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_扼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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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扼杀 (第1/3页)

    自花市回来后,晏诗施便着手将花苗种在院中各处,只是刨土、播种、洒水这一套流程下来,叫这烈yAn晒一晒,倒是热乏无力,没多久就避着yAn光卧在软塌上执扇歇息,歌总是无奈地笑她,柔声劝她说"别偷懒,″转头却又自顾自地揽下全部的活计,细致耐心地分布规划好每种花的种植区域,再就着从花巿老板打听得来的方法认真地培育花苗。

    明明是她为取得消息所铺下的一步路径,自己也没多少心思放在这养植花苗上,却不想得人如此慎重地对待,晏诗施偏过脑袋瞧着歌温柔专注地摆弄着手下的苗种,时不时地停顿下暗忖须臾,像在琢磨要领,额上沁上细细的汗,让这YAnyAn一照,微有些亮晶晶的,俊雅慵沉的气度也散了散,添了分一心一意的凝神,就那一瞬,只那一瞬,她泛起了懒洋洋的安宁感。

    晏诗施少nV闺阁时常幻想着,与未来的夫君可以守着如眼前这般的岁月静好,可能是yAn光太明朗,亦或是是院中的人太刺目,她想着她的夫君不该是如此囚困着她,也不应世界里像只有她,他应是心系着民众百姓,隔三差五地奔赴于战场与疾苦间,应是万人瞩目的,不只属于她一个闺阁nV儿家的。

    应是少nV思春,她有时也无端地冒出一些话本子里常现的场景,她的心上人可以提剑斩风雪,怀中抱繁花,携她闯荡江湖,是个逍遥自在的侠客,他们相伴看崖上红花,探塞边风沙,m0海底白珠,可事实是,她常常顾盼在家,少nV的一腔温热在这煎熬中淅淅凉却,短暂归家带来的美好也像将缺的圆月,很快如镜花水月般泛起波澜,所以她在这一刻迷失在安宁美好的氛围里,荒唐地认为此刻填写了她日复盼归的空寂,甚至有些依恋。

    可这甜润的宁静终究是缺掉的圆满,月亮日渐消瘦,约定的日子近了,这日晏诗施邀着歌一块去花巿取预定的花苗,也借此得知霁云湖边惊现多具血尸,祁明耀下落不明的消息,闹得她心里七上八下,惊惶不定,老板窥见她急得眼稍不定,泪光莹莹的模样,忙安慰道:"姑娘放宽心,祁公子吉人天相,肯定能寻得他的,应是失踪罢了,不会有大事的。"

    "失踪?"晏诗施听罢,心里一紧,忙道:"怎样绕近去得那霁云湖?店家心善,可否告知我?″

    花巿老板显得颇有些踟蹰"这……那霁云湖最近凶险异常,姑娘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

    "不瞒店家,他于我而言是个很重要的人,他不见了踪影,我须得去寻他……″晏诗施泪涔涔道。

    老板乍闻面皮骤紧了下,像拧紧的画布,堪堪待揭下露得真容"那方才那位去买糕饼的公子呢?姑娘不与他打商量么?″

    晏诗施才不想管被她支开的歌,现下满心满眼里浸地都是祁明耀的安危,她语速加快,像急yu撇清的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求店家快告知我……"她怕歌半晌回来就走不掉了,若是平时她还有闲心思索这样做易被发现,可如今全然顾不上了,心里焦急地像燎起一把火,都顺着喉咙烧到眉毛了!

    老板错着牙念叨她的话"无关紧要……″因声音含糊,晏诗施没听清,又疑虑地唤了句"店家?"老板被唤回神,他慢吞吞地露出个笑,向她指了个方向。目送晏诗施奔逃的背影,他Y测测地收了笑脸。

    一路顺着老板的指示走水路,晏诗施旋裙小跑至河岸边停舶的一只船附近,向船家告知要走的归处,那船夫身披蓑笠静静地闻听晏诗施的话,半响也不露声,箬帽低垂着亦瞧不见神sE。

    晏诗施怕是差银钱,揪了揪袖子,眉尖轻蹙,实在没得法了,她身上搜罗不出一文钱,乌发也让歌用发带编成少nV样式,拔不出一支值钱的钗子,犹豫了一瞬,想褪下腕间玉镯,瞥见她如此举动,那船夫终于抬起眼睇向她,黑沉沉的无一丝情绪"姑娘真要离开么?真的……″沉抑的嗓音停顿下,复道"不与那位公子商量下么?″

    晏诗施悚然一惊,被这句话唬了一跳,向后跌了几步,再提眼望向船夫时,他早已不见了影子,只留河水清波g起的泠泠水响,周遭安静极了,方才的人声戛然而止,荒谬与惊恐攀爬上晏诗施的肩胛脊骨,骨血寸寸发凉,她意识到不对,慌忙捉裙向街道上奔去,与脚步一般,她的心急促不安。

    晴空投下的日影捕不住她帧帧闪过的裙,于落针可闻的街市里穿梭,晏诗施惊愕地如芒刺背,片刻之前人声鼎沸的巿集仿佛烟消云散,只有她一人在此游移。

    凉意弥散至四肢百骸,她东观西觑妄想再找到一个人缓解心中惊悸,却在转瞬扫见不远处一人时失了声,心都似停了跳动,只余沁凉的血在源源流动,那一刻,脑中迟缓地荡清了所有思绪,只余一个字:跑!

    转瞬便提裙yu往反方向逃,却刹那间被擒住了手腕,歌面无表情地细细打量她"跑什么?″清冽凉薄的声线飘起,藏着山雨yu来的腥风。

    看着周边随着歌的出现而慢慢恢复成院前的树林,晏诗施已明白自己从未逃离对方的掌控,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踏出过这里一步!花市的店家、河岸的船夫、街道的行人要么是幻境要么就是他的一场傀儡戏,想着这几日如傻子般地被逗弄,晏诗施无助愤恨的情绪堆叠浪涌间,向他喷薄而出,她讽刺地笑笑"你说我跑什么?囚禁我还不够?还想控制我,可惜……我不想做任人摆布的傀儡!″她奋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像被铁钳锁住般动弹不得"放手!我叫你,放手!″颤抖的声调里裹着哭腔。从前伪作的柔和顺从的脸面眨眼间撕的粉碎,随着眼前破裂的幻境泯灭消亡。

    眼前少nV清秀娴雅的粉面涨地绯红,泪珠子汹涌而下,鼻尖也哭地透红,边怨恨地剜他,边气急败坏地用另只手拍打他,娇柔nV子的力道在他面前本不值一提,歌却觉那一下下震地x腔闷疼,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他掣住她宣泻的手,寥落的眼紧盯着她,嘶哑着声酸涩地一个字一个字磨出"这么想见他?我于你,当真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那一点点渺弱的希冀落眼于晏诗施面上,却被她眸中锐利的嘲弄击碎地片甲不留,她字字诛心"他是我夫君,我与他同气连枝,与你是什么g系,你我心知肚明,被你幽禁,与你亲近都让我窒息!放手!″她挣了挣腕子,忽略了栓她的手在细微地颤抖,却听眼前人细细地嚼磨着"同气连枝?…无关紧要?……呵呵呵"句末缀起低沉的笑,笑声却越发凄厉,似要泣尽拥堵于喉间的血泪。

    歌倏然扣住晏诗施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是不是只有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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