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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苍天饶过谁 (第1/1页)
桑榆膝盖曲起抵在戚成岁跟前,拼命抵抗着戚成岁动作的双手,桑榆越抵抗戚成岁就越生气,动手一瞬间粗鲁了许多,纠缠之间两人的衣服都所剩无多。 ?“戚成岁,你别让我恨你!唔——” ?戚成岁温文尔雅的脸此刻称得上扭曲,嘴都给气歪了,“恨我?你为什么恨我?以前你不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吗?嗯?你怎么变这么快?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你他妈的是不是和那些垃圾一样,都是骗我的!” 骂着骂着,戚成岁感觉眼眶疼疼的,可能是被桑榆锤的旧伤发作,眼泪混合着雨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桑榆毫不客气地对着戚成岁的装饰部位下手,成功把人掀翻了,可正当他想要起身时,腰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 ?“桑榆,别走……算我求你了。”戚成岁的话音到最后已经近乎气声,一张湿漉漉的脸贴上了桑榆的后背。 ?桑榆动作僵停,“松手。” ?戚成岁的声音彻底带上了泣音,“我不松,松开手你就又是别人的了,别抛下我。” ?这句话让桑榆觉得搞笑,明明他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可到头来,他却被安上了一个“抛弃”的罪名。 ?他有过选择的权利吗?没有。 他一直在被选择啊。 ?桑榆去掰戚成岁的手不停,嘴上道,“……过去的事情——” ?他还没说完,就被戚成岁打断了,“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我承认我当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吗?” ?戚成岁垂下眼睫握着桑榆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侧脸轻蹭着桑榆的肩膀,狭长的眼睛透露出些许柔顺,看上去颇为可怜,他信誓旦旦道,“我会改的,我们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桑榆。而且,当年我是有想过联系你的,可戚家对我管的很严,他们不许我有任何对外的私人交流,我偷偷溜出去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可是没有打通。” ?“我会尝试补偿你,如果你跟我再次在一起后,我们真的对彼此腻了的话,我会放你离开。” 桑榆感受着戚成岁顶着自己腿缝的棍子,觉得这话可信度不高的样子。 ?戚成岁边说边偷偷换了姿势,以一种将桑榆圈在怀里的姿势继续花言巧语,“第一次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多开心。” ?“然后你就做出了那种事,对吗?”桑榆问。 ?戚成岁不见尴尬,继续道,“我是太想你了,我的心想你,身体都是跟着心走的。我这么多年都没和别人在一起过,只有你,我不像你,已经有了新欢。” ?“可是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当年我们也没说分手吧?那既然这样,你是先和我在一起的,怎么又能和别人在一起?这种事就是劈腿,是出轨,是违反伦理道德的。但现在你要是和我在一起,这就是我们彼此双向改正的机会了。” ?桑榆的脸被空调暖风吹的红彤彤的,可这并没有让他大脑宕机,反而更加清醒,正当他想要刺一刺戚成岁时,面前突然多了一道冷湿水汽。 ?再一抬头,正对上秦州黑漆漆的一双眼睛,如同看死人一样,桑榆瞬间汗毛倒竖。 ?戚成岁的头还没完全埋桑榆颈窝里,就被人提起来用力一拳打歪了。 ?桑榆被秦州抱下了车,手里又被塞了把伞,还没从空调的暖气缓过来呢,就看见秦州弯腰探进车里,跟猫掏老鼠一样把戚成岁从车厢里掏了出来。 ?秦州看见戚成岁衣服半穿不穿,欲遮不掩的sao样,最后一点理智彻底焚烧殆尽。 ?戚成岁被人薅下了车,因为没戴眼镜下意识眯了眯眼,可雨下得太大,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抓着衣服摁到了车门上,左边露着的胸挨了重重一拳。 ?都这个时候,还他妈眨眼,勾引谁呢!? ?“分手?分你妈痹!”秦州紧接着又是一拳砸到脸上桑榆曾用拳头光顾过的地方。 ?戚成岁喝了点酒理智虽然摇摆,但这回彻底被揍清醒了,看清了来人是谁。 他早看过秦州的资料,知道这是块硬骨头,所以才会从桑榆下手,这会看见挖他墙角的狗玩意,戚成岁也没带怂的,很快一拳锤到了秦州的下巴上。 “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戚成岁怒不可遏。 ?秦州冷笑着,森白的牙齿像是要咬断戚成岁的狗脖子,此刻在军校中学的什么狗屁格斗技法,什么一招制敌他全不记得了,只是凭本能凭怒气拳打脚踢。 ?没多久戚成岁身上就见了血,秦州也破了相,两人素未谋面的人,在雨夜里,都冲着狠处下手,恨不能彻底把对方踹泥地里,再也爬不上来。 ?秦州从泥水里爬起来,一抹脸上的泥抬高了拳头,带着千钧之势直冲戚成岁的脸而去。 ?戚成岁想起来格挡已经太慢了,只能听着拳头带着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戚成岁忍住牙倒的疼痛,捏紧了拳头,正准备直接反击时,却不防被人提溜着破布条一样的衣服往后退了一些。 ?秦州的拳头一下子僵在了离戚成岁脸一寸的地方。 ?秦州和戚成岁身后的人对峙着,被砸肿的眼眶里有了些酸涩,他艰难开口,“你……护着他?” ?戚成岁艰难转头,看清身后的人是桑榆,心头顿时涌上莫大的甜蜜,跟一瞬间切断了痛觉和大脑的联系一样,他嘴也不疼了,拳头也不酸了。 ?要是桑榆能不把伞沿对准他,让雨哗啦啦顺着伞都往他头上浇就更好了,他头发都弄乱了。不过看着对面那条野狗吃瘪的脸,戚成岁的心情仍然称得上愉悦,他朝神色不明的桑榆期期艾艾开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秦州脸更硬了。 ?桑榆看着秦州,叹了口气给他指了指地上,那是颗带血的牙,“再打就轻伤一级了,要坐牢的。” ?说着,桑榆给秦州看他手机界面,那上面赫然是法律咨询,打掉几颗牙要负刑事责任。 ?秦州脸上的阴霾顿时全散开了,因为那阴霾全转移到了戚成岁脸上。 桑榆上前把秦州扶起来,用伞罩住了两人,就要把秦州往车上扶。 ?秦州忍住眼眶的酸疼,看了一眼车,心头一梗,“我不要上这个车,我开车来了!” ?桑榆这才注意到旁边停了一辆白色的特斯拉,“好,那不上这个车。” ?桑榆把自己的车锁上就要把秦州往特斯拉的方向扶,走到绿化带旁边时,裤腿却被拽住了。 ?秦州抬脚就要踢,桑榆制止住了,他俯视着戚成岁,俯视着这个自己从十七岁时就一直追逐着背影、喜欢着的人,看着这个人的眉眼,桑榆却产生不了一丝曾拥有过的熟悉感。 ?或许戚成岁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朵云,这朵云曾经为喜欢阴凉的他带来遮蔽,有一天云突然飘走了,他一时之间重新暴露在阳光下,觉得重新回到了孤独,觉得难以适应。可人没了云也是可以活下去的,而且还能活的更自由,因为他不必追着云跑了。 ?戚成岁被这一眼注视闹的没来由的心慌,这一注的目光没有他所熟悉的任何情绪,什么惊喜,茫然,雀跃,乃至于愤怒,什么什么都没有,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那一块布料就那样离开了他满是鲜血的手心,雨水很快稀释了血迹,桑榆连车尾气都没给他留下——戚成岁眼眶红肿,坐在地上疼的视线都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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