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徒刑_0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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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第1/1页)

    「她什麽时候会Si?」

    铁姐甫才坐下,典狱长便切入正题。铁姐不慌不忙地乔了个舒服的姿势,翘着腿看着眼前的人。

    「她命大,饿不Si。老天爷不收的人,埋进土里都会自己爬起来。」

    「那就再给她一铲子,烧了。」典狱长严肃的表情不见任何波动,但铁姐知道她心里肯定气极了,「呵,铁血的大姊头……跟小孩子玩过家家把你变成贤妻良母了吗?该做的事给我做好,那是你的本分。」

    「我的本分,是维持监狱的运作与和谐。」铁姐道,「而你正在阻碍我,这礼拜的补给药品根本没来,马上就要入冬了,你让nV孩们生病时吃什麽?你连药都不给我,哪来的脸要我办事?」

    让梁佑忱活下来,是她对警方的反抗与不满,可不存在任何心软,从头到尾只有利益。

    「那是你的问题。也许,45帮的将军能替监狱顺利解决问题。」

    铁姐藐视地笑了,「程晓清,你永远别想找人替代我,我知道自己的分量。」

    「我知道你上头的人要杀梁佑忱吓唬人,但我相信他们更希望武器的供给顺畅。」铁姐将带来的文件往桌上一丢,那是上个月缺漏的物资清单,「你帮我,我以後也会帮你,没必要Ga0成现在这种局面。」

    「程狱长不用担心,上头那些家伙再笨也该想明白这个道理,不会怪你的。」

    「下次他们对监狱的钱伸手时,也会先想一想。」

    典狱长眼神Y郁地盯着铁姐,这些罪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一群杀人、抢劫,危害社会的害虫!有什麽资格浪费药物?有什麽资格消耗粮食?如果她的权力再大一点,绝对不会让监狱被一群垃圾制约!

    还没、还没,典狱长将恨意收拢,她迟早会收回监狱全部的管辖权,但不是现在。

    监狱坐落於山间,因为海拔高的关系,冬天时总是又Sh又冷,零下几度的天熬Si几个T虚的囚犯不少见。

    梁佑忱进来後几个月便赶上落雪,监狱内老旧的暖气供热有限,白天的特定时段大家都围在出暖口旁,将珍贵的温暖捂紧了。梁佑忱跟着毛毛取暖,总是能抢到不错的位子。

    手指已经冻得难以使唤,梁佑忱只好写两个字便将手放在腋下捂暖,试图让上诉书的字尽量工整。梁佑忱的判决剥夺她主动与外界通讯的权利,只有律师是她唯一能联络的对象,寄出的书信也会受到严格检查。

    这些不服上诉状是她唯一的机会,脱离这个深渊的机会。

    除了写上诉状外,梁佑忱找到一些有寄信特权却没有使用的囚犯,用洗衣服和酿酒的代价换到每个月一封信的名额,好不容易用化名写了一封信给姊姊。

    毛毛披着过大的厚外套窝到她身边,将一半外套披在她身上,毛毛代谢好,身子总是暖呼呼的,两个人在外套下并肩缩在一起,努力互相取暖。

    梁佑忱习惯了监狱的规矩,可还未融入其中,这里的人皆是戴罪之身,看起来再怎麽乾净心里也是有W点的。

    只有毛毛不一样,梁佑忱从其他人的谈话间得知毛毛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也是这里唯一清清白白的人,只有跟这孩子待在一起她才能真的安心。

    「姊姊的手都冻红了。」毛毛双手握住她的手,用掌心帮她r0ur0u,「你看,好像小香肠。」

    梁佑忱握着毛毛的手呵了几口气,小孩的手又软又细,教人心暖无b。

    「姊姊先别写了,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好不好?」毛毛自然地将下巴靠在梁佑忱肩上,撒娇时眼睛闪亮亮的,天真的样子让梁佑忱心头一软,「不要讲战争的事,也不要讲化学了。」

    「你还想听什麽?」

    「嗯……讲讲姊姊的事吧?不然讲些有趣的事,都可以。」

    这小孩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总是那麽讨喜,梁佑忱放下笔,认真地回想自己这二十五年来都在做什麽。

    毛毛的知识丰富,可对一般社会的常识却一无所知。例如,她不懂大楼能有多高,是不是真的深入云端?她也不知道海洋有多大,不知道浪cHa0的力道有多大、沙滩踩起来是什麽感觉。

    毛毛无疑是她所见过最特别的孩子……不,也许是最特别的人,她有时天真无知,说起犯罪的方法却又头头是道——她知道十数种偷窃的手法,知道如何走私、该用多少钱贿赂关口,甚至知道该如何洗钱,如何毁屍灭迹。

    如果说监狱是汇聚了邪恶罪刑,吞噬着人类的黑洞,毛毛却是其中JiNg华荟萃成的白洞。只要待在毛毛身边,梁佑忱总能找到自己身为正常人的错觉。

    讲到口乾舌燥了,毛毛仍皱着眉认真地想探究外头的巧克力bAng到底有那些口味。梁佑忱打住她,将话题切到她一直悬在心里的疑问。

    「毛毛,你为什麽不能出去?」

    「我?」毛毛沉默了几秒,「我还小呢,铁姐说我还早。姊姊快继续写吧,你能出去才是最好的。」

    「你不该待在这里。」梁佑忱握着小小软软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在这里出生的,但你属於外面,属於清白的社会,不是吗?」

    「姊姊你人真好。」毛毛语气温和,「姊姊这麽好的人也该在外面,不是吗?」

    是啊,但她却被送进重刑犯监狱里,这是因为她一时糊涂吗?不,持刀杀人的案件里,铸刀铁匠也不曾被定罪,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跟她交易的人会拿去做什麽,凭什麽她要被判刑?这是社会不公的错。

    「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当然啊!」毛毛咧嘴一笑,天真地露出小白牙,「姊姊看起来就不像坏蛋,跟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真的!」

    梁佑忱心头一暖,自从事件爆发後她受到的待遇只有无尽的指责与折磨,所有怒火宣泄在她身上,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尽管眼前相信她的人只是个孩子,仍带给她莫大的安慰。

    毛毛又撒着娇往她这边凑近,「姊姊,那如果以後我有机会出去的话,你会帮我吗?」

    「当然。」梁佑忱没有丝毫犹豫,尽管如今她能做的事有限,只要能让这孩子回归正常社会,她一定会倾尽全力相助。

    「真的吗?那我们来打gg。」毛毛伸出小指,梁佑忱的骨节凸起且冰凉,被她紧紧g着,两只小指缠在一起。「一言为定,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帮姊姊的。」

    她看着梁佑忱的双眼,天真而笃定。

    毛毛年纪还小,可她有的是自信——这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总有一天,她会让梁佑忱履行诺言。

    「哼,不知好歹的垃圾。」典狱长冷笑着将被拆开的信件扔到桌上,那正是梁佑忱写给姊姊的信。

    害Si这麽多人还想脱罪,到底是怎样的人渣?这群没有良心、毫无悔意的垃圾!典狱长恨恨地瞪着信,巴不得能冲进监狱里,一枪把铁姐崩了。

    「典狱长,该怎麽处理?」手下的狱警问。

    「收起来。」典狱长点起一根烟,缓缓吐出的烟雾遮蔽视野让她看起来深不可测,「加强审查,我们就来看看她们能闹到什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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