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首会面，合作达成 (第1/2页)

    庄肃慎写与那乌措的约定时间便是第二日清晨，地点就在迎客来二楼的雅间，因此他一早便起了，小心翼翼地绕过熟睡中的乔时燕，连开关房门都轻手轻脚。

    此时的迎客来还未接客，只有孙姐在柜台上打着算盘对账。

    “孙姐，可有人寻我？”庄肃慎在大堂坐下，环视四周，并未看见其他人，便出声询问道。

    孙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人。”

    庄肃慎也不生气，他起身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交代道:“把二楼一号和二号雅间借我一用，若是有人寻我，便指他到一号来见我。”

    孙姐在柜台后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什么事都在这干，别哪天把我的酒楼整倒闭了。”

    庄肃慎笑了笑:“此言差矣，我的事办成，这酒楼日后有的是客。”

    “谁信你的鬼话。”孙姐不以为意。

    进入雅间里后，庄肃慎四处看了看，然后推开了半扇窗，窗外是一棵树伸出的枝丫，庄肃慎看了一会儿，那树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好像是自然地被风吹动一般。

    庄肃慎关上窗，走到雅间门口，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

    我想所有人或许都认识过一个这样的人，他不高不矮，不瘦不胖，脸上没有明显特征，说不上美，也不能说丑，声音更是没什么辨识度，当你回忆的时候，或许连具体的名字和相貌都想不起来，更甚者，你可能根本想不起这个人来。

    此时站在门外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是庄肃慎的暗探，最优秀的一个暗探，一个没有特征的人，庄肃慎称他为“无”。其实他有名字，但庄肃慎没有记住，即使看了很多次名册也没有记住，于是庄肃慎为他起了一个代号，为示公平，庄肃慎又给其他的暗探都起了代号，用的是“大风起兮云飞扬”这句诗，据说代号叫“大”的那位暗探一直想揍无一顿，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实施——因为他记不起无的长相。

    顺带一提，方承念并不是这些暗探之一，他姑且算个编外人员。

    无安静地站着，直到庄肃慎指了指隔壁的二号雅间，他微微点头，在庄肃慎合上门的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庄肃慎在雅间内坐了一会儿，店小二来上了一壶茶，泡得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庄肃慎不怎么喝茶，浅抿一口便把茶杯放下了，静候了半刻，敲门声响起。

    “请进。”庄肃慎沉声道。

    推门进入的是个身材高大，麦色皮肤的男人，虽带着斗笠，但看装扮就知道他是个外族人，他大大咧咧地走进门，摘下了斗笠，反手把门扯上，大刀阔斧地在庄肃慎对面坐下了。

    来人正是那乌措。

    “许久不见，那乌族长是愈发意气风发了？”庄肃慎并未直入主题，而是扯起了无关紧要的话。

    “哦？我倒是觉得庄大将军很是春风得意呢。”那乌措也咧着嘴假笑起来。

    二人谁也不肯先开口提及正事，就这样东拉西扯地打了半天太极。

    那乌措说尽了他知道的所有话术，眼看着假笑都甭不住了，庄肃慎却还是笑意盈盈，不紧不慢。

    “够了，”那乌措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地开口了，“你赢了，我们来聊聊和谈的事吧。”

    “既然那乌族长开口了，那我就听听这‘和谈’是个什么谈法？”庄肃慎依旧是笑得淡然。

    那乌措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随即念起来:“三年之内，大宸假意出兵，助绳草掌权西北，再以西北联合之名与大宸议和……”

    “停，”庄肃慎叫停了那乌措的话，“那乌族长如此张扬，不怕隔墙有耳？”

    “即使有，怕也是将军你的耳目吧？”那乌措咧嘴一笑，反将一军。

    “那乌族长可不要胡乱揣测，”庄肃慎揭过话题，继续说起正事，“不过既然要我大宸出兵相助，又以什么来保证绳草不会出尔反尔呢？”

    那乌措眯了眯眼，从怀里拿出一个挂坠，摆在桌子上:“这是我那乌一族的传家之物，世上仅此一件，将军可收下，待到事成之日再归还于我。”

    庄肃慎没有去拿，他仔细地打量着那个挂坠，挂坠上有三块宝石，一块有流动花纹的红色玛瑙，一块青金石和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三块宝石都未经雕琢，用细绳编着复杂的结构锁住，最下面还有一个掺金丝的流苏。

    庄肃慎看了看那乌措，心中颇为意外，这位绳草的族长就这样轻易地交出如此重要的物品，到底是诚意还是陷阱呢？

    “将军怎么一动不动，难道是无意合作吗？”那乌措点了点桌面，好似一点也没发觉庄肃慎的疑虑。

    庄肃慎沉吟几息，下了决定:“既然那乌族长如此诚心诚意，那么我不表示一下倒是显得我不识抬举了。”

    他解下腰间的玉牌，那是当今圣上在他父亲战死那一年赏赐给他的，雕刻的是一只雄虎，后来宫里曾传出消息，说这玉佩原是为庄肃慎的父亲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