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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狱  (第2/2页)
简单,一个月就是3000底薪,加班多有另外的工资。”    李翠桦一听3000,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出力气的活儿没有给这么少的,毕竟工地小工一个月要5000多呢。    李翠桦不满向来不掩饰,但是因为长得漂亮,连气冲冲也带了几分俏丽,她说道:“老板,3000是不是有点少啦?”    这一问似乎还把关系拉近了,老板手一拍笑着解释道:“妹子,跟你说实话,咱们这饭馆儿小,来来往往的都是熟客,一天能坐个几桌就顶天了,每天也就忙卸菜、装餐具,再并上一个倒垃圾,这要是堆在一块儿干,两个小时都用不了!”    李翠桦一听这才明白,也没有羞恼,笑着说:“那是我错怪大哥了!”两三句连大哥都叫上了,老板被哄得眉开眼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忘了问两句底细,直接默认让李塬到店里干活了。    临走老板跟李翠桦还在拉家常,大哥妹子叫得熟稔,李塬原先还担心翠儿这些年过得不容易,这下心落到肚子里了,但是又难免觉得酸楚。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苦。    临走时,老板就差跟李翠桦拜个干亲了,看着李塬也多了几分亲近,说:“卸菜这活儿早,老弟,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先住楼梯下的小仓库,里面有张床,凑合几天。”    李塬还没说话,李翠桦连声答应,说道:“这就太好了!大哥,你心肠真好,你这店保准要红火了!”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正好有人来吃饭,老板就跟他俩作别了,摆摆手进去忙活了。    这边工作和落脚地都有着落了,李翠桦念叨着要带他去买点东西,李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小饭馆就在一个步行街的对面,按理说客流量应该不差,只是饭馆这一面要么是二元精品店和手机店,要么就是卖些家居百货的小店。吃饭的人都去另一条专门吃饭的街道了。    李塬双手插兜,跟着李翠桦走向步行街。七年过去,李塬看什么都新鲜,虽然面上不显,但眼睛一刻都没闲着。    刚站在马路边,李翠桦拽住他,说:“别着急啊,车多,你看着点。”    李塬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人就坐在步行街门口,膝盖上放着一块黑色的皮子,黑色的围裙系带挂在脖子上。手中拿着一个小锥子攮着一只鞋。    面前的三把长凳子和他正好围成一个正方形,如同一个小小的监牢。四周的人熙熙攘攘,那男孩就坐在人群之中专注地缝一只鞋。    李翠桦拽了拽他,“快走!等会车又多了,你愣着干嘛?”    李塬回神,应了一声,动起来,但是眼珠子又定在那人身上了。    直到越来越近,他才别过头去,臊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可理喻。经过那个小摊子时,他听到那男孩说:“给你缝好了,一只鞋5块,一共10块。”    声音轻柔,如同一根羽毛落在耳边那样,都等不及风吹,自己先飘散了。    李塬浑浑噩噩地跟着李翠桦走进步行街,先进了一家男装店,李翠桦说:“买一身衣服,跟你这身换着穿。”    李塬不想让她花钱,正张嘴,李翠桦就斜了他一眼。    李塬:……    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听见门帘子响,头也不抬地说:“看上哪件就试啊!”    一旁的导购小妹迎上来,一脸惊羡地看着李塬:“乖乖,你这身材比塑料模特都好啊!”    这时柜台后面的女人才抬起头,一头火红色的小卷毛,像染了色的毛栗子,在看见李塬的那一瞬间瞳孔都放大了。    即使是小县城搞零售的小服装店,也有颗时尚的心,老板娘连忙起身,笑声都快震破楼顶:“哎哟,我这小店是蓬荜生辉了!”    “小伙子,你坐着,你让姨给你挑!姨眼光保准没错!”    李翠桦胳膊搭在衣服架子上偷笑。李塬手足无措地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    那老板娘来了精神,眼神放光地拿出一条破洞牛仔裤,再加上一件黑的发亮的皮衣,还有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李塬要进去换,老板娘也真是不见外,打趣道:“还以为能一饱眼福呢!”    逗得李翠桦笑个不停。    李塬出来的时候,这房间里的人都静了一瞬间。露出点青皮的寸头,敞开的皮衣里面是紧身的背心,勾勒出男人的胸肌曲线如同倒伏的山川。    帅得多了几分野性。    大家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时,李翠桦激动地一拍衣架,喊道:“买!!”    老板娘美滋滋地算账,还给打了折,唯一一个要求是多跟外面说是在这一家买的,李翠桦爽快答应,又去外面给李塬配了双马丁靴,就让他穿着了。    都快走到步行街口时,李塬突然停下脚步,说:“这真的好看么。”    李翠桦上下打量了一番,无奈道:“真的好看,你说你是明星我估计都有人信!”    李塬点头安心了,清了清嗓子朝步行街口走去。    在街口时,他放慢脚步,还好,那个人还在。背对着步行街安静地垂着头。    李塬脚步轻快地经过了那个小摊子,然后假装漫不经心地回头向他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心灵感应,男孩也突然抬起头来。    那是一双漂亮极了的眼睛,李塬心里如同揣了一百只小鹿,惴惴不安地和他对视,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只是他还没出声,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双眼睛虽然看向了他,却没有在看他。    突然卷过一阵风,将法国梧桐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几片枯黄的叶从他们之间穿过,李塬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男孩在听冬天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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