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土上的蒲公英 (第8/8页)

你好，我是英芃的同学，她……有点累了。」

    「喔，」那个哥哥抓了抓头，「进来吧……」

    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应该多问点什麽吧？是因为看到我是nV生就没了戒心吗？你meimei那麽娇弱，就算是nV生也能轻易施暴喔！嘛，虽然我已经做过了……

    脱了鞋走进室内，英芃的家并没有太超乎我的预期，就是一般的公寓。家里目前似乎只有她哥哥一个人在，不过从大小看起来，很可能这间房子就她和哥哥两个人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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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房间在那边。」

    哥哥说完就迳自回房了，留我还背着英芃站在客厅，竟然也不帮忙一下。算了，这样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带着英芃走进她房间，顺手关上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并盖上棉被。和这个家一样，她的房间也不太大，勉强放下一张书桌和一张床就差不多满了。桌上的书架放满了国中参考书，我随便cH0U了一本来看，里面用各sE原子笔写满了笔记，俨然就是学霸的课本。

    「呜……妤萍……？」

    我好像吵醒她了。

    「你醒啦？到家罗。」

    她r0u了r0u眼睛，向我伸出手。我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放下参考书，回应般的握了上去。然後就在我们牵上手的瞬间，她用力的把我往自己的方向拉去，我吓了一跳，下个瞬间她窜出棉被扑上来抱住了我，然後我们一起失重跌回床上。

    「这样……」我本想指责她，却发现她抱着我的双臂十分用力，似乎有什麽心事。

    「陪陪我……」她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颤抖，好像在害怕什麽。

    「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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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我脸旁点了点头，但是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她好像……在发抖？

    我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到一呼x1就能闻到她的发香，我深深感觉自己正处在幸福之中。这样的姿势维持了许久，她的鼻息搔得我颈後发痒，制服的钮扣却压得我发疼，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正把英芃压在床上。我不禁又起了些坏主意，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碰！突如其来的巨响将我心中的恶魔都吓退了，赶紧将手收回来。

    「哥哥又在念书了。」英芃幽幽的说。

    「念书？可是那听起来不像是念书的声音耶？」

    「嗯……可能他那所学校竞争太激烈，压力太大了。」

    「……他常常这样吗？」

    碰！碰！又是两声巨响，听起来像是英芃的哥哥在用力捶桌子发泄。

    「哥哥……」英芃十只手指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难道方才的不安都是因为她哥哥？我第一次发现英芃会在意魔法与异世界之外的事物，说实在的有点嫉妒。不过话说回来，见到这个现象，看到英芃这个反应，我好像悟出了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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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上了高中以後才从家里搬出来和哥哥两个人住的吗？」

    「嗯……你怎麽知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问下去：「呐，你仔细回想一下，国中的杜英芃是抱着什麽样的心情在读书的？」

    「我……我想考到好成绩……」

    「真的是这样吗？我问的不是念书的动机，而是当你在背每个单字，做每一道题的时候，你在想什麽？名次？荣誉？我不认为这种东西能让你连续三年做着自己讨厌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隔壁房间传来参杂着懊恼与痛苦的吼叫声，这正是被名为「成绩」的鞭子绑架，被迫劳动的奴隶所发出的悲鸣。

    该是我将功赎罪的时候了，我从床上撑起身子，暂时得离开这幸福一下子了。

    「不要走！」英芃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我哪都不会去的，」我低头吻了她的脸颊，「我可是你的仆人呢。」

    但是为了她，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去做，所以我得强迫自己打开房门，走出这美好的温柔乡──然後我用力的踹开了另一间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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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芃的哥哥显然吓到了，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但是我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劈头就是一顿骂：「你很吵，你知道吗？」

    他大概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客人骂吧，其实我也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读书那麽痛苦不会乾脆不要念喔？是怎样？瞧不起我们这些不会念书的人吗？都已经念到顶尖大学了，稍微休息一下会Si吗？」

    「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竞争有多激烈，你永远也不会懂的，稍微一松懈就会Si当，再来就是延毕，人生再也没机会翻身！」英芃的哥哥大概是被我的话戳到怒点了，毫不留情的骂了回来。

    我正要回骂回去，突然一GU力量从後面抱住了我。

    「好了妤萍，我没关系的，不要再骂了……」

    说什麽没关系？你这不是都哭了吗？你一定很喜欢你哥哥吧……我心里这麽想着，轻轻的拨开她的手，转过身去，温柔的替她抹掉了眼泪，然後从正面抱住了她，

    ……所以才会被影响得那麽深。

    我回头看向英芃的哥哥，语气平缓，却十分坚定的指责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可能永远也考不上第一志愿，但是我会活得b你快乐，因为我懂得珍惜重要的人。」

    自从那次之後我没有再去过英芃家，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哥哥，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当时怎麽有勇气去指责一个学霸的读书方式。不过英芃并没有怪罪我，事实上後来我们成了恋人，每到周末就会相约一起念书。从那天之後班上的霸凌事件也不再发生，虽然不知道谢莉莉是怎麽想的，不过要是她还敢作怪，这次我一定会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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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光Y飞逝，很快的第二次段考成绩单发下来了。也许是不想输给我，英芃的名次在第一次段考时突飞猛进，虽然最後还是以两名之差惜败於我，不过也让我感到了危机，所以这一次的段考我们打了赌。

    山茶红的墙壁外，红砖sE的瓷砖地板上，紧闭的铁卷门与微弱的照明灯下，在这熟悉的场景中，我们久违的翘掉了夜自习。

    「你看，我这次班排十二名耶！新纪录喔！」我拿出成绩单，一看见自己的名字排在从未见过的位置上，便兴奋的向英芃炫耀。

    「是吗？」英芃一脸不以为意，她肯定作弊，偷偷先看过成绩单了。

    我继续在成绩单上寻找着她的名字，然後我在最上面一排看见了「杜英芃」三个字。

    蒲公英的根系紧紧抓握着h土，从中贪婪的汲取水份与养份，藉以成长、茁壮。

    「这次是我赢了呢。」依照约定，她向我递出了一件物品，那是用来牵狗绳、象徵剥夺自由的黑sE皮革项圈，英芃……不，我的主人对我露出了微笑。

    「是！」

    那笑容，将成为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