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塞斯(水仙)_IFJX转水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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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JX转水仙 (第1/1页)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2018年3月15日的巴黎街边,凌晨一点。我刚在巴黎歌剧院看完《巴黎圣母院》,散场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人行道上人烟稀少,我随意哼唱着在剧院里听到的曲目,没有注意到“夜跑者”正在逐步靠近,突然,他抢走了手提包。我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紧跟不放,半小时的拉锯战结束,我如同骄傲的雌鹰般朝家的方向走去,以胜利者的姿态。心脏怦怦直跳,内心一直在重复“Jel,aifait!我做到了”

    因为前一天是白色情人节,现在街道上散乱着许多鲜花,你甚至能在路边看到一束包装精美的碎冰蓝,我取走了其中一支。

    今晚的夜空并不寂寞,许多细碎的星星闪耀,我轻嗅着鼻尖那一点微弱的清香。

    X就是在那个情景下出现的。

    我经过了拐角的商店,经过了暖黄的路灯,看见他一身黑,几乎快要隐匿在这夜色之中。路过他时,我闻到一股薄荷的清香,不像香水,也不像是洗衣液,更像是体香,自然而悠长。

    我们擦肩而过,街道上只听的到我们的脚步声以及布谷鸟的叫声,某一刻,我们默契地回头。眼神相触的那一刻,我仿若触电,头脑里自动开始播放goldenhour并配上了警笛声,我并不太相信宿命感,但这一刻我有些动摇——透过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我看见了一个与我相似的灵魂。

    我向他走近,开始语无伦次地搭讪,他一直微笑着回应我,这让我也变得平静。我忘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等我回到家,把一切都收拾好,准备睡觉时才回过神:我把碎冰蓝送给了他,还加了TG。在这一刻,梅子熟了,我惊讶自己今晚的勇气。

    在TG上,我惊奇地发现我们的歌单重合率很高,品味是如此相似,这让我对他报以一种“欣赏”的态度。

    周六,X约我晚上一起去jazz酒吧,我欣然赴约。点两杯龙舌兰日出,坐在吧台边谈政治,谈社会,谈新闻,谈,谈诗歌。氛围到了,就起身到舞池跳双人爵士舞尽管我们都不会跳,跳到满身大汗,脸颊红涨。X看向我,灰蓝色的湖泊闪耀着阳光,让我想到北岛写的“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有人组织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被迫加入,轮到X了,他选的是真心话,问题是“你对爱情的看法”,我听见他说:

    “Efforcez-vousd,entrerdansporteétroite,carpeetlecheminrgemèàperditiobeaucoupd,hommesye;maisporteétroiteetlecheminétroitmèàvieéterseulsquelques-unspeuverouver.

    你们要努力进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进去的人很多;然而窄门和狭道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能找到。但愿我是其中之一。”

    我听见自己说“Moiaussi我也是”。

    我们都对爱情太悲观,以至于不相信它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近乎绝望地把主动权交给别人,等对方迈出那一步,可惜的是我们如此相似,在这一领域都同样懦弱。

    争吵对于我们是难免的事情,特别是我们都从事于影视创作领域,性格又是相似的自我。在很多事情上如果观点不合,会从平和交流,变成辩论,再到大吼大叫攻击对方的弱点。在这一刻,我们是对手,企图用最犀利,最恶毒的话来战胜对方。每次被X一语击中痛点时,我都会觉得那双蓝灰色眼睛好像也没有那么可爱了。

    尽管我们每次都会和好,但那些争吵确实使我们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它现在就是一块用胶带粘合起来的玻璃,掩耳盗铃般的假装正常,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脆弱,如此不堪一击。我毫不怀疑此时如果有一个更合适的人出现,我会抛弃这段关系,但现实是我如此拧巴,对他人始终抱有幻想,而这幻想又如此容易破灭,我很难和现实中的人保持长久的人际交往关系。

    有人陪伴的感觉实在是美好,尽管独自一人时我并不孤独,但是我确实在心底暗自渴望有这样一位“知己”出现。我甚至开始有点习惯他的存在了,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我深谙此理。我的理智警告我及时止损,从这拧巴的关系中抽身,但是情感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理智说:停止吧,你会受伤的!

    情感说:你又不是个清教徒,为什么要如同中世纪的人类一般压抑你的需求?

    理智说:你们的关系真的正常吗?两个拧巴的人待在一起像神经病一样互相伤害?

    情感说:你不就喜欢这种拧巴的纠缠吗?你又不是机器人,过去你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

    上天啊,你们太吵了!我想,其实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静。我是个人啊,我是一具由血rou组成的rou体凡胎啊。我如此劝慰自己,任由自己清醒着沉沦。

    我有时会思考为什么我们总是争吵,我想可能我们都有点互相憎恨对方如此懂自己,一个你无法掌控的人知道你的全部弱点,谁都没法忍受,对吧?

    我们会在背地里默默叫对方“自大狂”,两人都自视学富五车,在这个年代怀才不遇,对彼此有点惺惺相惜,但这前提是没有人获得成功。

    如果X获得了成功,我很难不去季度他,甚至可能想要毁掉他。表面上衷心地祝贺他,背地里用小号吐槽“你装什么啊?取得了一点成功就自视清高,看不起人了?你是高我一等,还是二等?”

    X刷到了我的消息,应当会很平静地表示否认,但我则会暗自难受,总怀疑那平静表情背后是被压制住的笑,那笑里装的是战胜我的暗爽和对我的鄙夷。

    这些负面情绪会在我们一起做陶艺,一起看电影,一起做各种事情的过程中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反反复复,不断上演。

    我们都没有结交恋人,一直保持单身的状态,也没有说什么“30岁还没有结婚就在一起”之类的话。我们依旧很亲密,但是这亲密变得更扭曲,我们是朋友,知己,对手,也是炮友,我们的xp是如此相似,和Xzuoai感觉就像自攻自受。我有时会对这种关系感到深深的厌烦,把X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而他则会直接跑到我家来找我,我每次都选择开门。我们继续相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我们一起买菜,买书,看电影,给对方选新年礼物时,我感觉我们的关系比爱情更深刻,比友情更复杂。我们像好友,但是会接吻,zuoai;我们像恋人,但是从来不会同床共枕,也从来没有向对方表白过。就这样保持,不结婚,以后当领居,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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