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来信(abo)_第五章(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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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上) (第1/2页)

    祝余到李沛家的时候刚刚七点,夜幕恰好降临,别墅里已然灯火辉煌,相当热闹。

    李沛大概叫了不少人来,祝余一进前庭的门就听到了笑声,他被人引着往里走。来的路上李沛连发几十条消息问他的行程,这会儿该是让人绊住了,不然祝余进门,他就该闻着味儿扑过来迎了。

    带路的人告诉他,人都在庭院和泳池。

    祝余点了下头,往里走去。他踏出客室,外面是一方泳池,屋外的灯要暗许多,池里镶的那圈地灯开着,月光和地灯交相辉映耀得池面波光粼粼。

    他出来就看见了梁阁,在泳池尽头的玻璃露台,放着几株叶片翠绿的天堂鸟,光线不太明亮,影影绰绰的,微弱而暧昧。

    梁阁换了身休闲些的衬衫长裤,坐在沙发上,长指握着一个方底玻璃杯,衬衫开了颗扣,没那么一丝不乱,略有些倦怠的样子,这种倦怠冲淡了他身上那种迷幻性的温柔,只剩下几分不近情理的斯文。

    他周围簇着许多人,坐在他旁边,伏在他沙发后面,笑语盈盈地围着他说话,一个omega半跪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嗓音清甜地问他,“你喜欢吃什么东西?”

    梁阁说,“好吃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那你不喜欢吃什么东西?”

    “不好吃的东西。”

    祝余忽然有些想笑,为他的冷淡和敷衍感到快乐,就在他暗自快乐的那一秒,像感知到什么,梁阁倏然掀起眼帘望过来。

    他眼睛黑沉沉的,隐在暗昧的光影里,透出股捕猎者冷静的精敏。

    祝余像被隐形的小箭钉住了关窍,身体不自禁一阵僵滞,很快调试过来,他平静地和梁阁对视了一秒,而后轻忽地别开了视线。

    庭院里几个厨师在烤rou,另备了品类繁多的冷餐自助,来的多是李沛的同龄人,十几岁正是聒噪的时候,何况是一群十几岁的聚在一起,说好听点是热闹,难听点是闹腾,祝余向来庆吊不通,对这种场合也厌恶居多。

    他目光梭巡一圈,没找到李沛,随手将礼物抛进李沛的礼物篮里,问了经过的侍者,避开嘈杂的人群,顺着过道朝花园去了。

    大概主人有心,花园被打理得非常好,除了葳蕤清丽的花木植株,还搭了葡萄架攀藤,架上结满了青涩的绿葡萄。他坐在花园的秋千长椅上,脚点着地,荡秋千似的慢悠悠晃了几下,花园幽香袭人,天还没完全暗下去,苍蓝的穹顶布着几颗碎粒似的小星。

    隐约一阵脚步声,祝余循声望去,梁阁正绕过转角那两棵五针松踏着石板小路不疾不徐地过来。

    他站在祝余身前,“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祝余侧过脸看着别处,神色口吻都平淡,“你坐啊。”

    梁阁说了声“谢谢”,坐下时手指不小心触到祝余撑在椅面上的指尖,很快缩回去,他低声道歉。

    “抱歉,不是故意的。”

    祝余说,“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眼睫覆下来,轻轻晃着小腿,小声地,状似无意地说,“你要是故意的就好了。”

    梁阁一怔,偏过头来看他。

    祝余正好抬起眼来。

    两个人视线倏然交汇,像阵火花在耳边炸响,都没有移开,那眼神直白又危险,像拉扯,像试探,像交锋,花园幽静,只燃着几盏立柱式小灯,光晕朦胧,不远处派对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愈显得暧昧而涌动。

    忽然——

    “祝祝!祝祝!诶,哥……”

    祝余遽然错开视线,梁阁半点惊惶也无,他无波无澜地坐着,笑意温然地抬头看着李沛,“怎么了,沛沛?”

    李沛一路欢快地跑来,又猛然停在他们跟前,大抵脑子笨的人动物性强,李沛本能地感觉到他哥和祝余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像笼着层迷雾。

    虽然人后这样似有似无地撩拨,但在人前,祝余完全不和梁阁接触。偶尔梁阁李沛一行人和他迎面相遇,他眼神都不偏一下。极个别时候他会在李沛招呼他时过去,赏脸却又淡漠地坐在一群alpha中间,和梁阁远远地隔着,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因李沛而有零星交集的陌生人,包括李沛。

    李沛并未能识破那层暧昧的迷雾,他只是奇怪,在他眼里,他哥和祝余只是在他某次卖力地拉拢下浅浅对过一个眼神的关系,怎么坐在一起了?

    “哥,你怎么也在这?你们……说话呢?”

    梁阁笑着说,“他们一直围着我,过来避一避,看到他坐在这。”

    祝余的解释更简短,“太吵了。”

    李沛立刻相信,“哥,你可得离他们远点,尤其那个方思扬,他刚还扒着我问‘我老公呢?’这小o太没脸没皮了,野得不行!”又对祝余说,“祝祝,你来了怎么也不找我,我盼你好久了!”

    他又说,“走吧走吧,出去玩呗,要切蛋糕了!”

    三人从花园过道出去,祝余听见一个讨嫌的声音,“哟,第一名来了。”

    是沈释,他说完瞄了梁阁一眼。

    明摆着在揶揄祝余昨天和alpha在杂物室的那场机锋,李沛不知道这茬,只当沈释说祝余功课好。

    祝余不记人脸,之前李沛身边来去的人里,他只记得两个,也是李沛关系最近的两个,郁仪和沈释。记得郁仪一是因为林松松,二是他的脸,而记得沈释,纯粹是因为这是五毒俱全的一个渣滓。

    沈释在家行四,上面已有三个哥姐,对他的到来已无惊喜,直接把“四”改成“释”,取名叫“沈释”,也确实省事。

    沈释是个纯粹的alpha,一眼就能看出来,完全是alpha的身高骨架,平心而论脸也还不错,是带点邪佞的英挺,总让人觉得不正经且坏,尤其右耳耳骨从上至下穿了四个浮夸绚丽的耳饰,十成十地乖戾不羁。

    他家里背景不干净,他这人也不怎么干净,放浪形骸,四处招摇,在祝余眼里就是个大号病原体,一个移动的挥发会污染空气的垃圾。

    祝余一句话也不说,沈释又笑着问李沛,“这回开心了吧,他送你什么礼物啊?”

    李沛才想起这茬,听祝余说丢进他礼物篮里了,立刻兴冲冲把礼物从篮子里刨出来。一个新款的电子产品罢了,但李沛还是挺高兴,“你怎么知道我正想买呢,真贴心。”

    李沛生日收了许多礼物,最讨他欢欣的是他哥送的。梁阁送给他一匹马,一匹通体乌黑、优雅昂健的弗里斯兰马,前几天已经带他去看过了,李沛喜欢得不行,觉得他哥对他全世界最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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