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3/3页)

，喂，别晕过去。」

    她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快被这个笨蛋拍成脑震荡。

    「我得下去帮他们，你千万别睡着啊，等等马上就有人上来……晨雪？」他的语调猛然转变，拉高音量，眼中流泄出真正的惊恐。「晨雪，别冲动，我要下去支援了，你……」

    蓝瑾韶闭着眼缓过呼x1，自林咏苍的话中猜出苏晨雪有什麽打算。「耳机给我。」她虚弱地说。

    林咏苍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她勉强撑起身T，从结结巴巴阻止苏晨雪的男人耳中夺走耳机。

    「苏晨雪，我是蓝瑾韶。」

    苏晨雪的双腿发抖，她从来不知道实际站在十五楼大楼的边缘能够带来这麽大的恐惧，以往这些情绪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现在却足以压垮她的身躯，她几乎无法呼x1，脑海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哥哥是否还活着，只知道只要她从这里跳下去，也许她就能帮上他们的忙。

    帮上那些永远在前线战斗的人。

    然後一个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苏晨雪，我是蓝瑾韶。」

    她花了几秒才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一个b她不幸，却活得b她坚强的nV孩。

    「瑾韶，我想帮他，只要我感觉不到了，只要我在那一瞬间跳下去……他就能得到最多负能。」

    「你只是想帮助他，我知道，你很勇敢，但这个方式帮不了他，当你愿意为他站到真正的高楼边缘，这就不再是你的恐惧。」那个声音很柔和，也很哀戚，因为她即将说出更残忍的事。「所以你只得活下来听这边的声音，继续担心受怕，继续痛恨自己的无力、继续恐惧你会听到你的朋友们的Si讯，唯有这样，你才能……帮助他……」

    苏夜yAn用椅子扫开前方的三只狗，一只狗从侧边咬住他的大腿不放，痛楚让他单膝跪地，耳机里断续传来蓝瑾韶的声音，失血过多让他听不清她说了什麽。

    许然川拖着中弹的左脚走向他，在这段长时间的战斗里，他第一次主动走向他。

    苏夜yAn疲倦的大脑先过滤一次这个资讯，缓缓拆开分析，最终开始如往日般高速运转，忽然明白许然川的动作代表什麽。

    那个阻断他转换情绪的仪器要失效了。

    他任由剩余四只黑狗撕扯他的身躯，任由许然川走向他，许然川抬起骨头，施舍般伸出手。

    苏夜yAn一脚踢在书桌脚上，将自己整个人往後急推，刹那间，他的世界回归平静，所有喧嚣吵闹的情绪沉淀，像按下静音键的播放器，他看到手臂上的蓄能图腾中，蓝sE负能像昙花般瞬间绽放，里面承载他meimei无尽的悲伤，短刀重新出现在他手中，他的双手向上一抬，划开许然川握着骨头的手腕。

    骨头向下坠落，被接连几发子弹打飞出去，魏沫璃拖着满身鲜血爬回了门口，将可能会碰触到他的骨头用子弹击碎。苏夜yAn甚至没有时间多注意她的伤势，在许然川扑上前去捡那根人骨之前用尽身上所有正能，撑起身T撞上许然川，然後一刀送入他的心脏。

    就如h慕逢杀Si沈毅斌，用同样的方式结束这个案子。

    苏夜yAn走出灵骨塔，远远就看到站在树下的蓝瑾韶，他在原地看了许久，才慢慢走到她身边。「蓝瑾韶。」他轻声打招呼。

    她微微侧过脸，向他点了个头。「我meimei，树葬。你来看你父母？」

    「是。」他回答。

    片刻沉默後，蓝瑾韶率先开口：「魏沫璃的伤好一些了吗？」

    「嗯，很快就能出院了，她说她丈夫把她养胖了三公斤，再住下去以後遇到失魄绝对来不及跑来救我。」

    蓝瑾韶眨了眨眼，然後抬起还有些行动不变的左手，卷起另一手的袖子。「我的正能有增加，我觉得好笑。」

    苏夜yAn不用低头都知道自己的正能也增加了。

    「所以，军方那边一直都在配合你们演戏骗……骗蓝硕帆？」

    「应该说目前掌握军方发言权的人在配合我们，还是有些人持不同意见，所以没让那些人参与，刚好留给蓝硕帆用。」苏夜yAn斟酌了一下用词。「你想去见见他吗？」

    苏夜yAn没有明说「他」是谁，但蓝瑾韶明白，她回头盯着前方的树。「对我来说，我爸早就出车祸Si了。现在的蓝硕帆做了什麽，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

    「那你会考虑来特殊侦查局吗？」苏夜yAn脱口而出。

    蓝瑾韶怪异地扫了他一眼。「虽然我没念大学，但我觉得我现在念警校有点晚。而且……我自认是个普通人，这样的生活挺好。前一段日子很刺激，但我b较想要平稳过活。」

    苏夜yAn听着树上的麻雀啁啾。「许然川给我用的那一下情绪恢复，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感受到很多，或说，想起来很多情绪。」

    蓝瑾韶认真地注视他，即使她感受不到正面情绪，但苏夜yAn知道她为他感到高兴。「足够你在平安过个五到十年？」

    「或许吧。」苏夜yAn回答。

    她平静地说：「这样挺好，我们身为失魄已经无法改变。只要活着……」

    唯有先有生命，才能继续思考自己的人生该求生，抑或是求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