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梦 白菜和猪 (第2/2页)



    可是，还是好担心。

    还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关键是这白菜和猪都是自家的，分不清那只是猪哪棵是白菜，也说不上谁拱谁。

    唉。乔蔓叹了口气。怎么就长到谈恋爱的年纪了。

    养孩子真不容易。

    一听到门口的动静，方草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蔓蔓姐，对不起……”

    耷拉着脑袋，小脸绷着，眼神怯生生的。是真的在担心会惹她生气。

    乔蔓还未开口，心先软了下去。

    已经三年了。三年前那个脸还没个巴掌大、满脸惊恐像个受伤的小野鹿一样的小姑娘，现在个头都要超过她了。

    “坐下说。”乔蔓在床边坐下。

    弹簧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乔蔓拍拍床铺：“这几天等我有空了去家具城给你买张床，多高了？快175了吧？再睡这小床都睡不开了。”

    “不用买床，能睡得开，我没那么长。买床太浪费了，高中学费那么贵，能省就省着点。”方草坐下：“对不起，蔓蔓姐，我想先告诉你的，可……我怕你会生气。马上要上高中了，高中学习紧，我还怕你知道了还要替我们多担心……”

    “嗯，这些齐砚也说了。”

    “他怎么说的？”

    “你别管他怎么说的。你自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想的。”

    “哦。”方草低下头。

    乔蔓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他说他先喜欢你的。还说不会影响学习，也不会让你影响学习。别的就不肯说了，再问就是让我先来问你，以你说的为准。他那张嘴，不想说的我可撬不出来。”

    芳草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乔蔓：“蔓蔓姐，我也喜欢齐砚。”

    “什么时候喜欢的？怎么个喜欢法？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多久……”方草想了想：“刚过去这个学期开始的，也就两三个月吧。知道他也喜欢我是中考之前的事，所以是最近才在一起。没到哪一步，就亲一下，还有抱抱……”方草吞吞吐吐。

    乔蔓正色道：“我知道你俩都是好孩子，可是谈恋爱这个事……”

    她想了想：“小草，虽然你跟齐砚都叫我jiejie，但不管是你俩还是我自己，心里面其实都有一部分是把我当mama的对吧？我自己没生过孩子，以前也没打算过要孩子，所以也不知道真当妈的话该怎么个当法。以前遇到报案找离家出走的孩子的，或者听同事抱怨自家孩子学习上不去还叛逆期说不得管不得的，我就想还是我家两个崽乖，学习不用管，生活上也从来不用cao心，照样长得又漂亮又聪明又懂事。可再一想就很难受，心疼。我家两个崽崽这么好，却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钱，也没人在旁边照顾关心着，每天放了学还得回家自己做饭才有饭吃。”

    “就一个我，可我的情况，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好好照顾你俩。只能这么隔三差五地来家看看、带你们吃顿饭、买买东西，大部分事情只能靠你们自己。如果我也能算是家长的话，应该是天底下最不合格的家长。”乔蔓红了眼眶。

    方草哭着抱住她：“不是，蔓蔓姐，你没有不合格，你对我们很好，已经太好了，真的。”

    “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两个小孩。你俩懂事，感情也好，互相照顾着，我虽然心疼，但大部分时候都很放心。可如果恋爱的话……小草，如果你们不恋爱，以后不管到了多少岁，哪怕各自成了家又有了孩子，甚至不在一个城市了，只要彼此都不忘，依然是一家人，照样可以经常来往。可是恋爱……是很容易分手的，如果哪天你们分手了怎么办？还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吗？就算勉强可以，你们能彼此看着对方再跟别的人恋爱结婚吗？你们之间这么难得的这种感情可以完全不受影响吗？”

    方草睁大眼睛，表情愣愣地，像是第一次想到这些问题。

    乔蔓轻轻摸着方草的头发。

    两个都是她家软乎乎惹人心疼的小猪，也都是她家嫩生生的白菜。她心疼每一个，想护好每一个，很怕爱情这个东西会伤了她家崽崽的心，不管伤到的是哪一个。

    “蔓蔓姐。”方草抓住乔蔓的手：“我加了蒲jiejie的QQ号，她的头像还是你以前给她拍的那一张，她还说让我勤给你打电话，因为每次我给你打电话你就笑得好开心。我觉得她肯定还喜欢你，虽然你们现在不在一起……”

    乔蔓被噎了一下，化掌为弹，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

    “蔓蔓姐，乔叔叔还在生气吗？真的不能劝劝他让他接受你们……”

    “别转移话题！说你俩呢。”乔蔓板起脸。

    “蔓蔓姐。”方草搂住乔蔓的腰，趴进她怀里：“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对齐砚是怎么个喜欢法，里面有女生对男生的喜欢，但好像也有像我对你这样的喜欢。就是……一看到你们想到你们，心里就满满的热热的，胆子也变大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样你们都会在我旁边的。我不觉得我什么都没有，我有你，还有他，就什么都不缺了。我想一直这样，一直这么跟他在一起，跟你在一起，到老了死了也不分开。我也不知道如果有天我们分手了怎么办？但我很喜欢他，我不想因为害怕会分手就不喜欢他了，我想更加多更加认真地喜欢他，努力不和他分手，如果他也喜欢我，他也会这样努力的，对不对？”

    乔蔓心里轻轻动了一下。她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觉得鼻子有点酸，同时心里满满的，热热的。

    “对。”她揉揉方草的脑袋：“那我们都努力，不分手，也不分开。如果齐砚惹你生气，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嗯。”方草抬起头，吸了吸红红的鼻头。

    “你也别欺负齐砚不爱说话不会告状。”

    方草笑起来：“我才不会。”

    “还有，现在还是学生，学习是第一位的。”

    “知道。”

    “还有，还有，不能乱来！要是敢怀孕搞出孩子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