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骗来的老婆是会黑化的_二十六、危机感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二十六、危机感 (第1/1页)

    闻其咎在为兰斯清洗,走神中,第一次细细回忆他这一生。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偌大帝国,亿万光年,甚至找不到一个直系亲属。

    他是被辛迪加从培养皿中那个催化出的,一批二十个,花费百年,共四十批,就成功他一个。

    一个半。

    乔雷是作为失败品的那半个,这个唯一与自己有点羁绊意味的个体,他们关系却算不上亲切,甚至这一重关系,坑起对方从不会手软,且不会带有愧疚感。

    你都是我最亲密的人了,坑一把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想的深了,思绪跑偏,下手没轻没重,兰斯发出一声嘤咛将他唤醒,仔细一看,腿跟又攥出一道青痕。

    “水做的吗。”

    闻其咎点着他鼻尖,兰斯跨坐,几乎压在他身上,懒洋洋眯着眼,他浅啄一口红肿的眼皮,无奈叹气:“战场上也这么娇?”

    “嗯、我就是这样,是你乐意的。”

    兰斯身上酸痛地厉害,以至于还没能睡着,听到他说话下意识回怼过去:“遇到你之前我也不这样。”

    闻其咎能听懂他想说什么,无非是自己将人宠成这副模样,所以要认账。

    不想认帐的下场就是现在这样,同处一个房间兰斯仍不放心,戴在两人手上的锁链静静隐匿着。

    他在想一小时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兰斯体内退出来,又是如何抖着手,怀着恐惧和惶恐平息欲望交加的。

    那么就又绕回了最初,他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走呢。

    要说没有自由,以前在辛迪加也没有。

    要说没有感情,以前和兰斯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感情,这么多年不是就这么过下去了吗。

    可为什么、闻其咎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只能将存在的意义,着重描写在他者身上呢。

    生为辛迪加,爱为兰斯,闻其咎在这其中,扮演的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

    他究竟,重要吗?

    “宝宝,我其实一直很好奇。”

    当从辛迪加逃离,当生存危机进阶为存在危机,闻其咎觉得自己升华了,一丝丝。

    兰斯蹭了蹭他当作回应,感情迟钝又敏锐,察觉地到闻其咎的所有细微意图,但是无法分辨他此时所茫然的深意。

    两个都不算擅长的人,在经年苦苦追寻中毫无所获。

    闻其咎提起曾在客厅弥漫的焦糊味,问:“我们结婚第一年,曾经出现过一个复制体,我那天回去的时候你已经把他解决了,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分辨我和他的?”

    一个成功的复制体,已是完完全全的闻其咎,纵使有参数调整,应当不会大到能让兰斯一眼认出来。

    兰斯一僵,眉心rou眼可见的缓慢皱起,懊恼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杀的,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不算很干净、宝宝。”

    焚化的味道很大,死亡的自己在燃烧,分子活跃在活着的自己的鼻腔,闻其咎认为,他和那名复制人,死了谁都一样才对。

    可偏偏兰斯杀的不是他。

    “是巧合吗,还是冲动?”

    闻其咎追问,兰斯语焉不详:“味道不一样。”

    他不太想回忆那个人死前的挣扎,和闻其咎太像了,从瞳孔到发丝的弧度,像到让他做噩梦,一次次试探闻其咎的呼吸,唯恐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变换主人。

    “是吗。”闻其咎以为他在说信息素,释放出一缕缠绕在他鼻尖,首次介绍道:“这是种调和酒,原料我还没找齐,等什么时候能复刻出来给你尝尝。”

    “好。”

    但其实除了外貌,别的一点也不一样,兰斯默默反驳闻其咎。

    他一瞬间将其分辨的气味,更笼统些,应该称之为直觉。直觉眼前人比起闻其咎,灵魂上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详细的说不出来,但有一个清晰的折线在刻画尺度。

    他被抱回了床上,闻其咎从身后拥着他,紧密想贴,肢体缠绕,闻其咎睡意寥寥,看着困倦的兰斯,放缓声音道:“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吗?”

    “……”

    一阵沉默后,兰斯拒绝:“我不想知道。”

    闻其咎诡异地心情不错,拽出试图把自己埋起来的兰斯。

    他刚想明白,要和兰斯分享,手臂越过怀中人的锁骨,揩了把油才定格在肩头,屈膝挤进兰斯双腿中间,上下退路都被堵死,闻其咎甚至过分的磨蹭兰斯双腿之间,不久前惊心动魄的侵入感还在,兰斯身体一抖,愤愤不平的老实了,僵硬的身体还在表达抗拒。

    “因为我不知道明天我想做什么。”

    闻其咎语速慢慢,似乎在一边组织语言,一边生疏的刨析:“这和我明天要做什么不一样。”

    “以前我们在一起时,我知道我每天都要做什么,这很简单,只需要看你做什么就好。比如像现在。”

    闻其咎挑开兰斯贴在脸上的发丝,指腹怜惜地滑过眉梢,鼻尖和他贴贴,道:“现在你困了,并且很伤心,我应该让你早点休息,并且不再谈论这种话题。”

    “那么我明天应该讨你开心,最好准备一些惊喜,说些情话,最后在床上度过,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那么应该按照你的意愿,顺着你一些。”

    “后天就该道歉,你很好哄,一切会恢复如常,以后同样如此,你的行程和心情将决定我的应对策略,我永远不用担心无事可做,因为你永远有事可做。”

    ”但我想不太到,明天我想做什么。“

    闻其咎搂着兰斯,在尽量给他安全感,兰斯仍然觉得遍体生寒,咬牙道:“没有想做的,所以你干脆也抛下了不太重要的我,宁缺毋滥?”

    “嗯,以前是这样的。”闻其咎直白的承认了,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他把那柔软的毛团从兰斯腿间拔除时,心脏的抽痛无法忽视,闻其咎意识到这心软太过了,事态开始失控,他害怕自己心甘情愿留在兰斯身边的那一天,怕自己成为温水中的蛙。

    一个危机感很强的人,一个自由来之不易的人,哪怕违背一部分本能的意愿,也会首先选择最自私的做法。

    他必须选择自己。

    兰斯久久没有出声,久到闻其咎以为他在单方面断开交谈,正要收回手,却被兰斯紧紧抓住,他听起来要哭了,音色在沉重的颤:“一直这样,不好吗?”

    他似乎在挽留什么,闻其咎无从分辨,思索后道:“对你大概不算坏吧。”

    “睡吧,抱歉,我不该在睡前说这些的。”

    他清晰的知道,此时的歉意,是出于他想。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