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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1/1页)
那叹息太轻,太轻了。 靳琛上午醒过来,混沌的大脑却仍然记得那句“很想你”。 燕见松在楼下喝咖啡。他很少喝这类东西,咖啡因刺激交感神经,可以激起一定程度的兴奋度。他甚少需要靠咖啡来获取这种功能。 早饭他俩都没下楼去吃,做完爱已经早上六点,钢铁也不能白天干人,晚上cao人,再在早上七点半准时醒来。 老年人觉浅,燕见松一进门周叔就知道他回来了,还没等开门,就听见年轻的少主上了楼梯,周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实不需要他才又转回去睡,临上床瞥一眼电子钟表。 晚上1:41分。 他睡得不太踏实。 按理来说,不该这样。他解决了赵三临,郑林海等一众人,心上的一个疙瘩用十余年割除。血液流通的那一瞬间,被他强行压制的梦魇在午夜梦回中竟又重重地挤压那颗饱胀的心脏。 靳琛下楼,懒洋洋的趴到燕见松的背上,午后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洒进来,嗓音很哑,“我也很想你。” 这话应当说的缱绻,可惜嗓子哑了,功效减半,哑的像公鸭,还有点劈。 罪魁祸首很没自觉地笑,背手朝他屁股上揍了一下:“没规矩。” “嘶!”靳琛揉着屁股弹开,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燕见松问,“还疼?”他起来的时候给他上过一遍药,怎么娇气成这样。 “疼啊。” “裤子脱了,我看看。” 靳琛立马捂着裤裆:“我不。” 燕见松:“那就过来吃饭。” 餐食照顾着他的嗓子,都很清淡,少盐。 靳琛故意挪着凳子离他远点,见燕见松只垂着眼搅动着咖啡,过了一会儿又悻悻地挪回来,凑到他手边闻他的咖啡,燕见松搁下杯子,捏了捏他的脸,留下一个带有苦香味的指印。 椅子上有软垫,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让放的。屁股微微有些钝痛,但还可以忍受。 吃过饭,靳琛擦了嘴,漱了口,突然勾着燕见松的脖子亲了他一下,然后像滑手的鱼欢快地跑去楼上翻他的手机。桌子,床上没有,地毯上没有,连床底下他都趴着看了,都没有。 “是在找这个?”燕见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他的手机出现在了门口。 靳琛跪趴着,闻声抬头,眼里的希冀遮掩不住。 燕见松唇角勾起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弧度,恶劣的很:“我没收了。” 靳琛难以置信:“为什么?” 燕见松冷漠:“你觉得呢?” 怎么会有人昨天还说很想他,今天就没收他的精神食粮的啊! 小狗的尾巴垂到地上去,燕见松坐在床边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干嘛。” “上药,不是还疼?” 靳琛有商有量:“你把手机给我,我就上药。” “我数到三。”燕见松淡漠的伸出一根食指。 …… 接着裤子连同内裤就被扒掉了,燕见松从口袋摸出药膏,状态还可以,臀口肿的还是有点严重,燕见松把药膏挤在手指上,一点一点给他揉进去。 末了丢给他一件睡裙。 家居服的料子再软,裤线也会不停的摩擦着臀缝,穿裙子最方便。 靳琛没啥意见,利索地换上了。样式跟睡袍差不多,长度遮不住小腿。但是!为什么不给他内裤?! 他两岁就不遛鸟了! 靳琛颇不自在的夹着腿。 虽然上一次在乌托邦也没穿内裤,但是最起码有条裤子兜着,不至于甩来甩去。 对此,燕见松的解释是:穿内裤会沾湿布料,如果觉得甩来甩去不舒服的话,他可以帮助他让yinjing保持勃起的状态。 靳琛火速开溜,燕见松揪着他的后颈拉回来,扣住他的腰,激烈地吻他的唇,舌头抵开齿关,他尝到微甜的咖啡,却好像要醉了。 半晌,燕见松松开他,像是扳回一城:“乖。” 然后像个抽rou就走的渣男头也不回的走了,还不忘拿走靳琛的精神食粮。 他没那厚脸皮挂着一身仿佛被性虐过的痕迹去找狐朋狗友鬼混扯皮,又没有手机作伴,只好窝在书房的小沙发上看圣贤书。 半小时后。 圣贤书掉在地毯上折了角,靳琛闭着眼睡得安稳香甜。 醒来时燕见松不在,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他睡前看的那本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书也不见了,他猜是燕见松放回去了。 燕见松揪着王医生的小徒弟给余准看病——本来是王医生的,但是他前两天老家有事走了,剩下小徒弟看门。 昨晚,余准给他挡了一枪,在肩膀,但那子弹是朝着燕见松的心脏去的。 晚上处理过的伤口发炎,白天又反复发起烧来,小徒弟给他物理降温,开药方,换药,忙成一团,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 余准很会忍,昨天取弹片的时候连麻药都没打,冷汗湿透了衣服,镊子插进rou里夹住弹片,很稳的夹出来。 燕见松在旁边盯着,点滴上打着退烧药,余准有些累,又顾及着燕见松在旁边,强撑着眼皮,等他走后才合眼。 回别墅时已经是晚上。 靳琛坐在餐桌前喝粥,嗓子还是有些痛,不过下午周叔给了他一根冰淇淋,凉凉的,缓解了不少。见他回来,冲他笑:“你去哪了?” 小狗变成快乐小狗了。 燕见松捻着他头顶的呆毛,“看病人。” “哦。” 燕见松洗了澡出来,看见靳琛坐在床头,看起来欲言又止。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怎么了?” “我想知道。” 燕见松一滞,他知道靳琛想要知道什么。 喉头滚动几下,话还未出口便已艰涩,“……好。” “那天晚上,你身上有硝烟味,我能猜到是什么……你不要骗我。” 燕见松叹口气,先是去吹干了头发,再掀开被子把靳琛塞进去,起了头:“我的父亲燕未庭,是军火商,这份家业其实算是从我父亲手里起来的,他从来不碰毒,也不允许手底下任何人通过这条途径输送毒品。” “想知道为什么?” 靳琛点头。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路走的这么绝,一直到我母亲柳芊去世……”他话没说完,但是靳琛已经猜到了他母亲的死因,“找到时,她被注射了过量毒品。” “她很痛苦,祈求父亲杀了她,毒品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样,她开始用各种方法寻死。 “割腕,窒息,溺水,她用一切能想到的方法,用一切她能利用的工具,只想去死。 “最后,父亲拗不过,用一颗子弹,在深夜结束了母亲的生命。” 靳琛哑然,故事的开头,便已沉重不堪。 燕见松语调轻缓,靳琛握住他冰冷的指节。 “就在昨天,我同样用一颗子弹,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有些陈年往事压在他心里太久了,他当年十八岁,靠一把匕首躲开了身后追踪的人,扛着周边的压力同军火商斡旋,踩着累累白骨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承受了什么。 他身上何止有硝烟味,还有无数人的血,他攥着数不清的头骨。阿努比斯会将他的心脏挖出来摆在天秤上,另一端是轻飘飘的羽毛,他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好了,很晚了。”燕见松反握住他的手,“该睡觉了。” 奇怪的,这一夜竟是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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