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庸才误国妄谈兵 (第5/7页)

链被人力强行拉扯，断成两截，是何原因？”潘千重再说一遍。

    “师父，铁链坏了，生锈了，才会被外力扯断的。”张介冕不明白为何师父会问这些跟武功无关的问题，万不得已之下只好顺口敷衍了事。

    “单儿介冕，你们听仔细了。”潘千重越讲越是严肃：“铁链会被绷断，关键在于最弱的一环，你们明白其中的道理吗？”

    陈单和张介冕都不明白，又不敢接着问，只得低下头来。包奋与老实额两人有听没有懂，不知如何发言，敢出口发问的郑濡雨又跑去换衣裳了，唯一能出问题的重担如今就着落在h非红的肩膀上。

    “馆主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说，要绷断一条铁链之前。”h非红果然不负众望，他发问了：“需要检查检查哪一道环节是最弱的，哪一道环节又是最强的喽！”

    “武经有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潘千重不理h非红，继续教训子弟：“知己而不知彼，胜负参半，不知己又不知彼，永远惨败。”

    “那么馆主老爷子呀！如果有能力扯断一条铁链。”h非红想引人发笑，缓和严肃的气氛：“是知己知彼呢？还是不知己不知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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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儿呀！如果你是一条铁链。”潘千重还是不理他，只问陈单：“知道自己哪一环是弱的，哪一环又是强的吗？”

    陈单被问得胀红着脸，喉咙勒勒地发不出声，但他深明师父必是在传授JiNg妙武艺。即便有外人在场他老人家也不怕授以口诀的，问题就在于听者能觉悟到多少。

    “如果你有办法练至每个环节都是最强的。”潘千重好像在传授绝招：“那么敌人得加上来的力气不是一倍，不是两倍，而是五倍六倍，才能重新压得住你。”

    “哗！有这么离谱，那不是易于统治吗？”h非红在说什么他自己都Ga0不懂，更讲不出所以然来：“朝廷yu统治老百姓，就将铁链捆住咱们身上，而且是JiNg钢铁链。每一环节都特别强，不会断的，百姓怎么办！只好再加多五倍六倍的力量来反抗呀！”

    时逢清代康熙四十六年，天下初定，满清虽然铁腕统治了中原，但反清复明的活动方兴未艾，此起彼落，剿灭了这边那边又起，镇压了这里那儿又生。

    尤其是在江南，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始终是百姓心中的痛，他们不敢大举闹事，但一听见针对朝廷的话，门里门外数以百计的人都在开始破口大骂。

    潘千重晓得如此再闹下去，必会惊动官府：“h师傅，潘某人在教导徒弟，你却不断地煽风点火，如此肆意妄为，待得这把火势一旦燎原，你不怕自己这副老骨头会遭焚烧得粉身碎骨，hsE变成焦炭的吗？”

    h非红处理这种场面惯了，他说书时多会加入‘骂朝廷’这元素，因为听众们喜欢听又喜欢骂。一旦大家起哄，喧闹不休，几乎失去控制时，才来想法子诱掖奖劝，劝得众人慢慢地冷静下来。

    潘千重不去理会h非红如何收拾残局，转头向陈单：“单儿，你练武只重大局，不理细节，而且观念非黑既白，认定并非‘Y诗送箭’的功夫，就不值得学习。”

    “潘馆主，您又没讲清楚。”这声音很是悦耳动听，原来郑濡雨换好衣装又回来了：“单单怎么不重细节了？不是非黑既白，难道要加红画h的吗？这些清风馆的功夫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要不然每个人都成了万人迷或者是h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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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千重不住摇头，一个h非红滚去灭火了，又跑来一个会煽风点火的：“单儿，你有听人讲过天下文章一大抄吗？其实天下武功也是一大抄的。”

    “对呀！清风馆会客似云来就是抄别人的功夫，姓张的混蛋b武会赢也是抄人家的武功。”郑濡雨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是胡言乱语：“所以无论你想当文状元还是武状元都得学会‘抄’这个字，而且还要抄得惟妙惟肖，抄到细节骨子里。”

    “天下武功出少林，就连少林寺都不敢说他们的武功完全没抄别人的。”潘千重对少林寺是很敬佩的。

    “武当派更不敢说，他的绝技一点都不参入少林的成分。”郑濡雨在胡扯。

    “但谁又敢说少林武当不是武功的始祖，武林的泰斗。”潘千重加重语气。

    “所以清风馆应该是苏州烟花地的泰斗，就连京城的达官显要都会慕名赶来乐上一乐。”郑濡雨对武功和帮派的知识有限，只得加上一些不正经的成份。

    “海纳百川反成其大，山不拒土石方见其高。”潘千重点出陈单的弱处：“如果练武的人规定自己可学少林武艺不得练武当功夫，早把自己界限于井底之内，无论将武功练到多高的境地，终究数井蛙之见，无法登上大雅之堂。”

    “听到馆主老爷子的一席话，老书本已经变成武林高手了。”h非红约束了门里门外的群众之后，就赶过来跟郑濡雨双剑合璧：“小妮子，你不好再出言顶撞老书本，小心老书本一掌击出，你肯定变成铁链废料，立刻断成两截。”

    “单儿呀！‘Y诗送箭’虽以诗词为重，但也可以不重诗词的。”潘千重讲到许多矛盾的口诀，外人是听不懂的：“你的太极剑可以使Y诗送箭，介冕的霸王枪也能展出Y诗送箭，所以Y诗送箭是没有固定的招式的，完全出自于临场表现。”

    “临场表现也得看你平时的努力。”郑濡雨不懂却来装内行：“如果你的努力是用来逛清风馆的，那么就算是霸王枪也会练成蜡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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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剑讲求动作与吐纳协调，好像这一招。”潘千重在演练着陈单的招数：“应该是足尖点地，口吐三分气，聚劲在手肘之中，手腕处放轻松，待敌来攻。”

    “这一招果然高，敌不动，老书本当然乖乖的。”h非红还在瞎掰：“敌一动，老书本要投降，岂知武器‘彭’的一声，已经刺进对方肚子里，想乖乖都不得。”

    “对方杀到，我方鼻x1六分气，前足挣起。”潘千重b手划脚带口诀：“手肘力道一齐送至手腕处，然后融合敌方和我方的力度一齐反击回去。”

    “最后就彭的一声，太极剑吐气扬眉。”郑濡雨在褒陈恩公，贬张财主：“霸王枪呢？立马变成银枪蜡烛头，得改名作懦夫枪法。”

    听得钱财狼道张介冕七孔生烟，他练霸王枪是因为一千几百年前，苏州城曾出过一位闻名天下的霸王枪高手，他的名字叫做西楚霸王。

    楚汉之争时，项羽身为战神，一套霸王枪法打得天下破胆。张介冕就是喜欢那种雄赳赳的英雄本sE，岂知反被一位nV流说成是懦夫枪法。

    “濡雨，你疯够了没？”声音像玲儿般动听，却有十足的威严：“馆主在传授弟子们功艺，你别在那儿瞎搅和，快到后院这边来。”

    要知道，前厅是男人活动的范围，后院属nV人的地盘，本来就形成泾渭分明。只是郑濡雨自己越过界罢了，这人只是在提醒着叫她立刻归队。

    郑濡雨不必抬头去张望，就晓得出声那位乃是‘金不二价，姑不二嫁’的金姑。金姑身为馆主潘千重的唯一师妹，也是nV学徒们的专门导师，颇有威严。

    馆主潘千重对男徒儿是b较严格，对nV弟子却b较纵容。郑濡雨本是万人小主沈蓉的贴身丫鬟，而沈蓉又是到千诗馆来学艺的nV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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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濡雨本身并非千诗馆的nV弟子，她对馆主敢信口雌h，但对金姑，始终畏惧三分。听见金姑的叫唤，只得束手束脚地跑回内府后院去。

    眼看郑濡雨‘功成身退’，潘千重是舒了一口长气，而h非红却叹了一口长气。虽然同是一口长气，但喜怒之间却是各不相同的。

    潘千重是有些怪责郑丫头开口闭口总是清风馆啦！万人迷的，弄得弟子们全无心听课。男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