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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二十四小时後狱警才放将军下山治疗,将军上铐时囚衣早就被咳出来的血浸呈褐sE。正如梁佑忱所言,三天後传来了将军的Si讯。 若是在外面的话就连毒杀狗都会遭受道德遣责,而将军Si後没有任何人来追究责任,仅以误食结案。 笼子里的动物是Si是活,不会有人关心。 梁佑忱觉得可怜,可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一次的急X中毒不足以造成依赖X,毛毛撑过难关後又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随着天气转冷,她和毛毛又开始常常靠在一起取暖,连晚上也乾脆在毛毛的杂物室暖同一床被子。冬天时岩石与土壤也会被严峻的低温冻住,尽管如此梁佑忱还是得当只虫钻进地底,艰难地蚕食泥土,她的膝盖上总是冻得青紫。 经历了一年半的挖掘,一直被黑暗吞没的梁佑忱首次见到一丝光亮。她愣住了,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快速倒退回洞口,兴奋地告诉毛毛好消息。 洞口连接到悬崖的断面,往外探便能看到对面的悬崖,下头有条河流将其一刀两断,对面的崖上长满灌木与树林,按照相对位置来看,她们这一侧的上方便是监狱的围墙,也是狱警能巡视到的地方。 令她们惊讶的是,悬崖上还有另一个洞口,在她们挖的洞的斜上方,不过都有鸟在里面筑巢了,不知道挖那个洞的人现在人在哪里? 梁佑忱估计从洞口往下到河边大约有五层楼高,於是和毛毛商量去弄一些旧床单来做成绳索。 两个礼拜後她们如愿垂降到河边,此时河水还是结冻的,两侧能落脚的岩石上也堆着雪,寸步难行。如果想悄悄地逃跑,只能沿着她们这一侧的悬崖向下游走,在找到城镇前还得想办法在冰天雪地中活下来——虽然好不容易到了外头,可如今确实不是越狱的好时机。 毛毛也不沮丧,反而因为第一次来到围墙之外的世界而兴奋不已,为了纪念这无与lb的一刻,她在巨石上缠着梁佑忱吻了好久好久。外面的空气又冰又甜,四肢冻僵差点没力气爬回去,一颗稚nEnG的心却跳得b雷还响。 两人回到监狱中,封好地砖和发电机罩,静静等待夏天的来临。 晚上毛毛睡不着,躺在梁佑忱的臂弯间翻来覆去。 「姊姊,我们出去後先去弄个假身分吧。」毛毛的脑海里已经在规划未来,「听说现在因为战争Si了很多人,找个身分顶替很简单的,还有人专门做这生意呢。」 梁佑忱其实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着姊姊的事,她笑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这次又是听谁说的,嗯?」 「嘿嘿,弄好身分後我们就去首府,大姊姊也在那里,对不对?然後我们可以先安顿下来,攒够了钱就离开这个国家。」 毛毛仍滔滔不绝地说,而梁佑忱只是听着,听怀里的小孩诉说她朴实又伟大的梦想。 春末时监狱里的暖气早就停摆了好一段时间,只是夜晚及清晨时仍冷得能冻Si人,为了提高生存机率,她们耐着X子蜇服。毛毛存了大把大把的巧克力bAng以备越狱时补充T力,梁佑忱也在不知不觉间搜刮了各个角落的棉织物,做成结实的绳索备用。 这天她刚和毛毛分开,回头便遇上阿豹,神sE古怪地盯着她。 「小梁,你跟毛毛……」阿豹面有难sE,本想说什麽却又说不出口。 毛毛中毒的那天她分明、分明就亲了小梁,她都亲眼见到了!本来想着只是毛毛发烧烧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可後来她愈想愈不对——梁佑忱那种老实家伙被小孩亲了竟然都不害燥?实在是太可疑了。 尽管nV孩子间亲亲我我不算罕见,可阿豹就是看她俩不对劲。 最终阿豹还是没问出口,只是叹了口气从手上等着分派的信件里cH0U出一张递出去,「来,你的信。」 「谢谢豹姊!」梁佑忱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麽,尴尬地拿了信件就走。 收到姊姊寄来的信後她习惯躲回寝室里看,一阵子没拿到信的梁佑忱特别兴奋,把信揣在口袋里後快步回到寝室。 信件一如既往地被拆开检查过了,梁佑忱坐在床上,雀跃地cH0U出信纸准备看看姊姊这些日子来又发生了那些事。 那是一篇影印出来的讣文,亡者的名字叫梁佑霖。 梁佑忱荒谬地笑了,拿起信封看看这到底是哪个糊涂的家伙填错了寄件人,把这个跟她姊姊同名同姓的人的讣文寄到她这。 寄信地址是首府大学附设医院,寄信人则是她没见过几次面的表姊。 信封里还有另一张纸—— 致梁佑忱: 我很抱歉必须告诉你这样沉重的消息,佑霖昨天因心脏衰竭离世,後事会由我打点好,无须担心…… 表姊写了很多关於遗产继承的事,可梁佑忱只看了整封信的开头便看不下去了,她将信纸折回去,塞进枕头下。 梁佑忱茫然的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整颗脑袋都被人摘去了般没有一点思考能力。 过了很久後,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梁佑霖还是Si了,那她做的这一切还有什麽意义? 铤而走险贩卖违禁品给教团,甚至因此被逮捕而在这座监狱里遭受的无数苦难和委屈……到底都算些什麽? Si掉的那九十三个人和她所背负的罪刑又算什麽! 她不停地回想起过去这几年,自己的内心有多难熬——铁姊、将军、典狱长这些人是怎麽试图折磨她、怎麽轻视她,而这一切不公不义都毫无价值,她的内心便逐渐燃起怒火。梁佑忱猛然站起来,将她放在床下,正在酿造或是刚泡进罐子里的那些酒全抱出来,摔在地上砸个粉碎,塑胶罐装的就拆开,把浓烈发酵气味的YeT撒在地上。 「你g啥呀!」室友惊叫着从地板上跳起来,梁佑忱没理会她,直到最後一滴酒Ye都不剩了才歇停。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梁佑忱看着满地谷粒与玻璃渣思考一会,接着走出寝室,室友还在她身後大呼小叫着要她回来,引来A1舍里许多注目的眼光。 「小梁?你去哪呀?」在派信的阿豹还没走远,梁佑忱转向朝阿豹走去,夺走她手里那叠信一张张撕个粉碎。 「喂!小梁!」阿豹吓了一跳,赶紧把信抢回来。 为什麽她会被关在监狱里?为什麽她连见姊姊最後一面这种事都做不到? 「小梁,你又要去哪?」 在Si了这麽多人之後、在她夺走人的X命之後,为什麽她还得活着,承受这些磨难痛苦?为什麽她付出了这麽多,姊姊还是得Si? 梁佑忱跑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她想一直一直跑下去,直到筋疲力尽,倒地不起的那刻,她便算真正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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