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难遣金山旧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_第卌四折衷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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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卌四折衷肠 (第2/2页)

流连看这些花,大溪地、南海明珠、西施晚妆、照殿红……遍是中外名种。此时并非茶花极盛的时刻,然而那堆山叠海似的茶花,个个有拳头大,连着花盆摆在这里,连绵不尽。她怔怔地明白了,并非去朋友家而走错了路,这里是他JiNg心布置过的。

    他跟了过来,远见延绵花海中,她驻足而立,是那万紫千红中最瑰丽的一朵。少年时同meimei登台,因她身上有一种惹人怜惜又凛然的气质,观众们给meimei取了个“雪里娇”的雅号。雪里娇又是茶花的别称,岭南虽没有雪,而从那时起她便偏Ai茶花了。

    刚刚的话,为的是“不破不立”,实则深知,meimei两三岁就开始学戏,她不是从生活里,而是从戏文故事里,学说话,学做人,学什么是Ai。小小的她能演好舞剑自刎的虞姬,被赐白绫的杨玉环,殊为不易。那Ai情的收梢早就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她只会那么选择,只有那么选择,她才是虞姬,才是贵妃。

    她慢慢地回转过身,见他遥遥的站在高处,温柔凝望着她。她好像吞下了一口极酸极苦的药汤后,嘴里含进一颗枣,酸苦仍在口腔里回荡,心腔里仍在抗拒害怕那感受,于是一丝丝的甜,会让人拼命捕捉。

    这样想着,他已走近了,只离她戏台上从左到右的距离。他将一手大拇指贴在耳边,小拇指放在唇边,假装打电话的样子。她不明所以,他便晃了晃手,示意她。

    她便也做出打电话的动作,大拇指贴在耳边,小拇指放在唇边。

    “囡仔,今天过得怎么样,想哥哥吗?”他说着,停下了脚步,没有再靠近。

    她眼泪仍在流,噘嘴摇了一下头。

    “不想啊,可是哥哥很想念你……有句话要告诉你。”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明显变得低沉,“哥哥该Si,是真的该Si,这样你到了美国,找不到我,也b亲眼看到我说Ai别的姑娘好。”

    “我不要!”

    猝不及防地,她被捕捉到一个温暖安全又舒适的怀抱里,就像小动物被迅疾网住了一样,是很快的一刹那。

    他亲吻她的耳朵和侧脸,在她的耳朵眼上,用气声喃喃说话,弄得她一阵战栗和痒麻。他一说话,她就会双手在他的背上乱滑,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他一停下,她便安静了。于是他故意一时说一时停,逗着她动一会儿,静一会儿。

    她恋恋在他怀中抬起头,见他忍笑之态,嘟哝道:“坏哥哥。”

    他有些粗鲁地捏抬起她的下巴,又温柔地吻贴她的唇和脸颊,轻声说:“乖囡囡。”

    今晚的月光很亮,把连绵的茶花照得摇曳生姿。她的指尖轻轻扶起一只下垂的花,颇为怜惜。

    “阿娴,那天我们带着珊珊在海岛玩,我其实还暗暗期待,你对我摊牌说,珊珊是你的亲生nV儿。”他歪过头看她,

    她忍不住笑了,又奇怪地看着他,“我和别人生的么?为什么期待这个?”

    “那我当爸爸了啊。”他神sE很认真,遗憾道:“如今我还要等上许多年才能做父亲。”

    “为什么?”

    “你的人生才刚刚展开,你还要继续念书的、发展事业。”他温情握住她的手,莫名笑得有些腼腆,“不敢过早影响你。”

    她双手将他推开了一些,“我又没有答应要和你结婚生孩子。”

    他怔了一下,“是吗?”

    她跑远了好几步,长发在夜风中黑sE绸缎般飘动,最终在几枝白sE茶花下站住了,回头对他笑着说:“你现在让我陪着你,我就陪着你,等过个一两年,你不想让我在身边的时候,我就离开。”

    “我很好奇,如果一切都按你的原计划进行——跟我到了美国,我渐渐明白你的真心,和你重修旧好,且永远不知道十年前的真相,——你还会这么说么?”

    “会。”她回答得g脆,“那时起我就做好了相Ai几年后会再度分开的准备。我并非不信任你,是不信任命运。”

    在月sE下见到他的脸,如同在月下闻笛或古琴声。天上的月好像是一片白sE花瓣顺着风,飞到空中。他总是让nV人心折又心软,何况此时在月下花间。

    “meimei,我在印尼拍戏的时候,听当地人说,他们的习俗是夫妻在满了六十岁后还要再举行一次婚礼,称为‘完婚’,b二十岁时的婚礼更盛大更热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男nV经历过了这次婚礼才算夫妻。那我们也可以这样,等我六十岁的时候,再嫁给我。”他一面说,一面慢慢踱步到她面前。

    她yu言又止。

    “不用有压力。”他伸手m0了m0她的后脑勺,“我对孩子没有执念,不是一定要有。”

    “我不是想说这个。”她主动靠进他怀中。

    “哦,那你是想说,既然哥哥出生年月不祥,说不定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她伸手扭他鼻子。他一边笑一边去咬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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