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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2/2页)
头,却转身大吐特吐了起来,喉咙被酸水烧得发疼。 受被送往医院进行全身检查,等待诊治结果的同时他被暂时安置在隐私性良好的VIP病房,有律师来联系他,列举一番攻涉嫌的罪名,还说要发给他拟好的文书,受听得心烦无比,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一个月,出来了自然是不想听到关于攻的任何消息,他马虎地敷衍过去,躺在洁白的床上干瞪眼,觉得攻是不是成功报复回了一次自己。 然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隔日检查报告出来,拿着文件进来的医生挂着点尴尬的笑容,他曾经问过亲密的同僚要报喜还是哭悲,却得不到很好的建议,于是他站在受跟前,选择一板一眼地宣告,跟念死人的生平一般肃穆:“先生,恭喜您怀孕了。” 居然有粒种子无声无息在他肚子里扎下了根,而他机关算尽的父亲竟然真的押对了宝,铤而走险来阴他一招?受几乎是惊恐地看向医生,“开玩笑的吧,医生,我是beta……”他的手掀开上衣下摆,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无不彰显着这是一副成年男性强健的胴体,“beta怎么会怀孕呢?这是骗人的对不对?……”他抬起头语言混乱地确认,那份墨迹清晰的报告立刻递到他跟前了,“beta虽然受孕几率小,但也存在生育的机会,您的宝宝十分健康呢。” 究竟是哪一次,为什么短短一个月就中标了?实在太巧了,这不可能……受面如死灰,任何性别在怀孕期间都需要伴侣信息素的安抚,否则孩子便无法安全出生,若要保住腹中的小豆丁,受就必须出示当事人谅解书,将攻从指控中保释出来。攻早算计好了一切,连同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也沦为他的利用对象之一。 受几乎要佩服攻的勇气了,他挟中了受最在意的一点——不,应是他根系交错的家庭最看重的东西,继承人。受的父母本就为诞下beta而万分不满,因此对受的培育相当严苛,青春期他的时间被试卷和才艺兴趣班塞满,成年了又要学习如何做一名掌权者,可谓压力山大,没被逼出精神病已经算心理健康。受父母没发觉自己教育方式有什么弊端,反而觉得受今日的成功离不开他们的栽培,儿子能身居高位而权力被牢牢集中不被旁支亲戚分散,已经了结他们一桩心愿,剩下担心的不过就是受的婚恋问题,beta与alpha或omega的结合率并不很高,双beta家庭在社会中占80%,而受父母不可能让受再迎娶一个beta,所以此事长期没有着落,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攻原来找到了可解性。 三年前他无意间向攻提过继承人的难题,彼时对方没有做出回应,他也不奢求攻能解决这个麻烦,于是话题轻轻揭过。现在他知道了,攻只是来不及说,或根本不敢在受面前提起,那句“给我生个宝宝吧”成了他身体力行的答案。 受心乱如麻,若是他人,一定会劝他留下这个孩子,beta亲缘稀薄,孩子愿意投生已算天大的福分,可它太小,尚未知晓自己不是父母亲真爱的结晶,它诞生于谎言、欺骗与胁迫之中,是用来谋私的工具,他不想孩子重蹈覆辙,出生在无爱的环境里,有与他一样不幸的童年,倒不如在苦果种下前亲手斩断,免得夜长梦多。 可扪心自问,他真的舍得吗?初为人母,只觉得不可思议,一条新生命悄无声息地来临,与他血rou相连,呼吸一体,此后,它的命运就和自己的命运环环相扣、密不可分,直至死亡都不能将二人分离。他想自己还没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手却情不自禁放在腹部轻轻抚摸,隔着温热的皮肤,幻觉中他听见胎儿的响动,酸楚痛心的情绪席卷了受,他想说:“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没能让你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受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家中上下,受母亲是最高兴的一个,她儿子果然不叫人失望,连孩子都要自己亲自生!她带着炖得熟烂的鸡汤来看受,三句话不离自己未降世的宝贝孙子,这下受真变成她重点保护对象了,光是护工就雇了几个,成天在受身边忙忙碌碌。受住了一周院,回的本家,受母说要她亲自看着才放心,硬将受留在身边,受虽然有些无奈,不想她过度cao劳,但人执意如此,胳膊扭不过大腿,就随她去了。 在家中小住一月,缺少信息素安抚的受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总觉得小孩在肚里不满,按理说孕早期妊娠反应不大,他却总吐得死去活来,工作提不起精神。受妈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某天给受送来一大堆没有标签的鼻吸喷雾,受试着拆了一罐,又浓又呛的白兰地酒味从里头飘散出来,浑身的躁动顿时被抚平,“妈,你做了什么……不会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受不可置信,受妈却立马澄清,“是他自愿那么做的,我可没有逼他。” 那就是专程敲打过了,受哑然失笑,近一月他都未曾听到过攻的消息,想是家里人刻意瞒着他,不让他知道罢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可受却做不到以平常心去面对攻,他知道攻总有一日会回到他身边来的,信息素喷雾能解燃眉之急,但以后呢?受需要的是长期的疏解安抚。何况当年他离婚的消息没捂紧,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未婚先孕的笑话,不管为了家族声誉或私心,受都需要一个能站在他身边的人。 受权衡利弊过后发现没有最优选择,索性不再纠结,拍板决定将攻接回来。所有人以为受恨死了攻,此生都不会见他第二面,都好奇他为什么转性,变得如此宽宏大度。受满不在乎这些无须有的担心,说到底这群人还是不太了解他,“孩子出生后我再踹了他,又不是不迟。”回答问题时,他正戴个蓝光眼镜半躺着办公,宽松的短睡袍下两条光滑结实的长腿交叉叠起,“为了宝宝,我就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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