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後辈v先辈 (第1/3页)

    11.

    他们再次被装甲车送到港口。

    一切就如两天前他们下船景象，只是这次日头将要西落。石重与局长再一次联络後，关上手机，准备登船。

    nV军官在旁听他报告完全程，出乎意料地，第一次露出近似笑容的表情。

    「辜赭她……吴局长可安好？」军人竟然柔软了半分眉眼：「她上次来到我国访察时，对我……颇有启发。」

    「启发？」石重疑问：「我们局长？」

    「看来，你并不如想像中那样了解你的上司。」nV军官挑起了眉毛：「她向我描绘未来和天堂，虽然她来时所见此地都是鲜血……但她说服了我们的一部分人。我们执行Si刑，我们也正在改革。我们仍然拥有希望。」

    「事实上，」石重吐了口烟圈，又把滤嘴捏到唇边，语带保留指出：「有研究说，Si刑执行与否，并不与犯罪率有关。」

    「研究是本土化的。」军官动了动嘴角，几乎像是一个微笑：「而我相信的是，只要我们把坏人都处理掉，好人就会是世界上b较多的那一方。」

    「……这真是我所听过，最让人无话可说的理想主义。」石重喃喃。

    何纯在他身後，又不禁抿起了嘴，nV军官将目光再次放到她身上。

    「何处刑人，」她唤，无视了两人程度不一的惊吓表情：「你觉得奇怪吗？但你想，难道我们不知道，每天的枪响，都代表国家要为此付出代价吗。」

    「人民的惊恐无助於他们的生活。」

    「人民的恐惧将带来一部份反弹。」

    「人民的失去能让他们走上歪路。」

    「除此之外，负责部门由人组成，是人便有私心──这一切，难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吗？」

    「你们正在流血。」石重低声。

    「对我国高层来说，流血也是流脓。」nV军官道：「乱世需重典，石顾问。」

    她答，手指却抬高帽沿。

    「但我衷心盼望只听得到钟声的那一日。」

    他们的船离开了港口。

    水波上仍然雾气缭绕，飘渺不可触。

    而钟声响起了。

    而枪声响起了。

    又是一日的结束。

    ***

    顾问局局长接起了一通转接讯息。

    结束通话後，她从她心Ai的豪华办公椅跳了起来。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她必须打一个电话。

    「现在，」卷发nVX自言自语：「我得先找到旧电话本……我把它放到那儿去了呢？」

    ***

    他又做了这个梦。

    梦里他站在玻璃这一头，罪犯坐在另一头，处刑椅座接满电线，还嚣张笑骂。

    「你们在看什麽？他才不敢按下那个按钮！」Si刑犯大笑：「你等着，检察官，等我出去，首先就是先拿你老婆开刀！话说回来，她可真是个狠角sE，竟然真的杀了我一个小弟！」

    「她知道我小弟只是顶罪人的时候，表情怎麽样？她疯了没？听说很多杀错人的刽子手都会疯掉？我老爸给你多少钱？够不够你买好nV儿棺材，再送你老婆去JiNg神病院？」

    见证人们几乎也要按捺不住怒意，其中一人甚至要开口训斥时。

    他面sE冰冷按下了纽。

    对面电椅上的男人彷佛通电的青蛙，在椅子上弹抖不已，直到电流中断後才掉落回电椅。处刑室的文书人员正要抬脚处理後续动作，检察官又再次按下按钮。

    还没从电椅座位取下的Si刑犯身T又开始cH0U搐，这一次单纯只是R0UT神经被通电的现象。数秒过後，才又掉回电椅上。

    然後检察官再一次拍打按钮。

    再一次。

    再一次。

    再一次。

    他冷漠看着对面接通电线的椅子上，那人T不断抖动、cH0U弹、剧烈颤动到皮带几乎绑不住，到了後面，Si刑犯的R0UT甚至开始发出焦臭，手指和五官等末端显现焦黑。

    日後的检察总长按下Si刑钮，一次又一次。

    在他周围，处刑室内所有公务员与见证人完全僵在原地，没有人胆敢阻止他的复仇。

    ──陷於回忆的梦做到这里，检察总长醒了。

    检察总长坐起身，m0了m0满是胡渣的下巴。外国的日光炽烈从窗外攻入，令他不甚习惯，他所住的都市总是雨天。

    不熟悉的铃声响起。

    他走下床，翻找行李袋。常用的公事手机安安静静躺着，旁边另一支属於私人、使用频率也较少的机子却响得欢腾彻底。

    他抓起了手机，皱起眉。

    萤幕上的来电显示只有〝妻〞一个字。

    ***

    离开数天，回到何纯家中，却像只有一会儿。

    少nV站在门口，对顾问yu言又止。

    「嗯，所以，明天下午，是吗？」她双手背在後方，犹豫问。

    「最快是明天下午，但也有可能在後天。」石重看着她稚气未脱乾净的脸，迟疑了一下，仍然在心底叹了口气，靠过去低声道：「不要紧……你只要做出你想要的选择就行。」

    「顾问们真是狡猾啊。」何纯望向他，似乎又找回了一丝胆气：「只要说由你决定就好，最难的，不就是这一个决定吗？」

    「伶牙俐齿。」石重看看她，无奈摇了摇头。他在少nV上臂拍了下，微笑：「你没问题的，何纯。」

    少nV处刑人目送她的顾问转身，走进夜sE。自己最後也收回了目光，进屋掩上两重家门。

    她一旋身，一名nVX坐在她家沙发上的景象，便落入何纯眼中。

    「──你是谁？」何纯强自冷静，咬唇威吓：「如果你又是记者──」

    对方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带有善意。

    「喔，不，我不是记者。差得有些远了。」助理检察官打开桌上笔记型电脑，温柔微微一笑。

    「事实上，我是来帮助你的，何小姐。」

    ***

    石重被从後叫住。

    「你刚从何纯家走出来吗？」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nV孩子歪头看他：「大叔，你是何立强他妹的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