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镜心之隙 (第1/2页)

    瑶池nV帝的话音未尽，袖中一抹寒光已飞，化作一道细若发丝的真气，悄无声息没入萧凡x口。那缕气机不救命，只吊命，像往将熄的灯芯上滴了一滴油——灯是亮了，油却只剩这最後一滴。

    “想Si？”她俯视圣坛，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没这麽容易。”

    风声顿止，诛仙阵外的人群像被人攥住喉管，一时间连议论都变成了倒x1凉气。北冥nV帝下颚紧绷，太YnV帝眼神一黯，袖底寒月禁微微一紧，稳住萧凡逐渐失控的气血。

    「退开。」瑶池nV帝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他欠我的，必须一件件数清。谁也别想先我一步。”

    太YnV帝抬眸，冷道：“你要问，问。你要拿命出气，晚一步也不差。只是——”她顿了顿，眼神落在萧凡身上，杀意毫不掩饰，“他不能Si在任何人手里，除了我们。”

    北冥nV帝没有说话，只把手指收拢，掌心的寒霜如细沙般落下，落到脚边虚空，无声无息。

    瑶池nV帝抬手。昊天镜在她背後无声张开，镜子与天穹合为一T，千万符篆自镜心涌出，宛若一条条银sE的泉。她指尖一点，镜中一道神光落下，直贯萧凡眉心——镜照记忆·不容自裁。

    画面弹出，像被风吹皱的水面，先是碎片，後成清流——

    是天庭的丹台。丹炉火sE如日，云阶连绵。一个年轻的瑶池站在阶下，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她的父亲，昔年的天帝，负手背对众神，笑意宽和。画面里，萧凡衣袍未染血，目sE如清泉。他把一只古老的青玉瓶捧到天帝案前。瓶身篆有细密的摄魄纹，沉静而冷。

    「这便是你要邀功的凭证？」昔年天帝转身，语气温和，眼底却藏着一丝测度。

    画面一晃。案前的青玉瓶内，有光如萤，一缕一缕浮沉。没有人惨叫，没有血光，只有一瞬的低语，低得像风掠过桃枝——听不真切。再晃，是瑶池少nV半抬的睫毛，是萧凡蓦然收回手的一瞬迟疑。

    镜光再落，换成另一幕：雪夜。瑶池g0ng後园的老桃树下，萧凡。风大，雪更大，他把那只青玉瓶按在树根旁一块冰冷的青石上，指尖轻触，瓶上符纹暗了一半，像是被人拆去了某种锁。夜里有人影从廊下掠过，那人一身素衣，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极清的眼睛，在Y影处停了一瞬；萧凡回身，二人没有言语，只是一个抬手，一个接过——瓶，被交走了。

    「是谁？」瑶池nV帝眸sE陡沉，镜光当即追上去。

    但就在神光将要锁住那人影的下一刻，镜面抖了一抖，像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光线散成了雪粉。瑶池nV帝眉峰一横，指诀连变，昊天镜嗡鸣大作，镜心纹路层层叠叠，直追那人的背影——画面只留下三样东西：一截被风吹折的桃枝，一滴落在雪上的温酒，一行极浅的脚印，消失在无形之处。

    「镜心之隙？」太YnV帝盯着镜面，薄唇微抿。

    她认出来了。那是只有掌镜者与曾为帝者才知晓的Si角──镜照诸天，却照不见镜自身投下的背影。萧凡做过天帝，他知道这隙。他把线索丢进了这个Si角里。

    瑶池nV帝的指节微微发白。她压住怒意，声音更冷：「把他拉回来。」昊天镜的神光应声落下，再度扎进萧凡眉心。这次，画面里是尘封的库房、被封存的奏章、密印之下的朱砂字——「转生禁·第九案」。墨迹未乾，就被一只手压住，按灭。

    风沿着镜缘刮过，底下的人群不敢喘气。北冥nV帝忽然侧首，眼里闪过一丝惊悸——那段雪夜里戴面具的背影，随风而逝，可她心头某一处却异常清晰地疼了一下。哥哥。像，又不像；只是一转念，疼意就被她生生r0u碎。

    “还藏？”瑶池nV帝轻笑，笑意不达眼底，“你以为躲在镜影之後，我就奈何不得？”

    她五指一扣，镜面轰然沉下一寸，诛仙阵的阵心随之往内一拽，整座原始帝城都轻轻一颤。太YnV帝眸光一寒，袖中月华顿时撑住阵心四角，低声道：“瑶池，收手。镜伤天机，先碎的是你的阵。”

    「我知道分寸。」瑶池nV帝不退，指尖却悄然一松，巨力化作细雨，沿着萧凡的识海缓缓渗下去。她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