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雪海（二） (第1/2页)

    符蓠找到成夙，给出了她的条件。

    她要成夙杀了如霜。

    她可以配合成夙对付西凉，但是她对金钱财宝、权利、土地都没有兴趣，她只要一条，那就是如霜必须Si。

    “嘉仪君还请三思。”

    “不必三思，我就这一个条件，我要她Si！”

    “人与人的恨意可以这么深吗？毕竟她现在已经痴傻，你也算大仇得报。”

    “这算什么报仇，她连我十分之一痛苦都没尝到，怎么，她成了傻子，一切就能一笔g销了，就能逍遥在外了。”

    “抱歉，这个要求成夙做不到。”

    “那你把她给我，我不杀她，我要亲手折磨她，我要让她生不如Si。修成君不答应，我保证你有一天会后悔的。”

    两个人的谈判谈崩了。成夙担心符蓠泄密，就将这两夫妇软禁在了修成君府。

    临走之前，成夙把如霜留在了府里，留下专人看她，这次出军，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为了让她适应，他提前把如霜的床搬回隔间，让她习惯两个人还是分床睡的状态。这么久不见他，她必然会闹，若闹起来，也就任她闹了，只要把她留在府里，但不许让符蓠伤害到她。稳妥起见，他找了一个声音、形貌和他相近的暗卫，易容成他的样子，穿着他的衣服，但两个人不能靠近，否则会被她轻易拆穿，只在必要的时候出来安抚她的情绪。

    八月中旬，楚军出兵西凉。

    大军一路北行，过了楚国边境，到达北雁山之下。这山上就是鸣沙寺，两山之间的宝镜关是楚国通往西凉最近的一个关口。过关的时候，成济就守在那里，只一个人，穿一身净素的僧衣，可是有万夫莫当的气势。

    他像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成夙。

    “叔父这是要拦我吗？”

    “你变得越来越跟成珣相像了。”他说。

    “成夙不会与他相同。”

    “有什么不同，你们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你这一去，多行不义，必会遭到天下人诛伐。我纵无力量拦你，可是不能坐视不管。我固无生你之恩，也有养你之义，奉劝你尽快退兵，不可再犯杀孽。”

    “当日我本自愿出家，是叔父拒我于山门之外，就是告诉我，这一生注定要在浊世深陷。成夙的命是叔父给的，叔父要拿去，成夙不敢反抗。可是退兵却万万不能，天下分崩百年，诸国战乱，成夙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结束这种局面。成夙可以退兵，但下一次攻进来的也会是赵国，是齐国，纷乱不休，黎庶涂炭，唯我楚国能真正一统天下，今日正是起兵良机，成夙不会放过。”

    “天惩无道，以就有道。西凉君王有道，上天不会亡之，纵使今日国弱，日后必有回转之机，你此去必定徒劳无功。”

    “那成夙也要拼尽全力试上一试。”

    “你执迷深陷，我多劝无益，只希望你好自为之。作为叔父我提醒你，你今日一去，来日必会后悔。”

    “叔父何必多言，还是尽快动手吧。”

    成夙戎装跪在成济面前。

    成济没有动手，深叹一声，飞身离开。

    他在宝镜关前留了一道阵法。那阵属五行，是楚国宗室的秘传阵法，成夙自然会破解，成济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只是想唤动他心中良知善念，可是对于成夙，那些都太过于微弱渺杳了。

    他带着兵，过了宝镜关，和西凉的兵士交手。西凉早已经得到消息，自也是备战充足，拼Si抵抗。可是谁都不曾料想到，成夙的人早已经破解了百花诀，大军一路驰骋，如入无人之境，那防线很快被打破，一日之内，三城陆续沦陷，不到十日，已经过了子母河，攻到煌都城下。

    煌都岌岌可危，君王符冉率领几位公主出城应战，纷纷败于成夙手下，大公主殉国，君王符冉被俘，余下几位公主弃城撤退，煌都陷落，几乎半个西凉都落于成夙手中。

    成夙命人驻扎在煌都，将人马粮草陆续安顿好，准备进一步进攻。他下了Si令，不许侵占伤害妇nV，更不许霸占百姓家财，违者立斩，故而除了军士Si伤，西凉的局面也没有太混乱。

    人马修整过一夜之后，楚军继续向北进攻，只是这时候西凉军的情势突然变了，城池久攻不下，西凉军士拼Si抵抗，她们像是一夜之间习得了一种新的武功，又像是如有神助，突生神力，从煌都向北进攻原本十分容易，可是现在连过多日毫无进展。成夙攻不下新的城池，西凉军也重新占领不了煌都，两军就这么僵持，已有多日。

    西凉的冬天来得很早，已经过了九月，在这么僵持，于楚军不利，楚军不耐严寒，徒耗粮草，僵持下去是在自己消耗兵力。

    “前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回主上，前面是牢山。”

    “可有来历？”

    “有是有，不过是很荒诞。”

    煌都北面有一座牢山。这山据说是上古真人降服古邪灵的地方，真人在此留下了两条青鸾看守邪灵，仙人乘云离去，两条青鸾化身为山，以山为牢，故名牢山。此地古时原是一片荒地，后来一群孤苦伶仃的nV子来到此地经营盘踞，渐渐有了人烟，也就是西凉的前身，后来她们的领土规模扩大，民众庶多，也就成了西凉，在山前建都即是煌都。牢山算是西凉nV子的圣山，两条青鸾即是西凉的守护神，非nV子、非西凉君王或者重臣，不得上山祭拜，否则必受反噬。

    如果这传说真的属实，那么西凉久攻不下说不定与牢山真的有些关系。

    与此同时，成夙接到修成君府符蓠送来的书信，她说她知道牢山的秘密，非她不能破解牢山，希望成夙能见一见她。

    她像是早有预料的样子。

    成夙连夜派人传消息到楚国将符蓠夫妇俩带来煌都，也带来如霜。

    “牢山由两条青鸾把守，如今被人使用神咒激发出了神X，所以男子根本无法攻下。而能使用咒语调动青鸾的就只有母亲和我们姐妹几人，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

    “说说你的条件。”

    “我知道修成君疼惜美人，你不肯杀她，也不肯把她交给我，但是我绝不愿意她好过。这样，你把她赶走，由我的人带着，从煌都往东南走，任由马车带她走到哪里，你的人不许跟着，我只要她自生自灭三天三夜，从今以后我与她的过往一笔g销。我只这一个条件，修成君你自己看着办吧。”

    成夙沉Y了良久道。

    “我答应你。”

    成夙在煌都就住在南苑，如霜以前的宅子。

    如如霜从前所说，他现在真的来了西凉，见到了大漠，不久之后也会见到雪，不过是以不速之客的身份。

    南苑重新换了一遍守卫，现在都是成夙的人，不过从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