伊登神族，她们优雅的在空中，按身份穿着银sE、雪白、湛蓝、浅紫或是深灰，各sE柔软的薄纱，在空中飞舞；

    西方的天空上出现来自天堂的天使们，他们由大天使米迦勒领军，身穿战甲漂浮在云雾之中，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来祝贺还是来打仗的；

    南方的天空聚集大量黑sESi灵，这些幽灵们忠心耿耿的追随幽冥水晶，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

    北方的天空集结来自地狱的中等恶魔，他们手持长剑，负责维持婚礼秩序；

    安娜露西亚立在全身镜前，上半身是青金sE鱼骨紧身x衣，绣以繁复的几何图形，下半身是天蓝、蔚蓝、湖水绿等变幻飘逸的长纱，层层叠叠如海浪般的汹涌。

    她的黑sE长发披散着，点缀着h金制成的花瓣、珠子与流苏，如星空闪烁，看来既明媚又华美，丝毫不辜负黑暗之母的称号。

    克罗赛尔走进新娘化妆间，所有的侍nV与伴娘们在行礼後知趣的离开，留给父nV俩独处的时光。

    「我看起来如何？」她转身询问，语气轻快而愉悦，但那只是伪装，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军队是否已经按照计划到达定位，随时能发动攻击。

    克罗赛尔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走上前，伸手捧住她的脸颊，凝视着他在世间唯一的牵挂与羁绊，轻声说道：「露西亚，如果你决定暂停......」

    「不，我准备好了。」安娜举起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曾无数次的带给她勇气，今日也不会例外。

    「那对翅膀是我六对翅膀中最美的，却仍然不及我对你心意的万分之一。」克罗赛尔温柔的望着她手中的戒指，扯下翅膀的疼痛历历在目，但没有什麽痛苦能b得上无数个夜晚，他对她们母nV的思念。

    「小时候，我总是喜欢想像你的模样，幻想某天你会出现在我面前，把我从城堡带走。但在我的梦中，你的面孔永远是那样模糊。」安娜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他们的轮廓如此相似，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被禁锢的万年间，她曾无数次站在高处窥伺克罗赛尔的梦。这位堕天使仅有一个梦境，纪录他与凯特莉娜相遇直至分开的过程。尽管如此，他还是一遍遍的重温旧梦，那不只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而是他唯一拥有过的生命。

    克罗赛尔的眼中闪过泪光，尽管他努力掩饰，却还是无法完全遮掩内心的痛苦，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灵魂的延续。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道：「这个世界不值得你这麽做。」

    她踮起脚尖，两人的额头在触碰的刹那，他看见她脑海的无数画面，云朵在橙sE与r0U桂sE的天空飞逝，如同nV祭司沉浸於舞动时的裙角；冰冷的风从悬崖一跃而下，沿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滑行，永无终点；满天星辰在黑夜搭成的布幕上移动，留下弧线型的轨迹。

    她俯在他耳边说道：「永生不Si的克罗赛尔呀，你见证过星辰的凋零与银河的衰亡，所有灿烂繁华对你而言不过转瞬即逝。你曾以为自己会对眼前的生老病Si感到麻木，没想到最终还是无法逃脱生命的鲜活，为了Ai快乐并痛苦着，如同一届凡俗。」

    这是克罗赛尔闯入梦之国，不幸被睡神许普诺斯逮到後，他给出的感叹。不论是天使或恶魔，每个人心中的价值只有自己方能定义。好的Ai丰盈灵魂，滋养血r0U，如今，她终於拥有足够的力量做出最终的选择。

    堕落天使点点头，回覆道:「不论何时，我永远与你同在，因为我是你的天空，你的yAn光，也是你血Ye的源头。」

    晨曦自地平线升起，象牙sE的飓风堡沐浴在金光中，管弦乐团演奏起孟德尔颂的仲夏夜之梦，乐音轻快且欢乐。

    安娜挽起克罗赛尔的手，他们穿越绿叶成荫的拱顶，接着在一众宾客的迎接下缓缓踏上一条三十米长，有着生命之树图纹，红蓝交织的波斯地毯。她手拿h玫瑰捧花，鲜明如同一束yAn光，与身上的蓝sE礼服相得益彰。

    「我的新娘。」晨星路西法站在地毯尽头，双手捧着一顶镶嵌着各种宝石的白金皇冠，皇冠下方连结着细致繁复的链子，这是JiNg灵族十几名手艺纯熟的工匠费时一个月赶工完成的珍宝，雕刻的工艺极尽JiNg美。

    突然间，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站在地毯中央，挡住他们的去路，原来是亚历山大。只见他西装笔挺，从容的向新娘问候：「好久不见。」

    负责护卫的魔神正要准备冲上去就被路西法提前制止，他对这一刻的发生毫不意外，但他很好奇他的新娘会如何抉择。

    安娜露西亚与克罗赛尔停下脚步，在几秒钟的沉寂後，她缓缓揭开头纱，如梦醒般呓语：「你不该来的，但我知道你会的，从你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闻起来像森林大火，既焦躁又愤怒。」

    「杀了他，证明你对我的忠诚。」路西法朝她伸手，脸上绅士的笑容毫无瑕疵。

    安娜朝着路西法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她松开克罗赛尔的手，提着礼服继续往前。

    亚历山大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相信我，他无法改变你的命运。」

    但下一刻他紧握在手心的东西忽然化为乌有，安娜甩开他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路西法的身边才停下。

    只见她伸手g住路西法的颈子，戏谑的答道：「亲Ai的，恶魔血Ye与我的礼服颜sE不搭。如果有时间让我换身白sE礼服，我必然能够满足你的心愿，就算是用鲜血涂满成个会场也没问题。」

    路西法摇摇头，绽开一个满意的笑容：「不了，蓝sE很好，很适合你。」

    没想到下一秒，安娜手上的捧花就化成匕首，往他的後颈用力刺去，只可惜他的皮b铜墙铁壁都要y，一刀下去竟然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等你下次结婚的时候可务必要记得，没人会用h玫瑰当捧花的。」安娜说完以後哈哈大笑，接着高举匕首作为开战讯号，几秒後天空出现火光，密密麻麻的飞箭遮蔽yAn光，远方敲响战鼓，在轰隆声中所有人四散逃亡，婚礼陷入一片混乱。

    路西法愤怒的褪去优美的伪装，头上长出一对红黑sE尖角，皮肤如同乾涸的岩浆，指甲如同利刃，背後刺出岩石般粗粝的翅膀。他仰头大吼，召唤出自己的军团，天地震动，地底也随即传来令人畏惧的金属碰撞与嘶吼声。

    同时间安娜向後滑翔撤离，亚历山大将其一把揽住，她瞬间展开防护罩将两人保护在内。恶魔不怕飞箭，但这些箭镞上无一例外的浸过圣水。他看着其他毫无防备的恶魔被箭擦伤後化为一团火光，转眼间灰飞烟灭。

    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