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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青春末尾 (第1/1页)
“别哭了。”殷竹爱怜地摸着权朝野的脸,他恰巧遮住了背后的光源,周身就散发出一种柔和的白光,温柔体贴的天使,连人最基本的繁衍本能也没有。 权朝野颤动了两下眼睫,把投向遥远夜空的目光凝向他,无机空洞的,像是透过殷竹看人更深处的东西。 “我想开了。”权朝野对他说:“我要被狗cao死。” 殷竹认为“被狗cao死。”是再简单不过的辱骂,他也会羞辱权朝野是只母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形犬,可惜落花流水,拆完腿上的线后权朝野就跑了,再次听到呼啦啦的脆响殷竹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宁愿跟权爱寻笼子里的狗交配也不愿意跟殷竹继续过日子。 两人相行在街道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主人与母狗,警察与逃犯,手腕被铁铐相连,牢不可摧的姻缘红线。 “你在第一次权爱寻推开门见到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问权朝野:“现在见到我,又是怎么想的?” 殷竹前半段说的那个时候,城市里还有雪,冷月的光辉笼罩大地,不怎么适合活着的季节,权朝野能记起自己是怎么想怎么做的,殷竹当时还处于一个很可怜的阶段,现在他面目可憎地掌控着权朝野的一切,精神和rou体上都是。 权朝野不予回答,躲避殷竹想要牵上来的手,可两人被手铐紧紧相连,又能躲到哪里去?殷竹就像狗皮膏药,粘在头发上的口香糖,水蛭,像一个诅咒,他出生前一定是被人诅咒了才会变成双性,才会遇到这个精神有问题的阳痿男! “哈哈…”对他这点徒劳无功的挣扎,殷竹根本不在乎,他握着权朝野的手,悠悠道:“冷暴力我?你还是揍我一顿伤害比较大。” “如果这能让你消气。”殷竹将权朝野的手贴在脸颊,他微微侧头,冰清玉洁的皮肤在烈日下照上一层金边,栗色的轻薄发尾隐隐透彻成金,美且圣洁,他说:“但绝对不要原谅我,也不要忘记我。” 邪恶肮脏的想法在太阳的光辉下无处遁形,殷竹不屑于躲藏,没什么可躲着,权朝野的掌心还是这么温暖,他不觉得烫了,夜晚来临后抱在一起睡吧。 权朝野口干舌燥说不出话,对某人又爱又恨永远铭记无疑是折磨,他不想再看殷竹,即使对方有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强硬地抽出手,走在前面,拉扯着殷竹继续赶路。 殷竹浓重强烈的目的性像是把自己整个人烙在权朝野心里,而他下一秒就要卧轨自杀,独留权朝野一个人苦涩地回忆他的好与坏。 烈日灼心,权朝野却渗着冷汗,他想:好痛苦,要真死了那该多好,都死了那该多好。 遭殃的除了权朝野快要过载的精神还有家门的锁,多灾多难,不停地被撞烂打碎,在无数次逃窜里,某个下午,某个黑夜,某个雨天,殷竹都如约而至,指尖转着明亮的手铐,微笑着接他回家。 没入阴影的殷竹跟阳光下的殷竹完全是两个人,被灰色笼罩的时候他的眼没有高光,像死去已久般阴沉,笑得极为诡异。 两个月,权朝野逃了不下十次,饱受摧残的门都换了新的,殷竹也换了新的,区别在于,他这次走到光线稀薄的地方,嘴角的笑没那么僵硬了,反常的正常让权朝野脊背发凉,殷竹肯定找到了什么消磨他的新法,放在以往凌迟他都遭受得起,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因为某些原因遭受不起了。 “你不跟我说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虽然有些晚了,不对——”他顿了下,笑容越发明媚,“是现在正好,在拿到婚契前我一直都不安心。” 他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块方方正正血淋淋的硬皮薄书,巴掌大,指腹一拨,就变成了两本,随意地拿在手里。 “哈哈对不起现在应该是结婚证。”他干笑两声:“在你女儿的努力下,就换了个皮而已,本质上还是一样,因为第三性别法没过。” 殷竹要想,大可可以给他脖子上套个铁链栓屋里,放权朝野自由活动是故意的,就是为了逼权爱寻疲于猫抓老鼠把婚契给他,下次权朝野再逃跑就只能求助警察,可这年代这地方警察的办事效率极低,不如找黑社会。 拜托这些人费财费神,他更愿意亲力而为,在他离开前用卑鄙的道德绑架他。 “还不说话吗?”见权朝野没反应,他又接着说:“你已经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似乎觉得这种说法不具冲击力,他又直白地指出:“你怀孕了。” 权朝野仍是没有回应,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事实也如此,他不是傻子,胸前涨痛月经不调,有次被抓是因为难以忍受的呕吐,之前被轮完后只是抠了下jingye,什么药也没吃就忙于奔命,怎么想都逃不了怀孕。 “……你知道?”殷竹审视着他,毕竟他们心有灵犀。或是殷竹过于聪明,他早就布好了局,轮jianian逃跑,得到婚契,怀孕生子,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让权朝野刻骨铭心的经历,包括…… “所以你是想带着这个孩子跑?”他将那块鲜红的血rou皮搁在权朝野平坦的小腹,上面烫着阳光灿烂的金纹,将手覆在上面:“太可惜了。” 前提是没被殷竹发现,要是殷竹爱屋及乌虐待不属于自己的孩子,那这孩子死了总比活着好。 权朝野叹了口气,低头凑近殷竹,低沉的音色听起来轻飘飘,结束了两个月的冷战:“你最好快点跑。” 殷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瞧着他锐利的眼就要迎上他丰润的嘴唇,腹部突然挨了一记重击—— 内脏好像要被捶烂,剧烈的痛传导上来,他面容扭曲着呕出一小滩透明的胃液,今天一天忙的都没吃饭,呕吐物正吐在面前权朝野的衣领上,滑腻地流上胸膛。 一阵反胃感袭来,权朝野忍着又把他撂倒在地,举起拳头悬在半空,像是犯了难,皱着眉迟迟没有落下这拳。殷竹闭着眼,片刻后耳边呼啸而过一阵狂风,饱含恨意的一拳直直落在地板,震耳欲聋。 他张口要说些权朝野爱他之类的话,发出的却是尖叫:“啊——” 一声接一声,短促又高亢。 权朝野不打他的脸,剩下四肢和躯干,哪里顺手揍哪里。殷竹并不能把rou体的痛苦过滤成精神,他还是很害怕权朝野的暴力,太痛了,从这之中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欢愉。 “停……不要……” 疼得上不来气,浑身像是被无数带火星的陨石砸过,guntang地淤着血,痛意一跳一跳马上就要钻破皮肤迸发出来,全被闷在皮下沸腾。 暴行不知持续了多久,可能很短,就像殷竹的痛呼一般,权朝野揍得又快又狠。 长舒一口气后看着蜷缩着捂着肚子的殷竹,不知道怎么挣扎的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撩起衣服必然是满目疮痍,他惬意地笑了。 他的惬意建立在浓重的痛苦之上,笑起来时额角颔上青筋暴起,更衬他这张帅得凶恶侵略的脸,蕴含无穷的暴力因子。 “堕了吧。”权朝野踩上殷竹的头,学着他温柔体贴假惺惺地征求对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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