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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第1/1页)
隔天一早,琼浆端着水盆进来时微微一愣,慕南早就衣冠整齐地坐在书案前。她轻唤了声“大人。” 慕南这才揉了揉眼睛,示意她进来。 琼浆、玉露是杨大人送给他的妾,长的无可挑剔,还会识文断字,做平常人家的妻是绰绰有余。 琼浆跪在慕南身侧,白净的手将毛巾从盆中拿开拧干,再逞上。 “大人,世子昨夜回来了。” 慕南听完皱起眉头,旋即又松开。让人看了,只会觉得他不喜顾北归来。 慕南看向琼浆,接过她手中的毛巾,问道:“玉露呢?” 琼浆稍有不适地撇过头:“她一早就去备礼了。” 慕南擦了脸便将毛巾递回给她:“也好。” 慕南交际广,多送礼没什么问题。顾北毕竟是世子,刚回京必然少不了巴结送礼的人,自己混迹其中也无不妥。 而且,行军污蔑之事也少有人知道,大部分人,或许只知道,他们两个在一所学堂念书,关系还可以。 慕南端起茶盏,望着盏中茶。 说起昨夜,几个时辰前。若顾北是假意的,是为了满足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那他,不敢苟同;若是对自己还有些别样的感情,爱亦或是不爱,都无所谓,那他便要讨取些报酬。 突然地,他的思绪就往外飘去,回到了儿时。他记得那时候,他15岁,顾北11岁,同学的一本春宫册子,他能面不改色地看完,而顾北却是和他截然不同,稍稍瞥见一眼,就脸红害臊的,义正言辞地让他们不要再带来了。而现在却能对他往昔的同学做出这种事,果真是十八变啊。 如此说来,还是有些感慨的,他也许间接性改变了一个人。或许在自己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身体不适,请了几天病假。到了午时,三皇子便送了些药材过来,顺便派人问了下身体状况,倒是没有怀疑。三皇子的老师不止他一人,但他却是三皇子最敬重、看重的。其一就是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性子有趣讲课不古板,二人相处融洽也不像师生,倒像是幕僚。 其二就是三皇子的母家云家在七年前于他有恩惠,三皇子深知这一点,便觉得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事实也如此,慕南看重情义,尤其是这种救命之恩。即使他后来在首辅那待过几年,但他还是一心辅佐三皇子,来报救命之恩。 一切都井然有条地进行,琼浆玉露来布菜,一左一右地侍奉在一旁。 菜色也对得起他这的装潢。一荤两素,今天好点有了碗汤;而他家一院两屋没有钱花,俗称家徒四壁。 慕南倒不觉得寒酸,这样的日子也还过得去。倒是两个美妾,他也给过她们离开的机会,但都坚定不移地选择留在这里,索性也不为难她们。 而杨大人送他的人,他也不会傻到觉得这是两个貌美有才不谙世事,愿意跟着他相守一辈子的贴心女子。 相反,她们在这几乎得不到什么。 —— 顾北暂时住在了城内一座府邸上,三进三出,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庄严威武,府内布造繁华,是当年顾有成攒着军功得来的,自然也随着顾有成的死亡被收了回来。 竟不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现下府人手还不够,全全由一个管家打理,当然这名管家也是御赐的。顾北把大部分军队留在了那边,只带回来几个亲信和一小部分精兵,在城外。 一早,顾北允许了他们回家探亲,待到过完年再回来复命。 他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能在这过年,也希望将士们再看一看亲人,抱一抱孩子。边疆的风沙很大,也很冷,早在一个月前积雪就没过了脚丫,而这里还有花开,太阳照在身上也暖融融的,这里很好,就是好的不太真切。 正当他打算睡会时,管家又敲门进来了。 他弓着腰递上一本册子,满是谄媚地开口:“将军,这是送礼名单,您看一下要是没有问题,老奴就给收入库房了。” 顾有成以经死了,理应来说称呼他为“王爷”,但陛下那边却没册封,索性称为“将军”总没有错。 顾北正躺在榻上合眼准备入睡了,是以看都没看一眼:“全部退回去。” 管家生怕自己听错,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全…全部退回去?” 他现在困的很,两天没合眼了,此前又历经了一番激战,有气无力地从鼻腔发出一声“嗯”来。 管家也深知自己的失态,拿着册子就要出门。 门被“嘎吱”打开,就在这时,冷风好像吹醒了他:“回来。” 管家又掩了门回来。 “册子” 管家毕恭毕敬地递上册子。 顾北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果不其然。他让管家过来,指了指上面的名字,说:“除了这个人,其余一概退回。” 他凑近一看—— 翰林院侍读慕南赠茶叶两盒。 “什么?独独收了他的礼?”问者语气平淡,仿佛只是没听清再次确认而已。 而说者却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什么,纠结着说“是”。 他摇了摇茶杯,冷哼哼出一口气,那位报信的人立马自觉地退出去,“懂叔、王叔,你们觉得此举何意?” 被唤作“懂叔”的最先开口:“三皇子如此真是折煞我等了。” 当朝三皇子,钟萧。闻言他笑而不语,他生的一般五官不精致也不凌厉,但笑起来却有一种独属上位者的压迫。 “莫非,他们私底下有来往?”一旁未被提及的人开口,而一开口就想毁了别人。 钟萧神情恹恹,懒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非也,此举是想,挑、拨、离、间。” “还不算太蠢”但是谁又会中他的离间计呢?无非是想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众矢之地。 “那大人,可要——”玉露开口。 “不必,此人行事乖张,随他”闻言,玉露低眸不语。慕南很少在背后提及评价一个人,至少榻没见过。 屏退玉露后,他艰难地想要起身,又跌倒在书案上,脑海中不断浮现cao他时的那张脸。 幼稚、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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