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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发完 (第3/3页)

临别燕荆去送他。这段日子里他让燕荆领着走了不少地方,燕荆知他此番前来除却私心,更有为通商考察之意,并未再阻拦。

    “我要回去了。”

    “回去罢,”燕荆替他细细理好领子,“别再来了。”

    “燕卿!”温行书牵着马缰,眼圈渐渐红了,“孤问你,你是要在边关守一辈子?”

    燕荆觉得自己喉咙里仿佛含了一块石头,哽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是。”

    “好,很好……燕国公荆,克敌制胜,守疆安土,配飨帝陵。”温行书定定望着他,流下泪来,“你可以滚了。”

    “愿殿下保重圣体,福祚绵延。”

    那颗石头随着他的话音下坠,沉入心底砸出一片撕心裂肺的痛。

    ***

    “还我。”

    “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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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帐春宵后,温行书赤身裸体猫儿般卧在软垫上。燕荆的里衣被他压在身下,温行书不肯还他衣服,他光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伸手去夺,又怕自己劲大,将那御赐的衣料一手扯坏。

    温行书看他这副局促模样胆子又肥了,全然忘记自己一身斑驳不堪的痕迹都是拜谁所赐,又去给燕荆垂落的鬓发编辫子。

    “……今日朝上议先帝定陵之事,你想好了么?”

    温行书玩着他头发随口一提,燕荆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他原本不喜京中结党营私的风气,朝会时除却那些必要的繁冗礼节,剩下的时间全在发呆,那些言官争来执去皆当耳旁风。

    “皇陵尚修到一半先帝驾崩,只得草草完工下葬,如今礼部提出重修帝陵,然而工部那边人手不够,所以你想借我的兵去,一来可以削我掌中实权,二来也方便你安插眼线……温行书,算盘打得倒响。”

    “荆哥不愿意,那便算了。”温行书面不改色地翻了个身跨坐在燕荆身上,湿润的臀缝贴着他的胯骨摩擦,十足的暗示意味,“那让他们自个儿修去,反正你我又躺不进去。

    “……不对,我忘了,将军居功至伟,自然是要陪葬帝陵,享无尽哀荣的。”

    “你不也该合葬?”

    燕荆欲按住他的动作,却被温行书灵活一扭,微张的后xue恰好卡在guitou上。

    “我是乱臣贼子,百年之后不被毁坟撬棺五马分尸已是幸事,如何与君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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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偏过头,一双狭长的凤眼望向他时,又露出似嗔似怜的惑人神情:“你怎么总是把人想得这般坏,我只是想让你、留下多陪陪我……”

    温行书的腰虽细,却柔韧有力,他骑在燕荆身上起起伏伏,眉梢眼角渐渐染了潮红的欲色。

    “嗯、啊、荆哥……”他凑到燕荆面前,姣好的唇形撅起,“亲亲我……”

    燕荆却不动声色避开了他的索吻。他将温行书紧紧揉进怀里,手下抓住了他的阳茎快速搓动。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陛下驾到——”

    隔着一扇门和屏风,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

    “啊啊、不行……唔!”温行书正叫得忘情,闻之连忙捂住嘴,停下身下的动作,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陛下何事,孤已经睡下了。”

    “先生……”温行书除却太后身份,亦领了太师的职位,因而平日小皇帝以师呼之,“朕只是想来问问,明日的围猎,可否请燕将军一道去。”

    小皇帝虽为九五至尊,然而毕竟孩子心性。听闻燕荆在北疆训练苍云军时,借鉴了胡人的骑射之术,培育出即便玄甲重盾亦可承载的战马,故而想见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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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行书颇为玩味地看着身下的燕荆。后者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于是他露出得意的神色——

    正在此事,燕荆却不知发什么疯,按住他的腰大力挺动起来。温行书被一个深顶,措不及防泄出一丝呻吟,他咬住嘴唇,满脸通红地瞪着燕荆。

    他心下紧张,身体更绷紧了,rouxue绞得阳物舒爽非常,燕荆亦被夹出一声低喘,托着他的臀兀自上下动作起来。

    着实荒诞,连他自己都想,小皇帝还在一墙之隔静静等着温行书的回答。倘若他直接推门进来,将他们两个抓jianian当场,又该何如?温行书捶着他胸口,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隐秘而又磨人的交合还在持续,燕荆已不知多少年未见过他这副慌乱又可爱的模样,其足以令他抛开一切理智,身下愈加用力,手上握着他的腰也掐出两道清晰的红痕来。

    与此同时,他的吻却温柔而又怜惜地、仿佛赏赐一般贴上温行书的嘴唇。

    那厢小皇帝迟迟等不到温行书回复,于是又犹疑地唤了一声:“……先生?”

    高潮的快感爆裂开来,温行书浑身颤抖,射出的jingye悉数浇在两人身上,弄得一片狼藉。

    他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秋猎是大事,燕将军自然会去。孤、嗯、孤有些乏了,陛下也早些休息。”

    小皇帝得了温行书允诺,复领着宫人回去了。温行书身子一软,就着相连的姿势跌进燕荆怀里。

    “疯子。”他骂,眼里却是含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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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露凉,燕荆记得给人盖好被子,又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去殿后井里汲水来给他擦身。温行书眯起眼睛,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荆哥,”他突然唤他,“倘若我有朝一日真成了孤魂野鬼,还请荆哥替我敛骨收棺。”

    燕荆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怎么又提这些不吉利的事。”

    温行书沉吟半晌,复又笑笑,道:“罢了,这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但我还是斗胆,向燕将军讨一个死同xue。你陵中那般大,稍微给我挪个位置该不难。”

    ***

    翌日,皇家秋猎。

    燕荆亲自为小皇帝牵来苍云的战马,又护着他射下一只猎物。自此盛大的围猎热闹开场,百官无论文武皆轻骑随行,竞相追逐大展身手,意图在兴奋的幼帝面前挣个脸面。

    燕荆在喧嚷的人群中遥遥望见端坐在高位的温行书。他今日亦着一身猎装,是从前在长歌门惯爱穿的水色。初秋的午阳仍有几分热度,温行书一动不动任两个宫女打着扇,丝毫没有下去凑热闹的意思。

    当然,没有人比燕荆更清楚个中缘由。

    他趁宫女去伺候小皇帝,寻了个机会坐到温行书旁边偷偷与他咬耳朵:“若是身子不适,早些回车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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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行书瞪他一眼。仿佛跟他赌气般,站起身往下走,他一抬手,侍立在两旁的太监察言观色,立刻为他牵马捧上猎弓。他回眸朝燕荆勾起唇角,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那匹马是燕荆从苍云带来的,是军中知名的难驯烈马。燕荆恐他出事,连忙打马跟上去。两匹骏马如虹如电,并辔奔驰着消失在天际。

    “行书、温行书!”燕荆此时顾不得什么身份,顶着猎猎疾风朝他大喊,“你慢些!”

    温行书未答话。他一勒马缰,朝着他的方向搭弓射箭。他们自小是一起学的君子御射之术,温行书的姿势比起他来少了几分沙场上的狠戾,却身形优雅,似振翅欲飞的鹤。

    燕荆摇摇头笑了,他一偏头躲过破空而来的流矢,只听得身后一声惊鸣,一头健硕的雄鹿被利箭刺穿喉管,死死钉在树干上。

    温行书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对匆匆跟上的百官道:“先帝如今已归葬邙山,元后与陛下情深意笃,自当合葬。孤一介上不得台面的男妃,承蒙陛下与皇后遗命才得以有今日,如今孤看着与这一方山水有缘,”

    他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燕荆:“……待孤百年之后,就埋这儿罢。”

    百年同谢西山日,千秋万古北邙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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