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开向枫叶海的列车 (第4/4页)

受，像是高位截瘫……”感受好一会，曲放才给出这么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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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麟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情又变得冷漠，问：“你来做什么？”

    曲放立刻回答：“道歉！”

    “对不起，之前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啊……”俞麟不咸不淡地又瞥他一眼，曲放挺直身体接受审视。

    直到曲放开始不安，俞麟才继续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曲放诧异地看向俞麟，他不敢信，俞麟竟如此轻易又随便地接受了道歉，太平静了。

    “你不想知道我……”

    “我不想。”俞麟打断说，“你只要接受处分，我们就算一笔勾销，我认真的，非常认真。”

    “那你慢慢参观，我先走了。”

    俞麟再一次没有听曲放讲话，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能避则避。至于报复曲放，那倒不至于，他不爱找事，更不想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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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略有些摇晃的手，曲放跌跌撞撞地前行几步，说：“别！你……可不可以听我说完……”

    回头看一眼二次学步的曲放，俞麟心情有些变好。看在他刚刚受苦的份上，俞麟忍下不满说：“长话短说。”

    “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固定哨兵……”

    如果让数月前的曲放来问，他一定会说，希望你成为我的固定向导。现在句式颠倒，其中的含义千差万别，曲放在妥协。

    俞麟怔愣一下，问：“不是说让我做你手底下的向导？替你救治属下吗？”

    “不……”曲放否认称：“以前，我只想找一个固定向导，纠缠你也是因为你没有别的哨兵。但现在，我觉得你很好！”

    “所以……”曲放的声音微弱下来，“可不可以让我也做你的哨兵呢……”

    “当然不可能。”俞麟一脸的匪夷所思，完全不知道曲放是怎么想的。这么明显的答案，都不用问的。

    “你先不要急着回答我。”曲放开始抛出条件：“军中向导虽然不多，但是很难晋升。你既然选择军队，肯定也不愿意囫囵过这几年，我可以让你更加轻松自在地度过。”

    “我父亲、祖父都在军中有职位，姑姑是首屈一指的高级向导。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助你快速晋升，不至于像其他向导一样，没有多少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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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服役期结束，我们的关系也可以继续维持，这方面我可以和你订立合约……”

    “停！”俞麟伸出五指，接着拍向额头，滤过几缕发丝，他接着说：“不用，真的。”

    见俞麟又要走开，曲放再次向前几步，快速地发问：“你不想知道童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俞麟停下脚步，再次看曲放的眼神发生变化，他对自己身边的人还是比较上心的，立刻集中了注意力。

    曲放有些气恼，一时想不到自己在恼什么。为了留住俞麟的脚步，曲放继续说：“童砚惹了不该惹的人，冯子岳也是为此才投奔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帮他们讨回公道，也只有我在，那个人才不敢对童砚赶尽杀绝。”

    俞麟神情变得严肃，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在。之前童砚只是说，回枫叶海会受针对，也说了只是个圣所出来的向导，因此俞麟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曲放提及赶尽杀绝，俞麟才觉得不对劲。哪有出身圣所的向导如此厉害的，都能把手伸到离开前线的哨兵身上？

    “是谁？”俞麟沉声问道。

    曲放想隐瞒当做自己的筹码，但俞麟实在逼得紧，他只好说：“游弋，游家嫡系老大，和我同代。”

    “他性格古怪，但等级一直维持在S级，实力非常强，比我强很多。再加上游家的人本就在海岸军团根深蒂固，你去那儿讨不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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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放说起来有些苦口婆心，他的话俞麟信了大半，向导对哨兵的感应不会出错。如此说来，童砚一直以为的仇人可能只是表面仇人，真正的仇敌是那个叫游弋的哨兵，是他cao控了那位圣所向导。

    可即便如此，俞麟仍然不想妥协。处处借力也就罢了，童砚算是等价交换，胡岭河是主动送上门，但是曲放，俞麟实在好感不起来，所以连借力也不想借。

    “知道了，”俞麟暂且放下这件事，也不泄露自己的心思，只是说：“我会看着办的。”

    曲放手段尽出，顿时就有些急躁，信息素传达至向导的感应器官。

    “呼吸……”

    俞麟抬眼凝视，盯得曲放一激灵。精神力再次涌出，这次，俞麟掌握了技巧，巧妙地将精神力集中至曲放的脸庞、脖颈以及胸膛。

    他隔绝了曲放对呼吸的感知，却提醒他呼吸。

    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受自己的呼吸时，心理上会产生无形的窒息感。此刻，俞麟利用这份窒息感扼住曲放的喉咙，以至于曲放不受影响的呼吸频率发生错乱，气体在气管中前前后后地蹿腾。

    不到十秒的时间，俞麟给了曲放一番奇妙却可怕的体验。直到俞麟收回精神力，曲放仍心有余悸地掐着脖子，大拇指压着气管轻轻拨动。

    俞麟等他平复才开口问：“我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自保，你觉得呢？”尽管利用了特殊材料，但俞麟对精神力的精准掌控不是材料加成能办到的，他的自信不是空口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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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放喉结上下滚动，没有说话。沉默中，车厢的门被俞麟哗啦一声拉开，独留曲放一人。

    他下意识地再次抚摸脖颈，眼神却表现出他的心不在焉。

    回到十一车厢，俞麟却没有回原位，而是寻了一处靠窗的角落，四周的座椅巧妙地挡住其他哨兵，仿佛这列车厢只有他一人。

    终于安静了。

    俞麟懒散地靠住椅背，视线穿过窗玻璃。窗外的景色已然变换，但依旧是那片蔚蓝无际的天空，还有远方飘浮的白云，就像一幅永恒静止的油画。

    唯独草木变得陌生，一路北上，树林变成了茂密森林。这里的绿色似乎永无休止，即使是枯萎腐烂的叶子，都带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穿过一道道山中隧道，如同穿过桃花源的幽幽关口。火车呼啸而过，俞麟的视野突然变得平坦开阔，亦如他心境的起伏波澜。

    不是忐忑，而是被碧海青天激发的战栗澎湃。俞麟不得不承认，他对军营存在期待。

    戈壁、草原、森林、湿地，水道纵横的枫叶海以及勇而无畏的军队，俞麟很难割舍曾经拥有过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