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去爱 (第2/2页)

面。

    虽然我对吃的要求不高，也没什麽研究，我家老祖宗对食物的评价就那麽一句：到嗓子眼儿里都一个味儿。噢，当然，随着年代变化，我的要求已经从嗓子眼儿这麽低深的层次，提升到了眼鼻口、sE香味的b较高浅的层次。sE其实也是其次，因为有的食物被弄成挺不雅不堪的，也可以是很好吃的。而香和味，则是永远无法欺骗食客的。

    话题扯远了，说回拉面的汤和面，多年的吃面经验告诉我，拉面最容易分出高低的，首先就是汤。而浓汤，浓而不腻，是上等拉面的不二法则。其次是面。有人说面要爽滑弹牙，这爽滑没错，弹牙却不好掌握。如果什麽吃的东西要弹牙的话，那到底是好咬还是不好咬？咬得动还是咬不动？还是牙床开始松了？实在是琢磨不透。反正对我来说，面就是要一条条乾净爽滑，要x1溜的时候就不能缠起来、不能断；要咬断的时候，就不能太面、不能黏牙。其它菜r0U配料都是其次，但如果有的话，至少也得融入到面的主风格里，不能面是面，r0U是r0U，菜是菜，那不如分开上好了。

    嗯，话题好像扯得更远了，其实是在说我们进了「白兰」吃面。「白兰」的老板是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男人，整个小铺子都是他「一脚踢」独力担当。虽然不苟言笑，但手脚勤快利索，说起来还真有点儿像深夜食堂里的小林。他做的拉面，我不敢说是不是顶级的，反正是达到了我上面说的所有要求。而且，他会在面头儿撒上几块特别腌制的白兰花瓣，其形还有如新采，有微微的酸甜，不苦。

    我觉得如果我日文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跟老板交个朋友，或谈谈心事。噢，对，如果再写个日记，弄个网站的话，说不定深夜食堂就得变白兰小馆了。呵呵，想太多。

    话说回来，通常，你在进餐厅之前或吃完之後，会cH0U根烟。但刚才在进Aeon购物中心之前，可能你太累了，放下自行车就一起走了进来，直奔「白兰」。看你们老马识途的样子，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而我，也是久违後的回归。

    而cH0U烟嘛，其实并不一定要走到购物中心外面，岛国的大型购物商场里，通常都有室内密封式的x1烟室。我对这些x1烟室一点好感也没有。其一是无论如何密封，cH0U气如何强劲，开门关门时，也不免会带出些烟味，令附近的空气受W。再者，x1烟室里大多是男X，你一个nV生进去，总会被投以奇怪的眼光。而且x1烟室不大，人一多就摩肩擦踵的，很容易吃亏。对我来说，x1烟室无异於毒气室，是我最不想你去的地方。但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我会尽量在门口守候，呆呆地望着里面，给你点压力。虽然每次你都会叫我先到附近走走。

    果然，吃完面之後，你跟陈桑到附近的x1烟室去cH0U「饭後烟」，赵桑没去，她烟瘾似乎可以控制自如。德力也没进去，因为那里空间对於德力的身型来说，有些过於局促。所以，其他的人就在附近闲晃了一下，而我则藉口去厕所，在x1烟室旁边守候。对，x1烟室通常是被收在厕所旁边的里通道，whereelse？还能在哪儿。就不应该还能在别的哪儿。

    噢，真的，我怎麽觉得，当时的现在，你怎麽就那麽喜欢cH0U烟，或者怎麽就那麽肆无忌惮地cH0U？这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一直放在我心上，挂在嘴边，好像只是在向你表明我的心志，抗议一下，或者更像是在打一个只有你和我才明白的暗号。

    回到宿舍，五点多。大家都有些疲倦，德力、佐治和塞巴回到一楼各自的房间，陈桑和赵桑住在二楼双人房那边。我跟你各自回到房间开门，我照例还是开得很慢，等你先进房。看你的身影没入门内，我才放心地扭动钥匙，准备推门进去。

    「喂，」你突然从房间後退着探了半身出来，一边解着马尾一边问：「我想下楼冲个咖啡，你去不去？」

    「好啊，当然。」没有任何犹豫地，自然反应，然後把刚推开的门拉上。

    我们一起走到大厨房，各自冲了杯咖啡，坐在窗边的圆桌旁，慢慢喝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今天真累。」「嗯，是啊。」是我们唯一的对话。公共空间有几个不熟的人在看电视，有个还没认识的nV生已经在准备晚餐。

    静静地喝完咖啡，你拉开身後的玻璃门，走到外面准备cH0U烟。我跟着一起走了出去，站在你右边不远处。

    「你别过来。」你抱着手倚在左边的门框上，一边优雅地向左上方吹了一屡轻烟，一边睄了我一眼。我往你那边挪了两步，从玻璃门到放烟灰缸的那张桌子，也就两步。我cHa着口袋站在你右边，几乎是紧挨着你。你没理我。

    过了一会儿，你望着远方，好像自言自言地说：

    「今天谢谢你。」

    「噢，」我用两秒运算了一下。「噢，没什麽。听你说谢谢还真不习惯。」

    「噢？」

    你皱着眉瞄了我一眼，再向相反方向的上空喷了口烟。再次回归宁静。

    我们对着空旷的停车场，各自凝望着远方不知道哪个地方，沐浴在夕yAn的金粉之中，淡淡轻烟随风曼舞。凉风吹过，我忍不住咳了两声，心中却暖。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左眼开始发乾，不知是风、是光、是烟，还是其它什麽，一滴泪水悄悄地滑落。

    「你没事吧？」你问道。

    「嗯，眼睛有点乾。」我基本上如实答道。

    「是吗？」你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笨蛋。」长发随风轻轻拂过我的面庞。淡香。

    我又流了两滴泪，用手抹了抹，眼睛有点刺痛。我决定肯定，我选择不去Ai??不去AicH0U烟的你??就只不AicH0U烟的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