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开眼界 (第1/1页)

    笑得最大声的是个黄毛，对黎昕拱手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我cao！”

    黎昕没什么表情地抓住他的头发把人扯出去，出手太快，以至于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黄毛被他一把扯出教室才开始挣扎着骂人：“cao你妈的！松手，松手！把他拽开……呃！”

    黎昕松了手，一脚踹上他的肚子，黄毛的声音瞬间消失，脸部扭曲地缩起来，跪在地上干呕。

    黎昕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几个跟出来的同伙，问：“还有谁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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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那个也太狂了吧？”

    江宿费力地擦着桌子，班里不少人都在看热闹，围观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打人时候挺厉害的，不知道能厉害多久，估计晚上吴森就要来找他。”

    “感觉背景挺硬的，谁认识他？”

    “不知道，不说是别的市转来的吗？”

    “这样啊……”

    墨水渗透了纸巾，江宿越擦越狼狈。不仅他的桌子乱糟糟的，旁边黎昕的桌面一半也都不能看。

    他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找块抹布，发现校服上也有大块的蓝黑色斑点。

    江宿没在意外面的动静，他早就学会把自己变得麻木，反正……

    “咚！”

    教室的后门撞在墙上，黎昕靠着墙，伸出手对最后一排的座位点了点。

    “擦干净。”他说。

    脸上已经青肿一大块的黄毛和其他几个人脸色难看，把江宿推到一边，带着怒火走到黎昕的位子前。

    黎昕手里拿着不知道谁塞给他的清洁湿巾，慢慢擦着手，提醒道：“还有十分钟上课。”

    也亏了这个课间是大课间，黄毛等人真的带着屈辱去洗了抹布回来擦桌子，但是没管江宿的。黎昕擦完手后又有人给他递湿巾让他擦脸，还有个女生把化妆镜塞过来。

    黎昕本来还以为他打过人后应该也顺利升格为少年犯了，没想到反而受欢迎了不少，心底颇为茫然。好在身上的墨水不是那么难清理，擦干净后他心情好了点。

    江宿一个人把桌子擦了，大概是黎昕态度不明地在旁边，他难得顺顺利利擦完桌子。

    上课铃响了，黎昕坐回去，嫌弃地卷着被弄脏的袖子，这次连线条漂亮的小臂都露出来，皮肤也是玉石一样的质地，显得发红的指关节更明显。

    他其实手也不疼，就是皮肤容易留印子。黎昕转了转笔，老师讲的内容他都学过，因此分散注意力看到他那个一直闷着的同桌，发现这人的校服都脏得差不多。

    开局不顺，他就想拿个高中毕业证，一天天都是什么破事。

    “那是吴森的人。”在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江宿低下头，小声说，“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黎昕托着下巴，随手在课本上写下答案，唔了一声。

    见他没反应，江宿也就不好再多嘴。但是过了几秒，黎昕问他：“你叫什么来着？”

    “……江宿，江水的江，住宿的宿。”

    黎昕：“哦。”

    问完他就继续做笔记，两人没再说话。

    江宿的预言很准确，下课后就有人来堵住了黎昕。

    吴森拿捏身份，自己不来，派小弟跑腿，装模作样中午要请黎昕出去吃饭。

    黎昕懒得给一个正眼，说：“不去。”

    小弟是个传声筒，跑回去又跑过来，鹦鹉学舌：“但是你把人都打成那样也太过分了，吃顿饭和解一下。”

    “不是和解过了吗？”黎昕心平气和，“他把我的桌子擦干净了，这件事就结束了。”

    小弟还要继续传话，黎昕已经不耐烦浪费时间：“我不会去的，不用再说。”

    江宿侧过头向吴森的方向看了眼，看到他一脸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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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大部分人都是走读，不过午饭基本在学校吃。黎昕在学校附近有套公寓，但是他回去也是点外卖或者自己凑合做点，干脆也一起吃食堂。

    之后他就见识到了吴森有多烦人。

    坐黎昕对面的陌生同学被赶走，吴森坐在他对面，没好气地说：“你怎么那么难请？”

    黎昕也很倒胃口：“你非得缠着我不放？”

    “谁他妈缠着你不放？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吴森道，“不跟我混也无所谓，但是别搭理你同桌。”

    黎昕刚挖了一勺土豆泥，掀起眼皮看他：“怎么？”

    “可以随便玩玩的‘狗’，你跟他说话干嘛？”吴森耸肩，“他被怎么样都是自愿的，你别多管闲事。”

    黎昕自认不算多管闲事，他主要是很厌恶这些人的做派，所以打黄毛那几个人时下手比较狠。这个学校的奇怪氛围让他不适，他直接问：“自愿？谁能自愿做这种事？”

    吴森却看着他，露出一点奇异的笑容：“有什么事都不奇怪，有些人想上这个学校就得付出代价，很难理解吗？”

    黎昕不能理解，他很厌烦，只想结束话题：“我不理解你们的规矩，也懒得管跟我无关的事，希望你们也别管我。”

    吴森啪地放下筷子：“那你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黎昕没理他，等吴森走了后才有胃口，慢慢将土豆泥吃完了。

    他还买了份蛋挞，不过早上吃多了，现在吃不下。左右午休时间还很长，黎昕不想回教室，就坐在食堂玩手机。

    “那个……”

    黎昕抬头，一个不起眼的清瘦男生问他：“你桌上的饭还吃吗？”

    黎昕以为是来收拾桌子的，随意回答：“不吃了。”

    他没想到男生把他剩下的蛋挞跟之前吴森剩的饭都端到角落的桌上，低头开始吃起来。

    是那种贫困生吗？但是应该有餐饭补助，不可能在学校食堂让学生吃剩菜吧？

    黎昕虽然从小转学频繁，但是每次都在昂贵的私立学校上学。一般来说学校里成绩好的贫困生是有的，但基本都有奖学金和补助，毕竟全指望富二代拿成绩肯定是行不通。

    这座学校的评价好到底是不是买的？

    黎昕正打算去找个人问问，忽然听到动静，刚刚过来拿走他的饭的男生被两个人按住，脸埋进菜盘，过了好一会才被放开，一身狼藉，也不挣扎，低头用纸巾擦了擦脸，将没被动的蛋挞咽了下去。

    黎昕放下手机，心想：真他妈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