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精神疾病 (第1/2页)

    夏芝的表情变得奇怪，似乎想骂虫，但又憋了回去。神色几经变化，他才吞下口中饭菜，喝点杯中清水，狠狠叹了口气，把西瑞尔弄得莫名生出小心翼翼的念头。

    军医又深呼吸一次，蓝色眼眸盯着帝国中将，严肃如同看了一篇差得令虫发指的研究报告的导师:“是哪个雄虫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让我也拜见，这会是很好的研究载体。”

    西瑞尔手指抽搐了一下，忍不住轻咳一声，低声说:“你先告诉我，我会告诉你原因。”

    夏芝白了他一眼，往嘴里送了一口饭菜，还是拿出了严谨的态度告知:“不会。”

    “为什么？”西瑞尔追问。

    夏芝眼眸转动，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动作:“我很难说出结论，因为原因依然没有最终得出，你知道我的研究方向不是这个，是研究所的朋友偶尔说起。我只知道雌虫，特别是军雌——尤其你，你们这些精神等级高的虫，患上精神疾病的概率更高。而雄虫基本不会。”

    西瑞尔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又问:“那么症状呢？有什么样的症状？”

    “最开始会感到头脑疼痛，逐渐变为狂躁、意识混乱、具有攻击性，”夏芝彻底停下使用刀叉的动作，“之后会丧失意识，无法行动，最终就是死亡。”

    他一口气说完，又补上一句:“所以我们才总是催促你们来体检，你们不上心，总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最后出事了，连探究诱发原因的机会都没有了。”

    西瑞尔不说话，眉头一点点皱起，夏芝所说的症状没有一样和考珀的状态对上，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他抬头看了夏芝几秒，抬手在桌旁摁下一个按钮。夏芝感觉到空间变得瞬间安静，所有的杂音都消失无踪，连细微的风吹声响也没有。

    这是军官办公室所带的，防止监听的功能。

    “到底怎么回事？”夏芝皱起眉。

    西瑞尔沉吟半晌，最终压着嗓音说:“你答应我不会说出去。”

    夏芝不再说任何打趣的话，郑重道:“我答应。”

    西瑞尔张了张嘴，突然感觉话语艰涩，慢慢说:“考珀·卡斯帕可能疯了。”

    “疯了？”夏芝眉头紧锁，努力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西瑞尔将发生在考珀身上怪异的事简明扼要地说完，随后说:“这个……精神体，总是强调自己并不是考珀·卡斯帕，他所有的习惯都和考珀完全不同，甚至让我有一种他可能不是雄虫的错觉。”

    夏芝静默听完，许久之后才从巨大的震撼里回神，出声时嗓音甚至沙哑了一瞬:“很抱歉，这种症状我闻所未闻。目前为止，研究报告里精神疾病的症状没有一个是和卡斯帕对上的。”

    西瑞尔眼神失望，又听夏芝沉吟道:“但有一个病症和他有点相似，只是这个病患已经死了，相关的研究没能继续下去。”

    “是什么？”

    “因为案例目前只有这一个，学术圈内暂且命名为‘精神臆想’。病患臆想出另一个精神体，他本身懦弱、自卑，而新的精神体表现出的是强势，高傲，他们似乎是可以对话，并且试图争夺身体控制权，最后新的精神体成功了，病患像是彻底变成了另一个虫，他顶替了本体活了下来，直到因身体本身的疾病导致早早死亡。

    “可惜的是，这是一个雌虫，并且他更像是表演了一出戏剧，为了摆脱那个总被嘲笑的自己，也是破罐破摔，想在生命最后放肆一把。尽管两个精神体的性格不同，但他们的行事逻辑是大致相同的。至于考珀·卡斯帕……他的状态可能更严重，似乎不是‘臆想’这么简单，就好像——”夏芝停顿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

    “像另一个精神体住了进去。”西瑞尔忽然说。

    “对，有这个感觉，”夏芝眼睛一亮，他想了想，“可惜我看不到他的状态，不然可以帮你询问我的朋友。西瑞尔，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西瑞尔疲惫地揉捏着眉心:“我知道，我会继续观察，所幸这个精神体似乎暂时不想暴露自己，大概只有我知道他的存在，他也没有要离开府邸的意思。假如可以，我试着把他……我是指，考珀，带去你那里做一次检查。”

    “没这么简单，西瑞尔，”夏芝摇摇头，“克兰一定会让他到研究所去检查，不可能让你带他来我这儿。”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西瑞尔说。

    夏芝点点头，三两口吃完饭，他抬头看了看时间，问道:“我要先走了，雌父让我早些回去，说是有要事，你呢？”

    眼看已经快要六点，西瑞尔解除了防止窃听的屏障，将餐盒丢出门外垃圾桶:“我去上将那里，接着就要回去。”

    他们一同下楼，在楼下道别，各自忙碌去了。

    卡斯帕家族，克兰伯爵的大庄园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叫所有宾客为之沉醉。

    米尔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