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籍(np ntr 虐身 慎入)_第三十二章 狗和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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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狗和爹 (第1/1页)

    阮承青想了一夜。

    隔日,秦川过来,见他眼下发青。

    阮承青道:“昨夜的事,算了吧。”

    阮承青承认,他对秦川确实有些心动,但这点心动,并不足以让他抛弃一切,把自己的秘密敞露在外人面前。

    倘若事情败露,阮亲王府会落个欺君的罪名,即便府上有丹书铁券能保父亲性命,抄府是免不了的。父亲毕生积蓄被全部抄没,他被押进坤楼中随人摆弄,任人挑选,终身将困于后宅。

    阮承青担不起这个后果。

    再说,若是两情相悦,是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既做不到,于秦川而言也不公平,二人无需过多纠缠。

    他心中清明,可仍一夜未眠。

    秦川手指捏的咔吧响,却面不改色,道:“好。”

    “承青觉得我不够好,那便算了。”

    “……”

    阮承青一怔,他想说不是,可张开嘴,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既然没可能了,便该连那点藕断丝连暧昧也都断了。

    “只是不合适罢了。”

    秦川眯起眼睛,静默须臾,他微微笑道:“不知世子是觉得我们哪里不够合适?”

    阮承青如实道:“是我不够坦诚。”

    秦川琢磨了下,道:“会坦诚的。”

    阮承青:“嗯?”

    秦川笑起来,露出点森白的牙齿:“你会见识到我最坦诚的一面。”

    阮承青摇头,道:“少将军不要误会,是我不够坦诚罢了。”

    秦川道:“你也会的。”

    阮承青一头雾水,秦川却转身走了。

    ……

    秦川踹开房门时,来福缩在墙角,好似见着了恶鬼。

    来人眼睛血红,全是爆出的一根根血丝。他双手攥紧,喘着粗气,在房间里连摔带打,桌椅板凳倒了一片。

    来福缩起脖子,这个人,陷入了莫名的暴怒。

    秦川砸完了屋子,正在喘气,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朱瞻正淡淡道:“怎么了?”

    秦川说:“他拒绝我。”

    朱瞻正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走进来,把桌椅扶好,声音似乎有些愉悦,道:“为什么?”

    秦川红着眼睛,冷笑:“他说我演得不够好。”

    朱瞻正:“他这么说了?”

    秦川道:“差不多。”

    朱瞻正坐在桌前,和秦川对视,问:“这点小事,至于气成这样?”

    秦川说不出他的心境,从阮承青说出“算了吧”三字,他就已经几乎要掩不住眼底的凶光。

    他从未为一个坤泽费这样多的心思。

    不识好歹,狼心狗肺。

    阮承青,他怎么敢?

    秦川一字一句道:“我得搞死他。”

    朱瞻正道:“一起。”

    来福闭上眼睛,他死死咬着嘴里的布条,恨不得现在就死了,托梦告诉世子,让他快逃。

    当日后晌,朱瞻正向阮承青道别。

    阮承青腰好了不少,下床还是有些费劲,好在房间里有几块点心,能撑过几日,怎么着来福也该回来了。

    阮承青想了想,还是问:“秦川呢?”

    朱瞻正冷冷地道:“一起走。”

    阮承青当然知道他会一起走,他想问秦川不来道别么?

    朱瞻正道:“他不想见你。”

    “……”

    阮承青被戳破心思,一时有些尴尬,勉强笑笑,看来,这下是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来了。

    阮承青真心道:“一路平安,万事顺遂。”

    朱瞻正道:“自然。”

    “……”

    阮承青失笑。有时,他是真佩服朱瞻正,常人这时会说多谢或是但愿,偏偏就他与众不同,好似天下所有的好事都该理所应当落在他头上似的。

    秦川同朱瞻正走了。

    深山之中,偌大的偏宅,只剩了阮承青一个。

    放在往常,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一场天灾,阮府的人力都被抽空了。

    这日夜里,山间有雨,风比往日要急,窗纸呜吱作响,好似女子在屋外哭嚎。屋中没有点灯,阮承青一个人躺着,裹着被子还有些冷。

    阮承青想,来福在就好了。

    来福会给他暖手。

    ……

    雨下了三日。

    第三日夜里,绑了来福数日的绳子,解开了。

    来福被绑在二人身边,提心吊胆这么久,还是到了这日。

    秦川和朱瞻正都换了身严严实实的黑衣,黑帽黑巾,屋外电闪雷鸣,风雨嚎啕,窗子开着,外头不只有多少凶徒,已悄无声息的融入夜色。

    来福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哆嗦的不成样子。

    秦川蹲在他跟前,笑道:“有什么遗言,说来听听?”

    来福骇得肝胆欲裂,下意识叫道:“世子……世子……救命……”

    秦川低头看他:“这个时候,叫世子有什么用,他能救得了谁,不如叫我声老子,看我会不会放了你。”

    秦川微微笑着,窗外雷声轰响,白光闪烁,映在这张不怀好意的脸上,如同恶鬼。

    来福哑着嗓子,头磕的咚响,叫秦川爹。

    “哈哈……”

    秦川笑得夸张,抬头看向朱瞻正:“你看他,像不像只狗?”

    来福双手合十,在地上磕着响头,泪珠大颗大颗跌出眼眶,却不敢哭出声音,卑微至极道:“爹,爹……”

    “世子是个好人,求求您了,别这么害他……"

    “世子,真的,真的是个好人……”

    朱瞻正皱眉,淡淡道:“别玩了。”

    秦川这才收起笑,鞋底踩在来福身上,道:“既然你诚心求我,那我给你个机会,我抬起脚,你就往外跑,我给你半盏茶的功夫逃命,可好?”

    说罢,没等来福同意,便开始计数。

    “三。”

    “二。”

    “一。”

    秦川抬起脚,来福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他冲出门,这些人歇脚的地方是在山腰,他没往山下逃,而是往山上去。

    来福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疯了似的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的狂叫:“世子,世子……快跑,快跑啊……”

    半夜,阮承青惊醒,他坐起来,似乎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声响。

    “来福?”

    阮承青一惊,连忙撑着床板起身,外面暴雨,他抓起门边的伞匆匆撑开,穿着内衫快步出去。

    他走出别院,远远看到来福从下山方向过来,来福跑的太快,栽在泥坑里,在污水中蠕动。

    “来福!”

    阮承青正要跑过去,眼前忽而一晃,一把极为锋利的长刀飞来,插穿了来福的背脊。

    来福痛苦挣扎着,爬不起来,他被尖刀钉在地上。

    细弱蚊蝇的声音淹没在雨声中:“快跑啊……世子……”

    头顶白光闪过,满地赤红的鲜血。

    阮承青如同被雷击中,耳中“嗡”的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灵魂都已被逼出了躯壳,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刹那间,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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