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3/3页)

能图腾也能知道负能正在持续增加。

    「别担心，就算没了特殊侦查局，我也有筹码不让自己立刻被丢进实验室。我答应过你我会尽可能活久一点，但别忘了你也答应过我，你不会Si在我手上，你迟早要面对这一天。」

    苏晨雪转回来和他对视良久，本来僵y的脸sE逐渐和缓，最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没有忘记。」我答应过绝对不会让你白白成为失魄，所以我绝对不会Si在你手中，绝对不能。

    在他们进行对话的同时，蓝瑾韶站在T育馆的室外观众席附近，周遭挤满连室外席都没抢到票、伸长脖子想看清直播萤幕的歌迷。她仰头盯着椅在停车场七楼围墙的人影，在他低头望向T育馆时扭头压低头上的bAng球帽帽沿。

    有一瞬间，她为这种无止尽的躲藏感到厌倦。她身为通缉犯不能露面──毕竟特殊侦查队对於杀过人的失魄只有一种处理方式──她内心有再多嫌疑人都不方便亲自调查，最安全的作法是在暗处等待特殊侦查队从另一个失魄身上发现疑点，顺着这条线索找出是谁指使那个失魄去杀沈毅斌。

    然而这两天跟在曾以旭身後的特殊侦查队队员让她明白，特殊侦查队进入了标准追捕模式，他们在抓到她以前不会再有其他行动，她不该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特殊侦查队身上。

    其实她几乎能从特殊侦查队的行动确定那个失魄的老板是谁，她可以直接去找那个人，特殊侦查队要杀她就让他们杀，好过一直躲起来提心吊胆，就这样走出去，痛快去Si吧。

    这个想法维持了几秒，蓝瑾韶吁出一口气冷静下来，不让负面情绪吞噬她。感受不到正面情绪或许很悲惨，但只要她保持乐观，把情绪和想法分开摆放，她就能支撑起想活下去的意志。

    正能越过她的肩胛骨，在她的右肩绽放出红sE枝枒，随着歌迷亢奋的尖叫慢慢延展，蓝瑾韶轻抚肩膀，抬头再看一眼那个男人，然後藉由散场的群众们掩护，晃入黑暗的巷弄之中。

    苏晨雪把她哥载回家以後，独自回到特殊侦查局的训练室，训练室里有各类器材，还有用来投影虚拟场景的空地，最里面还有个专为失魄打造的小隔间，房间内只有一张特制的椅子，和连结在椅子上的头盔及电脑。

    不过因为她的负面情绪会被苏夜yAnx1取，转化为他可以使用的负能，所以温颖特许她使用这台机器，人工制造负面情绪供苏夜yAn使用。

    这台模拟器能让戴上头盔的人进入各个指定场景，在经历一段时间的逃亡後迎来不可避免的Si亡，并在Si亡的同时给予座位上的人电击，用痛楚让使用者记住Si亡伴随的惩罚。

    苏晨雪的负面情绪在苏夜yAn成为失魄的那天被一并取走，温颖成立特殊侦查局的那天，她就明白自己该扮演什麽角sE，她无法和失魄一样刀枪不入，也不像林咏苍和魏沫璃经过专业训练，但她早在哥哥成为失魄的那一天，就学会如何折磨自己，唯有在她的感受一片虚无的时候，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用处，她才能成为苏夜yAn的力量。

    温颖发现她藏在衣袖下的刀伤时，并没有质问她任何一句话，而是带她进训练室的隔间，告诉她以後她也能使用这台机器，但一个星期不能超过三次，若苏夜yAn的负能短缺时，能向温颖申请额外使用时数。

    苏夜yAn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曾在局长室和颖大声争论，苏晨雪始终靠在门外静静聆听。温颖要苏夜yAn别把meimei当成温室的花朵保护，她在为自己留在特殊侦查局增加筹码。苏夜yAn真的想保护她的话，就该好好使用他meimei制造的负能，而不是否定她的努力和决心。

    唯有透过这个方法，她才得以真正和苏夜yAn站在前线厮杀。

    苏晨雪设定好电流大小，坐上椅子把头盔放在膝上，用束带将小腿固定在椅子上，再把左手绑在扶手。

    有人敲了敲门框，靠在门口看着她。

    「你跟着曾以旭在外面跑了两天，不回家睡觉吗？」苏晨雪说到「回家」两个字时，用力拉紧束住左手的皮带。

    林咏苍沉声说：「要帮苏夜yAn的忙，不是只有这个方式。」

    「负能对他来说最有用处，你和魏姐也会更安全。我感受不到恐惧，被电也只是痛那一下，没什麽大不了。」

    「我知道你感受不到负面情绪，」林咏苍一字一字慢慢说。「但我也知道你不快乐。」

    苏晨雪停下动作。

    她在父母Si去的那场悲剧中，看似是最幸运的生还者，她的经历衍生的恐惧和痛苦全都转交给苏夜yAn背负，人们对失魄的害怕和猜疑也全部压在他身上。她曾试图接纳这样的自己，让只剩正面情绪的自己成为大家快乐的泉源，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无法平静享受喜乐，大多数的时候，其实她什麽都感觉不到，但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感到安心，即使她自己也明白这是种病态的心理。

    「你前後两句话很矛盾。」苏晨雪最後一次确认各项数据无误。

    林咏苍固执地重复：「你不快乐。」

    苏晨雪单手戴上头盔，进入虚拟场景，垂在扶手外的右手不时握紧，手背浮起青筋。虚拟场景中各种Si亡方式结合电流带来的刺痛，将她来不及T会的惊恐转化为能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林咏苍背靠门框滑坐在地，沉默地守在门口，等待苏晨雪结束她为自己定下的刑罚。

    苏家被那几个杀人犯入侵的那一夜，那个家庭看似有两名青少年幸存，然而在林咏苍看来，一个成为失魄，一个成为现在这幅模样，那些人其实成功杀Si了苏晨雪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