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这种受制于人，像狗一样被随时凌辱的生活 (第1/1页)

    海岛实验室名副其实建在海中央的小岛上，占地六千平方，其中试验场地五千五百平，并不只有deta2一个分支，在这之前是研究流体工程的，大型的核电泵、离心泵、混流泵……看得人眼花缭乱。

    齐砚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行人吃完早饭到楼下的cao练场上汇合，严格上说他这次算编外成员，所以很多权限不够。

    “带我去见0012和吴敏中。”他合上文件夹。

    沈煜点点头，“你跟我来。”

    0012是第十二位deta2实验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位挺过辐射并发症的，他是辐射后的母体孕育出的新生命，并没有畸形与放射病症状，除了顶叶损伤外，基本上与常人无异。

    他的病症类似于先天性痛觉缺失，但顶叶受损的实际表现不仅作用在体感上，另外还有温感减退。

    齐砚跟着沈煜来到军区的地下基地，一道道虹膜锁解开，逐渐深入核心地域。

    “0012在这里多久了？”齐砚问。

    “一直没有离开过。”沈煜略思索，“他是位alpha，危险评估很高，前几年是关着的，不过后来的心理评估有很严重的暴力和极端倾向，所以研究组就打了报告，给他带上抑制颈环，偶尔也能出去放放风。”

    “带了抑制颈环也能叫放风？”齐砚不置可否。

    “他不确定性太大，又特殊，所以只能这样养着，研究组那边生怕养死了一个活样本，所以自以为是，拴了狗项圈把人放出去。”

    现有的律法下只有重刑犯才会被执法者允许使用抑制颈环，这算一种拘束类刑具，带有定位、麻痹、电击以及强制抑制信息素的功能。

    这种东西学名抑制颈环，俗名狗链。

    他们来得很巧，这个月正好是0012的保养修护期，到的时候这位alpha正盘腿坐在床上打游戏机，嘴里含着根咯吱响的棒棒糖，到处零食垃圾散了一地，飘窗上还横着一条内裤三只袜子。

    齐砚：“。”

    现在实验体的生活都这么滋润吗？不是说戴狗圈很抑郁，暴力倾向很严重吗？

    沈煜显然也是同样的看法，面前诺大的房间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似乎为了证实他们的想法，刚刚还好好的男生骤然间啐了声摔了游戏手柄，“砰”一声巨响砸得四分五裂。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一边对他们说抱歉一边收拾残局，并且送上一个新的游戏手柄。

    床上的年轻alpha似乎刚看到他们一样，扭过头轻飘飘看了眼，视线定在齐砚身上，随即笑得开怀，语气却轻飘飘的，“好久不见啊，小齐老师。”

    沈煜眉心顿时蹙得更紧，“你们认识？”

    “嗯。”齐砚道：“我刚到实验室的时候他才十岁多一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床上的人很不满，脸色说变就变，“老东西。”

    齐砚也不恼，他小时候脑子就不太好，现在看来依旧没什么太大的长进，微微勾唇，故作很讶异的语气，“呀，三区最乖的宝宝怎么犯错误了，脖子上是什么呀？”

    0012瞬间暴起，近十年过去，原先瘦弱的身体长成成年男人的体魄，站起来比齐砚高出半个头，猛地扑过去。

    沈煜瞳孔皱缩，急忙将齐砚护在身后，却被身旁的人伸手挡开，齐砚捏着手里的东西在0012眼前晃晃，然后按下上面醒目的红色按钮。

    几乎一瞬间，刚刚气势汹汹的危险alpha就滚倒在地，嗬嗬嘶吼着愤怒拉扯颈环，指骨用力到几乎反折过去。

    “齐砚！”

    齐砚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好心提醒道：“手指又要断了。”

    0012痛觉缺失，针对他的颈环中是神经性麻痹药物，他嘶吼愤怒也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实打实的生气。

    这种受制于人，像狗一样被随时凌辱的生活，他从出生起就开始过，到今天已经足足二十年了。

    “咯吱”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显然0012并不听劝，他脸颊用力到涨红，脖颈上青筋凸起，怒目仇视着齐砚，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一解心头恨。

    “老、东、西……呃！”0012很快就使不上半点力气，麻痹药物迅速生效，他最少要保持这样瘫痪在地的狼狈姿态半个小时才能堪堪恢复一点点行动力。

    他并不是完全无痛，身体状态好的时候可以恢复到常人40％的体感和温感，状态一般的话就只有不到20％，这和他大脑皮层的活动有一定关系，简而言之他想高一点的时候就高一点，想低一点也没问题。

    某种程度上算得上科学的特异功能，只是效果没有那么立竿见影罢了。

    沈煜冷声开口，“要是你始终这个态度和我们对话，那我们会考虑让研究组限制你自由活动的时间和范围，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房间里当个只会生气摔东西的小孩吧？”

    齐砚附和，“是啊，只会生气摔东西的小孩。”

    沈煜说话时0012没什么反应，甚至从他进门起就当这个人不存在，可听见齐砚的声音时，他眼神更加仇视了些，像草原上的独狼遇到陷阱，即将被群起攻之的对手分食那样愤怒。

    齐砚无趣地站起来，随手将手里的遥控器扔去外面，“走吧沈煜，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好聊的了，我们去见下一位吧。”

    沈煜点点头。

    说着，齐砚转身往门外走，刚迈出一步就察觉到裤脚上的阻力，他低头去看，一截裤子布料被0012断掉一根手指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你一个……omega，呃、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生孩子，滚出来做……什么？”

    0012说话断断续续，他眼前一片发黑，guntang的汗珠沿着太阳xue滑落到地上，断掉的那根手指紧紧捏着齐砚的衣角不放。

    沈煜毫不留情伸脚踹开，他不是很会说脏话的人，想着下次该和任子秋或者韩煦宁学一学，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0012想破口大骂，可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嗬嗬嘶喘着，几乎只用眼神就让沈煜下地狱去了。

    齐砚觉得他该踹，所以没有阻止，他抱臂倚在墙上，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地上的丧家野犬，“很抱歉，目前还没有备孕计划。”

    0012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当下不过五分钟，就已经逐渐平复呼吸，沙哑嗓音轻嗤道：“你和谁备孕，谁会看上你这种、”

    他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瞳孔像兽类一样猛然缩紧，往前爬了两步伸手紧紧抓住齐砚的脚踝，沈煜还想再踢开他，却看到齐砚示意摆了两下手，他只好退回原位。

    “谁给你做的终身标记！”0012用力抬头想看得更仔细些，可脖颈向上弯折的角度有限，他只能看见齐砚的下巴和一点雪白颈rou。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0012双目赤红，又问了一遍，“谁给你做的终身标记？”

    齐砚不欲在这里说太多私事，动了动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