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掌控之Y初显露 (第2/2页)

人相牵的双手，“要是我爹娘知道，估计要放烟花了。”

    晴晓春时，山色朗润。

    方醒看着前面亲密无间的二人，心思转了数圈。一双上扬的狐狸眼，精光闪烁。

    方冀见他迟迟不动，问他为何还不走。

    方醒看了一眼木讷迟钝的弟弟，摇头叹气：“真是木头一根，不解风情。”

    方冀：“……”

    青山隐隐，涧水粼粼。隋遇在后山开垦的那块地，在叶栖衡的帮助下，已经完成了播种。

    山泉水沿着沟渠灌溉在秧地里，不过数日，稻种便长出了鲜嫩的绿苗。

    隋遇从一开始的满腹怨气，变为精心养护。每日都要去后山，看看他的秧苗。

    自从那日隋遇语出惊人，梁丘山也开始偶尔问问他的想法。让课上向来一人独美的隋遇，第一次有了参与其中的感觉。

    “太祖建都燕京，取上古贤君之名，立国号为禹。望世代风调雨顺，子孙能够劳心为民，承袭过家门而不入，克已奉公的精神。”

    梁丘山语气淡淡：“大禹历经三代君主，开疆拓土励精图治，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隋遇心里闪过一丝疑虑，如今若是算得上太平盛世，那为何他的任务会是让大禹迎来明君与盛世？

    除非，如今的昌盛不过是粉饰之后的太平。

    晚饭后，隋遇坐在书桌前认真练字，叶栖衡坐在对面书桌前看书。

    前几日，都是叶栖衡亲自手把手教他写。

    揽着他的腰，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执笔，用力，转腕，收势。隋遇年纪小，身量不高，只到叶栖衡的下巴，正好能被他完全拥在怀中。

    这样一连练了好几日，隋遇总算是把所有笔画都练了一遍。他看着叶栖衡平日的札记，字迹骨力遒劲结体宽博，气概凌然间亦存飘逸之风。

    他羡慕地问道：“衡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像你这样漂亮的字？”

    叶栖衡垂眸，掩去眼里一闪而过的掌控欲，淡然一笑：“想学吗？”

    “想。”

    叶栖衡取走隋遇面前的字帖，“那我每日写一张字供你临摹，可好？”

    “好啊。”

    隋遇对照着叶栖衡的字，仔细用朱笔圈出写得不好的地方。比起之前的字，他如今已经进步了许多。

    抬头见叶栖衡还在专心看书，隋遇换了一张新纸，开始自由发挥。夫子给他布置的练字任务已经完成，可眼下屋子里的气氛实在太好。虽然无人说话，却不觉冷清。满室融融暖意，让隋遇心里很是舒缓平静。

    想起夫子白天讲得课，隋遇换了一只粗一点的毛笔，一边写“禹”字，一边琢磨起他的任务。

    “让大禹迎来明君与盛世。”

    隋遇在意的不是明君与盛世，而是这个“让”字。

    如果没有这个字，隋遇就打算努力养好身体，让自己活得久一些。皇权更迭，他就死磕着等，总有一天能等来一位贤明的君主。

    可是有了这个字，一切都不同了。这意味着他需要参与其中，甚至成为推动者。

    小卷曾经说过，角色人物被寄身前的生命轨迹都是按照完成任务的最佳选择进行的。可是这一世情况不同，在他来之前，这具身体是个痴傻呆子。来之后，唯一让他感觉无法改变的命运走势，便是来书院读书这件事。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完成任务，来书院读书是最好的选择。而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

    所以，不会是要我考取进士，辅佐新皇吧？

    隋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搁下笔，绝望地挠头。

    老天爷，他现在连童生都考不上……

    “怎么了？”叶栖衡走到隋遇身边，理了理被他挠乱的头发。“可是练字累了？”

    隋遇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衡哥，你觉得我考取功名的可能性有多大？”

    “……”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隋遇很有自知之明道：“我估计等我八十了都不一定能考上秀才。”

    叶栖衡不明白隋遇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入朝为官？”

    可他记得，隋遇之前还说过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

    “我可不想，官场如战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人头落地。能在官场立足的个个都是人精，我这只小绵羊进去，只有被人拆腹入骨的份。”

    “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当个米虫适合我。”

    叶栖衡被隋遇的比喻逗笑了，他看到桌上写满“禹”字的纸，询问道：“怎么写了这么多禹字？”

    “随手写着玩的。”

    叶栖衡拿起这张纸，状似无意问道：“上午夫子讲的有关国号的寓意，你怎么看？”

    “挺好的啊，大公无私嘛。”隋遇伸了伸懒腰，又啧了一声。“不过……”

    “不过什么？”

    “相传大禹治水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是不假。可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将曾经的禅让制变为世袭制，令公天下变为家天下的，不也是他吗？”

    “所以有些事情，很难评判。”隋遇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留叶栖衡一个人，皱着眉头想心思。

    隋遇的话，是他从未想过的。

    若是当年太祖也这样想，是否就不会立国号为禹了。

    是夜，一轮圆月悬挂于空中，洒落一地清辉。隋遇躺在床上，外头起了风，屋檐下的铃铛轻响。他现在还没有睡意，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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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

    “嗯。”

    叶栖衡朝随遇掀开被子，轻声唤道：“过来。”

    “哦。”隋遇想也没想就过去了，刚躺下就被叶栖衡揽住腰，往怀里一送。

    难道年纪小就是招人亲近吗？隋遇发现叶栖衡特别喜欢把他抱在怀里。还有牵他的手，捏他的耳朵……

    比如说现在，叶栖衡的手就正轻揉慢捏他软嘟嘟的耳垂。

    隋遇暗自腹诽，这是把他当小猫小狗养呢？他把头往叶栖衡胸口一埋，放弃抵抗。

    “衡哥，你身上的味道，越闻越好闻。”

    清浅雅致，还带着一股檀香的幽沉。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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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

    隋遇觉得比他爹娘给他的熏香要好闻得多。

    叶栖衡试探问道：“那从明日起，你与我用一样的熏香可好？”

    “可以吗？”隋遇有些惊讶，毕竟这香，是叶栖衡的娘亲手为他调制的。

    “当然可以。”

    叶栖衡眼中笑意渐浓，若是旁人他自然不愿，但是隋遇不同。

    当他听到隋遇十五年的过往，如一张纯净白纸时，内心深处潜伏的扭曲欲念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想要隋遇的一切都刻有他的印记。从笔下的字迹，到身上的味道，不许旁人沾染分毫。

    他要亲手教会隋遇，这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