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游戏_第九十八章【情人节番内】本能游戏(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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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情人节番内】本能游戏(中) (第3/3页)

的脑袋上。

    江心白觉得生日王冠傻透了,人过生日是为了证明长了一岁,带这玩意是证明这一岁白长了。但他没有拒绝。

    “咱们得照点照片。”杨说着,进屋去取了件上衣穿好,然后把江心白凌乱的衬衫也系好。

    两人光着屁股,在蛋糕前依偎在一起,照了几张体面的上身照。

    江心白拿起塑料刀打算切蛋糕。

    “别别别!”杨广生吓坏了抓住他的手,“怎么就想着切蛋糕了?早着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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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别乱动啊。”杨说完,蹦跳着跑到楼上去了。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纸包走了下来。

    江心白想,那是自己的生日礼物。他又想到了杨广生之前说的“大惊喜”。应该说的就是这个礼物,肯定不是那个抢在泥地里的姿势。

    杨广生把纸包递给他,眼睛比平时都要更亮一些,但神情却稍微有些复杂,把礼物在手里攥了一会儿,才递给他:“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吧。”

    江心白接过来。这东西摸起来像是相框,方方正正的。

    他拆开纸包,还真被他猜对了,果然是相框。

    不过相框里的东西是他绝对想不到的。是个相片——相框里是相片没什么稀奇,主要是相片上这个人。他很年轻,长得乍一看非常非常像自己,但马上又会发现并不是。

    江心白的推断让自己震惊,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他盯住照片上的人看。

    理想主义者。

    杨广生走到了他身边,跟他一起端详。

    “还记得吗?之前在伊城钢厂的天台上,你问过我,你爸爸长什么样。我就让邵斌在那边的厂里老人家走访了。他说绝大数人都搬走了,他腿都跑断了,总算找到这么一个大合照里面有他。我找人给放大了,这么看还行吧?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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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生又看小白的脸:“真的很像你啊。好帅啊。”

    江心白抓紧了相框,没出声。

    他不吱声,杨广生就紧紧抱住了他:“白,知道你是谁以后,想到那天在天台上跟你说的话,我每次都难受得要死。我知道你对我好极了,也没怪过我。但咱们之间放着这件事儿,我就总是很害怕,就像头上悬着断头刀。非常怕,特别特别怕。你就当我自私,想把这件事说开。你打我骂我啥的都行。如果补偿有用,我什么都给你。杨家的所有东西。都行。”

    江心白感觉自己肩膀的衣服正在变热。他想是小杨流了眼泪在他身上。

    他把相框完全从纸包里抽出来,里面竟然还有另一个小相框。他抓起来看。

    杨广生抬头擦了擦眼睛,继续给他解释:“这是放大之前的原照片。我本来是想花钱买了送你,可人家说多少钱都不卖。但听说是给江厂长的孩子留念的以后,人二话不说就送给我们了。你看,还是有老人记挂着他。”

    那张照片是胶卷洗出来的,和现在的质感不一样,已经小心地封在了塑料膜里。照片中间那个高个子男人很显眼,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几排穿着统一蓝色工装,笑容灿烂的工人们。

    照片右下角是红色的印字:98伊二钢职工代表大会留念

    看着被工人们热情笑脸围绕着的男人,江心白竟想起一件其实很难相关的往事。

    火车,是伊城最重要的东西。拉材料,废料,成钢,都要用火车。把钢材运到外地也需要火车。所以他母亲总说,自己在那个小城市生活的小半辈子,搬过好几次家,却没一个是半夜听不见火车鸣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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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白感觉,她的语气是不怎么喜欢火车的。可后来她的工作原因,偏偏要经常坐火车。江心白也要跟着一起坐火车。有一站,每次都要在后半夜停很久,分明家就近在眼前了,偏偏要多停上个把小时。江心白问为什么,母亲就说,因为火车不会拐大弯,只能朝前开。咱家那站在拐弯上,它就不会走了。它要先往过一点,换了方向,再开。

    江心白说,火车为什么这么笨啊。

    母亲竟然掉眼泪,说,有了轨道,当然就要顺着轨道往前走。这和笨蛋有什么关系。那个城市的人都被轨道拴死了,活成了火车。

    他当时小,完全没明白。只是,记忆里母亲唯一一次落泪,竟然是为了火车。所以不得不对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印象深刻。

    现在他看着这张照片,看着那个已经死了二十几年的年轻的男人,好像突然有些了解了轨道的意思。

    也许他也想快点回家。

    可是活成了火车,只能顺着轨道前行。这是他的宿命。

    杨广生一直在小心看江心白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江心白很平静的样子看着这张放大的人像。

    过了很久的时间,江心白说话了,沙哑的声音终于暴露了他的情绪:“杨广生……生日送遗像的你大概是头一个。”

    看着杨广生变得有些尴尬的表情,江心白又说:“但看着他,我觉得我的人生好像也变得长了。谢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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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生轻轻松了口气,很怜爱地摸摸他的脸颊,笑着说:“可不是吗,人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延续,父母看见孩子成长,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变长了。可我觉得倒过来也是对的。我最近啊,摸摸我爸的白头发,就想到他也年轻过,他是怎么从一个小城青年长成我的老爹杨知行的,就觉得……”

    他意识到现在对着江心白和他爸的遗像说老杨不太合适,慢慢住了嘴。

    但江心白抱住他。

    “杨广生。”

    “杨广生。”

    “杨广生……”

    他的齿舌和气流缠绕着不断玩味他的名字,一次比一次更轻,更沙哑。就像自己靠这个名字,把自己带到什么记忆或幻想中去了一样。

    “以后我也要摸你的白头发。”

    这是好话,甚至应该算是一种长情的告白。但怎么就透着一股别扭。杨的身子一僵,说:“不会。到时我会把头发染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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