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1/2页)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我呼唤他，他便如我所愿有了回应。

    我被推倒在我们身后宽大而柔软的沙发上，他压上来，在我还来不及细看他脸上的神色，我已经被他用手掰着肩膀背转过身去。

    他的手卡住我的后脖颈，使我的脸紧紧地贴在沙发上，无法动弹。裤子很快被脱落，紧接着，他俯身下来，压在我身上，我们贴在了一起。

    我的脸上、身上还残存着擦不净的油污和残渣，很脏。他却毫不在意似的，将我抱在怀里，他的身子温暖干燥，像被一团暖融融的火焰包围。吻落下来，于我散乱在额前的碎发上，很轻，很轻，让我几乎不能肯定那是一个吻，或者只是一次浅浅的嗅闻。在他的吻第二次落下来之前，我闭上了眼，他便吻在了我微微抖动的睫毛之上。

    他吻上来的力道明明很轻，但我却感觉眼球一下酸涩地不行，有泪水要涌出来。幸好他的唇只在上面稍作停留，很快，他的吻又落到了别处，我的鼻梁、脸颊、嘴唇、下巴……

    这场吻漫长而绵密，我的肌肤却无法承受般的不可控制地在他的唇下颤抖，它们很少被这样温柔地对待，就在几分钟以前，它们刚被当成没有知觉的器物，被撞击、被打砸……有些地方就在此刻还在尖锐地痛着，甚至流着血……

    它们是卑贱的，对着钟野，从来如此。不管他曾如何粗暴地对待过，它们仍会对他每一次的亲吻和爱抚而疯狂着迷、深深战栗。

    我放纵着它们，在钟野每一个吻落下的时候，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加地柔软，让那些吻陷落地更深。

    是蛊吗，那些吻，是他撒在我身上情欲的火种，渗进我的肌肤里，流淌在血液之中，在他每一次嘴唇离开我身体的时候，都炙烤着我，热切地渴望着下一次的降临。

    再用力一点，再久一点吧。

    那些沸腾着的血rou，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发出yin靡的泛着潮红的光。

    我把脸埋进沙发里，发出无法抑制的难耐的呻吟，钟野便把我的脸从沙发里捞起来，温暖宽大的手掌覆盖住我的整张脸，压着我的鼻孔和嘴巴，让我难以呼吸。

    他的手掌温暖宽大，手指指腹与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是常年打篮球留下的印记，被抚摸的时候，会有轻微的被软刺划过的触感，有一点痛，又很痒，是一种很矛盾的舒服。我急促地喘息着，在每一次快要缺氧晕厥的瞬间，他的手掌总会适时地松开一点压力，好给我喘息的机会。在这方面，他总把握地很好，我莫名地一直信任着他。

    呼出的气体很快将他干燥的手掌润湿，热气氤氲着我，像回忆陇上心头。我曾深深的迷恋过它们，在我们所剩不多的快乐记忆里，当他宠溺地看着我，然后伸手在我脑袋上用力揉几下把我的头发弄的乱蓬蓬然后笑我像个傻瓜的时候，当他用这双手替我轻轻揩去因zuoai而不自觉流出的生理性泪水的时候……在那些细小的回忆里，每一个当时的我，都曾因为它们而幸福地眩晕过，感动过。

    如果我们相爱，那该多好。

    我张开嘴，在那些浸泡着酸胀的、怨恨的情绪里，伸出舌头，在他濡湿的掌心舔舐。他的手很快收拢，手指捻着我的舌尖挤进嘴里，指腹刮擦着口腔内壁，在里面翻搅。

    我用舌头紧紧追随着他的手指，像蛇一样的紧紧纠缠着，吸吮着，口腔快速分泌出唾液，黏腻着，我把它们想象成钟野的另一根yinjing。而我的口腔，是我新长出的yindao，那里潮湿、温暖、滑腻而紧致。

    他的yinjing在我的yindao里搅动，粗粝的茎身抵着内里的嫩rou狠狠地磨砺，很痒，使我忍不住分泌出更多的体液，被它每一次的抽插带起流出洞口，滴落下来。

    当他的手指从我口中撤出来，拉出细长的在灯光下发出银色光亮的丝线时，在我的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蹦出这样愚蠢的想法来。我想我们在zuoai，它用手指cao了我的口腔，并射了精。我把那些唾液当成他的jingye，全部咽了下去，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闭上眼睛荒诞地想，如果我是个女的，或许我们就会相爱。那此刻的我肯定也很快乐，会张开双腿把湿漉漉的yindao露出来，用手指把充血的yinchun拨开，朝他露出里面那个殷红的湿淋淋的小洞，向他邀约，求他把他那根粗大的yinjing塞进来。

    ——可惜我不是。

    我只是一个男的，一个跟他一样性奋的时候只会勃起jiba而不是yindao流水的男的。这事实在他用那双沾满我唾液的手掌握上我下面那根的时候，无比清晰。

    但我又不无嘲讽地想，就算我是个女的，他就会爱我吗？

    “童也，永远不要妄想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得到爱，永远不要。”那晚方媛媛的话还在我耳边，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还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她对我说出那句话时那晚的天气，闷热、潮湿，像是一场暴雨来临的前奏。我和她一起站在钟野别墅下面的花园阴影里，看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与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的接吻。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和别人接吻，他拥抱她的姿势，亲吻她的姿态，好像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那么明目张胆地在灯光下、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吻她。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尽管在这之前，我曾自虐般的想象过，他和别的人接吻、zuoai时会是什么样子，但只有真的面对时，我才知道那种心痛，并不似我想象中的那么让人难以承受。它只是酸胀，像被一把很钝的锯子从里一点点慢慢地割开，在胸腔里面沉甸甸的钝痛着，扯着所有的一切往下坠落。

    我告诉自己我不再爱他，但我仍感到如此难受，不得不将虚弱的身子靠在身旁一棵高大的松针树上。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吹起来，夹杂着细小的雨滴，伴随着无数细小的松针落下来，落在我的头顶、脸上、肩上……刺痒的，湿热的，一如我被汗水黏湿的后背。

    “你想好了吗，童也，你真的决定了吗？”方媛媛在我旁边轻声地问。她并不看我，视线也一直在注视着钟野那边。

    “你们会结婚吗？”我哽咽着，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当然。”不容置疑的语气，似乎这早已成了既定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这就是钟野以后的妻子。而她现在和我一起，在看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接吻。然后她问我，“你还爱着他，是吧，童也？哈哈。”

    她笑起来，那笑声很冷，像是怜悯。

    我把视线从那个恶心的人身上移开，转到方媛媛的脸上。我们都在黑暗里，只从别墅里发出的一点灯光散在她的脸上，很难让人看清她脸上的神情。但我觉得，她或许已经不会再为他难受了。

    她曾经肯定也是爱过他的，并怀着某些和我一样关于和他的愚蠢天真的期许，对他的滥行容忍了那么久。但现在，她似乎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她再也不会为他而难受。

    你看，她是女的，她很漂亮，并且很优秀，还很有钱，但她仍得不到他的爱。

    他就是烂人一个。

    ——所以就算我是女的，我们也永远不会相爱，就像我永远不会在此刻感到快乐一样。

    他手指刮擦我口腔内壁的触感还在，我的舌尖甚至还在发麻，但那些泛起的情欲，身体所承受的快感，跟随着下咽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