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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1页)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身下是熟悉的浅灰色床单——我在昏迷中被他们送回了家。    我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盯着从小腹蔓延到大腿的青紫,好半天才彻底恢复了清明,随着意识一起涌上来的还有吐意。    胃部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捏住,一股酸胀的感觉从腹部直直涌到喉咙,我一路奔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恶心!太恶心了!    那三个男人的面孔、声音、触摸……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    像看到趴在粪便上嗡嗡的苍蝇堆,阴暗角落里蠕动的蛆,我会害怕那些东西吗?    我不怕它们,我只是觉得恶心,多看它们一眼都是对我自己的惩罚。    我是付观宁,江明月的独子,我七岁就许诺过mama会做一个小英雄,保护她一辈子,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从今天开始,谢临跟贺言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从伤口剜下毒疮或许会有一点疼,但这是值得的。    我不会再允许任何跟付音存沾边的人或物靠近我。    一点点都不行。    我冷静下来后洗了个澡,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接着用备用手机给我的助理阿曼达打了个电话。    阿曼达是个很称职的助理,一个合格的助理是不会过问boss的任何决定的,所以在听完我的要求后,她只和往常一样回复了一句“好的付总,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浴缸里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才回过神。    阿曼达给我带来了一沓资料,同时提醒我司机正在楼下等着,随时可以出发。    我接过资料,只扫了一眼就放在了玄关的架子上。    “知道了,先去医院吧。”    苍蝇蚊子烂蛆脏得很,向来如此。    ——————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能做的检查通通做了一遍,为了以防万一,医生建议我在72小时之内服用阻断药。    司机和阿曼达已经被我支走了,我拿着药和体检单出了医院,打算叫一辆出租回家。    远处天色微微泛灰,像卷起的灰鸽子翅膀,有风夹杂着沙子擦到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痛意。    跟我来时的晴空万里截然不同,天快要下雨了。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我在医院门口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来,打车软件像坏了一样,总是在重复的给我匹配周边车辆。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很快又打起精神,打算放弃回家的念头,先在周边找个地方吃晚饭,等高峰期过了再走。    就在这时候,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了那张我最不想看到的脸。    “去哪?”贺言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语气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上来吧,我送你。”    我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这片地方我之前来过几次,顺着路往南走,第二个路口就有一个大型综合商场。    贺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冷淡,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车速降到最低,慢吞吞地随着我的步伐移动。    我一向熟悉他的招数,在最开始追求我的那段时间,他这招死缠烂打用了无数遍。    于从前的我而言,这招叫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招叫黔驴技穷恶心至极。    “付观宁,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和我说话了。”贺言一个人在车里像小丑一样唱独角戏。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    我头也不回,只当他是空气。    讨厌我的人那么多,他贺言算老几?    像付音存和他妈那样,靠着献媚讨好来换取男人的垂怜,示弱、娇柔、楚楚可怜,攀附在树上的菟丝花。    我永远都变不成那种人。    谢临曾经很认真的建议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他觉得我有情感缺失症,我的回答是把他从我房间推出去,接下来一个月都没再理他。    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时间和情绪而已,这二者对我来说如此珍贵,没必要花在不必要的人和物上。    “付观宁,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么?我明明给过你忠告,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的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付出代价。”    贺言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在最初追求我的那段时间,他经常会因为我的冷漠无视而变脸。    是什么支撑他坚持了下来呢?    付音存甜美的笑脸,还是想看到我付出“代价”的迫不及待?    路口对面是红灯,我停下了脚步,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觉得有些烦躁。    暴风雨就要来了,盘旋在我头顶的乌云密集如泡沫,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低气压会让人心情压抑。    我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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