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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阿嬷讲的事,不是大人讲的事  (第1/1页)
    我抱着咪咪,坐在厨房门口。CD还在桌上,房间一片静,阿嬷正在削苹果。    她削得很慢,刀子转一圈一圈,像在剥某种无形的记忆。    「阿嬷,你刚刚说,那不是给我听的,是给你听的?」    「嗯。」    她没看我,目光继续跟着苹果皮转。    「那年吏能……他做了一个选择。」她终於说了,「不是他的错,是我们家的命。」    「什麽意思?」    「你阿公,是矿坑人,你知嘛?」    我点头。    「七堵底下的老矿坑,没封好。那时人Si一堆,地底的东西也没收乾净。你阿公在里头挖到过奇怪的东西,黑金一样的矿,不会亮、不会燃,却有声音。」    她话说到这,停了一下。    「那声音,会叫人梦到Si人的脸。你阿公以为是煤毒,没说什麽,但後来他脚肿、耳鸣,开始半夜叫吏能的名字……」    「阿公不是职业病去世的吗?」    「嗯,表面是。」    她咬了一口苹果,咬得很重。    「但Si前几天,他说过一句话——」「‘我没Si喔,我只是走错路。路在你孙仔身上。’」    我指尖发凉。    「吏能那年……很不对劲。他说他梦到自己站在家门口,看我们一家人在吃饭。他站在窗外,看不见自己的脸。」    「他……他是不是发病了?」我问。    「不是病。」    阿嬷语气一沉。    「那是矿灵要找替身。」    我无法呼x1。    「矿灵?」    「Si在地底的魂,挖过、埋过、烧过,没被超度也没投胎。那堆‘有矿味’的魂,会找一个走错门的,借用一下。」    「那个‘借’,就是取代?」    「嗯。」    阿嬷抬头看我。    「所以我才说,那不是给你听的。」她说,「是给我确定的。」    「确定什麽?」    「……他那天走回来的那个,不是他。」    咪咪叫了一声,像是配合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气氛。然後,厨房的灯闪了一下。    「不过我也不能肯定。」阿嬷说。    「因为真正的吏能……」她低声,「他那年回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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