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起名回头再说_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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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第2/3页)

,又反悔,把话撤回:“......我不知道。我又没喜欢过谁。”

    “那你打飞机想的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吗?”宫城问得更直白了。

    泽北手上的笔一个旋转后飞了出去,啪嗒落地,他弯腰去捡。眼睛不再看宫城,捏着笔的指尖用力。心想,我想的是好像是双性人啊?这要怎么说?

    语焉不详好一阵,才没底气的轻咳一声:“呃,我,我好像都想过.....好像男女都行?”说完,背过身继续假装看书,似乎是害怕直面宫城的反应。

    宫城转动的手机停在某个倾斜的角度,分寸拿捏几好,眼中的狡黠转瞬即逝。

    他意味深长地拉长一声“哦——”不再更多表示,收回视线,起身洗澡去了。

    泽北背对着他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竖起耳朵,听见水声响起,挺直的腰杆卸力地靠向椅背。

    长舒一口气,手背贴上脸颊检查温度,身体再前倾着侧脸趴到英语书上——装镇定这事他太不擅长了。他从来顺应真实情绪。喜怒哀乐,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所以这些天,他是卯足了劲才能在宫城面前强逞自若。战战兢兢累得他直想大喘气。

    搞不懂怎么会有宫城这样情绪控制自如的人。从他发现宫城的秘密,到把宫城的秘密变成自己的秘密,衍生而来的羞耻感以及罪恶感折磨得他在宫城面前根本抬不起头。不仅做了关于宫城的那种梦......甚至在事后,躲进厕所,握住硬得发疼的老二大撸特撸,甚至在此后的接连几天,他都在循环重复这件事。

    白天,他抑住心痒难耐,像对待任何朋友一样无差别对待宫城。夜里欲壑难填,在宫城沐浴过后残余的热浪里脸红心跳的射精——泽北惊恐地意识到,他对宫城长久以来所展现出的无意识亲昵也许都是另有所图。“爱也许盲目,但欲望却不”,他被卫生巾和内衣开了智,猴子觉醒成人,尝到甜头,食髓知味。就这么把自己掼进了yin靡的欲望浪潮里。

    身体化做肖想的容器,落入近乎窘迫的境地。色授魂与,茶饭不思——其实是食欲跟着性欲一起大大上涨。捏着石榴籽一粒一粒机械地吃,食指和拇指轻轻挤压,果实就汁水四溅,颜色染在他的指尖和舌头,味道甜得发涩,他的石榴是亚当的苹果。比苹果更艳丽,更多情,每一粒都承载着无数个旖旎美梦。梦里面宫城戴着假发,坐在他腿上,脱下裙子,露出内衣,再摘掉假发,露出被压扁的柔软卷毛。汗洇湿他的发丝贴在额头,随着飞机的晃动轻轻抽在自己脸颊。或者他们在浴室里,接力赛般你手yin完我手yin。你在这一隅,我在那一隅,纵向的时间线于混乱的时空中让画面重合,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就此贴到一起,将逼仄狭小的空间轻易填满.......

    倘使是普普通通的喜欢还好说。关键是,他对宫城的喜欢未免过于来势凶猛。清纯少年不再纯情,秋田第一纯爱战士成了大变态。那些见不得光的肖想使得他难以自处。每看宫城一眼,他都心有余悸,生怕对方一个眼神就将自己生生看穿。

    万一他冲动告白,导致关系破裂怎么办?他连宫城喜不喜欢男人都不知道。他本享受追逐,享受挑战征伐,享受翻越高山朝着目标坚定前行的乐趣。然而,人一旦有了秘密便不再轻盈。他开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喜欢一个人要如何赢取胜利?

    周末,小马以筹备新衣为由拉着泽北和宫城去逛街,一路向宫城虔诚取经,拜托他把自己打扮成看上去很特别、能给人一种疏离感的神秘熟男。

    泽北问他,怎么想捯饬自己了?小马说还能为什么?春天快到了,万物复苏我想谈恋爱。最近在追我们班一个泰国的女生。

    泽北心想春天还早着呢,说,那你怎么不问我?好歹我也零距离受穿搭达人熏陶几个月,我来帮你参谋参谋。但这就纯属胡扯。泽北在穿搭方面和小马一样毫无建树,衣柜里全是中规中矩不出错的基础款。你说他没有搭配吧,他都是直接从模特身上一套扒下来。你说他有搭配吧,他都是直接从模特身上一套扒下来。

    这脸蛋,这身段,哪怕是披个麻袋都好看。小马和宫城听他说话直来气。但有小马在,他们俩之间那种古怪的氛围却被稀释掉不少,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比较正常。购物完毕去吃饭,吃完饭去打电动。期间还是无可奈何地发生了一则小插曲——这则插曲是,他们路过了一家假发店。

    改头换面当然也包含发型。小马苦无想法,又不敢直接进理发店把命交给托尼。随手挑了两顶做参考在自己头上比比划划,问宫城哪个好看。

    宫城说,哪个都不好看。店里的男士发型拢共没几款,大多是长发,要么就是用来掩饰秃头的发片。小马很快放弃了,摘下来一垫脚,玩闹着扣到泽北脑袋上。神色一变,瘪嘴叹气:“我靠,怎么你戴是这样的?”

    很常见的深棕色碎盖头,刘海虚虚遮住泽北的额头和眉眼——所以说,长成这样能有什么造型上的烦恼?就他那傻不拉叽的平头,剃得跟贴了张乳贴似的,换做别人铁定没眼看。

    即使碎盖头也别有一番风味,但宫城觉得,他还是更适合平头,可以中和掉脸上的稚气未退,帅得极具攻击性。

    小马不肯认清现实,薅下来自己再戴上,照着镜子,越看越不爽。泽北无所事事地抬眼,视线精准捕捉到一顶眼熟的假发。浅金色,长度落肩——小马注意到他视线走向,一把拿过来又扣他头上了,说:“你喜欢这个?品味不错啊,很适合你哈哈哈哈哈......”旋即笑声在另外两人的反应当中逐渐弱下去。

    小马挠挠嘴角,毫无征兆的沉默令他颇为尴尬,以为是自己闹过头。说:“呃,不想戴就摘了呗.....”

    泽北回过神来,咧嘴,朝他笑笑:“没有啊。”抓下假发,顺势趁宫城无从反应之际扣到了他脑袋上。

    宫城不是平头,也没带发网,浅金色的假发歪歪扭扭欲盖弥彰顶在他棕褐色的卷毛上。泽北定定看着他几秒,抬手,捏住耳垂的一芽rou轻捻了捻:“.....你戴更合适。”

    宫城没有动弹。或者说,动弹不得。心脏重重空了一大拍,发丝掠过眼鼻,视野模糊,痒就这么一路搔去了心里。

    他将紧张、疑惑和手一同揣进口袋,面不改色,回看泽北。看着他闪烁其词的眼睛,泛红的耳朵,抿住的嘴唇上翘和收拢的弧度.......直到回了宿舍,走进浴室,他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经此一役,宫城基本断定,泽北已经认出自己就是飞机上那个女生——分明摆弄香水那天他还毫无知觉......怎么突然就知道了?是什么给了他启示?他开光了?

    但他想着想着,却并未为此流露出任何担忧一类的情绪,相反,癔症发作似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耸动肩膀,蹲在地上,最后干脆笑出了声。笑到这段时间压在他胸口的巨石都被震得分崩瓦解。

    他感觉像在做梦。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泽北荣治,那张脸上居然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喜欢自己——宫城越是回味越是难以置信。从踏上飞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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