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11年 (第2/2页)

她心里有一GUnongnong的忧虑和一丝的恐惧。虽然她不晓得自己在担心些什么，害怕什么。

    人对于”改变“，也有着无限的恐惧，因为”改变“也就等于”未知“的开始。

    第二天，方mama还真的没去上班，不是因为担心nV儿的担心，而是她一起床就觉得头晕不适，于是请了病假在家休息。

    方mama如方子萱所愿待在家里，可是方子萱人在学校，心里却一直牵挂着在家的母亲，因为今天早上她也没看见目前的老相。

    “你如果这么担心就跟老师请假早一点回家吧，反正你mama真的是生病了。”岑毓梵见方子心不在焉，觉得她待在学校也是在浪费时间。

    “真的可以这样吗？”原本趴在桌面上休息的方子萱突然起身问道。

    “可以啦，你就老实说嘛。你又不是在说谎。”岑毓梵的坦荡，或许是方子萱这一辈子都无法学会的。

    方子萱在座位上考虑了约五秒，就迅速收拾好书包离开课室。

    “我现在就去找老师请假！”方子萱头也不回地走了。岑毓梵看着好友的身影，心里浮现一丝不安。

    不是因为岑毓梵预知了什么，而是人或许在坏事发生前，直觉总会以“不安”来透露一些什么？

    方子萱回到家门前，感觉家里异常安静，没有人气。说实在地，人在自己屋外就能感应屋内有没有人，这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人对自己熟悉的基地，都有特别的感知。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往往站在屋外，就知道家里进了小偷。

    方子萱也一样，明明母亲在家，可屋外却有着一丝冷清。她拿出钥匙，轻轻地推开大门，缓缓地走入玄关。

    下午两点的屋内，却b平时还要漆黑。方子萱打开客厅的电源，然后叫了一声”妈。”

    一片安静。方子萱仿佛还听见自己刚刚那句“妈”的回音。

    “妈？”

    这不是回音，是方子萱又再叫了一声。

    方子萱的不安感随着屋里的持续宁静不断壮大。

    客厅和厨房没人，方子萱往母亲的房间走去。

    房门没关好，留了一个门缝。方子萱慢慢地推开房门，心里期待母亲就躺在床上休息。事与愿违，床上只有枕头没有主人。

    mama去哪儿了呢？方子萱思考的当儿，准备转身走出房间的当儿，看见房间厕所门边卡着一双脚。

    是mama的脚。

    方子萱瞳孔放大，飞奔过去。推开厕所的门，看见穿着短K，露出肚脐半露出内衣的母亲合着眼躺着，但母亲可定不是睡着，因为上身的黑sET-恤卡在脖子上，母亲一定是在准备洗澡时，正在脱衣服时倒下。

    方子萱大声叫着“妈”，手指很自然地就伸到母亲的鼻子边试探母亲的呼x1。

    没有呼x1了。

    母亲的鼻子没有呼出暖暖的空气了。

    方子萱再大声呼喊“妈”，大力摇动母亲的身子，可是母亲依旧没睁开眼睛。

    方子萱这时才想到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对着电话语无l次了一番，又回到厕所。

    她不敢移动母亲，因为常识告诉她不能随便移动伤者，虽然母亲已经没有了呼x1。她帮忙母亲把衣服穿好，接着不断地轻轻拍打母亲脸，不断地呼唤她，就希望母亲只是睡得太沉，多呼唤几声就会醒来。

    眼泪不由自地模糊了方子萱的视线，流出了她的眼眶。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了mama吗？

    方子萱在心里不停质问自己。这是她除了害怕、难过之外，唯一能做的事。

    现实医院的走廊，跟电视上看到的长廊很不一样，狭小以外，椅子也有限。而方子萱就坐了一张，一坐就快两个小时。

    方子萱在等待，不是等待母亲的抢救结果，而是等待领尸手续。

    医生说母亲是突然休克Si亡，至于导致突然休克Si亡的原因有很多，以母亲的情况疲劳的可能X很大，但也有可能是其他疾病导致的，若找出真正病因就得验尸。

    方子萱虽然想找出原因，但得到答案后并不能挽回母亲的X命。

    ”阿姨的Si绝对跟你无关。“岑毓梵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边，方子萱完全没有察觉到。

    “你只是可以’上线‘，并没有了不起到可以把人害Si，所以你可以难过，但不可以自责，因为真的不关你的事。“岑毓梵在方子萱的身边坐下，用她一贯的口吻安慰好友。

    方子萱豆大的眼泪又不受自己和地心引力的控制，往下流。

    ”其实我在想，你对阿姨的‘突然断线’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其实岑毓梵不想在这个时候自作聪明瞎分析，但或许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帮助好友把注意力从悲伤中转移出来。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方子萱试图止住眼泪。看来岑毓梵的方法有用。

    “你想想，你看到的一直都是人们老去的样子。可是昨天开始你没看见阿姨的老相，另一个说法是不是因为Si亡靠近，阿姨不会变老，所以你也就看不见。”

    虽然这只是推测，但这是岑毓梵可以想到的最佳逻辑。

    方子萱没有回应，低着头在脑海里尝试消化岑毓梵刚才说的那翻话。

    当一个人不再浮现变老的样子，就预示Si亡即将降临……那么每次看到人们的老相，都是Si前的样子吗？

    方子萱好像想通了什么却又好像还没完全想通，不过可以肯定的事，岑毓梵的推测，准确X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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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肩并肩地坐了许久，大概约五首歌的时间，方子萱突然“啊”的一声。

    岑毓梵被吓了一跳。“这里是医院，不能乱叫。”

    “小梵，你说得对。”方子萱有些急促地说道。

    “什么东西说得对？“岑毓梵一时地纳闷。

    ”当我对某一个人‘断线’时，就表示Si亡非常地靠近！”

    “因为？”

    “你们班的化学老师上个月不是突然心胀病病逝吗？在他出事的前一天，我就对他‘断线’！”

    “怎么都没你听说？”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断线’的预示，我一直都以为可能是我收讯不好。”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的话，以前你在大街上看不见老相的陌生人，是不是都Si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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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岑毓梵这么说，方子萱一身疙瘩，因为事情好像真的是如此。

    两人又陷入沉默并肩坐着。

    母亲的Si，带给方子萱的，除了是失去至亲的伤痛，也似乎让方子萱对自己的“天赋”有更多的了解。

    可是为什么不早些发现呢？如果在化学老师病逝是就察觉到“断线”的用意，那是不是就可以救活mama？mama是不是就不会Si了呢？

    方子萱开始愤怒，开始自责，开始更多的不了解，脑袋的混沌又出现。

    母亲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方子萱就坐在客厅到天亮，因为她不想承受早上睡醒找不到mama的慌张、无助和悲伤。

    看了看墙上的钟，六点了，是mama每天出门上班的时间。可是……

    方子萱用理智阻止了难过，她起身走到厕所准备洗漱，洗面台前的镜子，映出自己十八岁的脸。

    为什么我始终看不见自己的老相呢？难道我就快Si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