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寂静的夜 (第2/3页)

淹没在队列有序的战士中，宛如战场出兵。

    胡岭河漫步走在前方，一边眼神奇怪地看俞麟，直到俞麟也露出明显的奇怪表情，才终于问道：“你知道嗯……让哨兵使用兽态是什么意思吗？”

    他避开“向导”的词汇，这里的哨兵太多，鱼龙混杂，还是守住俞麟的身份比较好。

    “有什么特殊含义？”俞麟反问。他之前对童砚说的时候确实不知道内涵，但胡岭河这反应，俞麟脑袋瓜子一转，猜测出个八九不离十。

    胡岭河有些尴尬，大庭广众不适合讲这些。俞麟看他表情崩裂，笑起来说：“本来不知道，现在猜到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为我做事，我帮他维持战力，正好。”俞麟极自然地说，眼神中一片正直坦荡。

    此刻，他们已经到了目标车辆前方，胡岭河正要上车，却被俞麟这番话镇住了，他回过身，语气古怪地问：“你和童砚……什么关系？”

    俞麟看胡岭河停下，挡住他的去路，眼神奇奇怪怪，于是只好思考一秒，说：“合作关系。”

    合作……半句情分都没有啊……胡岭河沉默下来，抬脚走进大巴。

    等坐到座位上，胡岭河才发现俞麟正在和司机客套：“师傅，我这边还有个人没来，麻烦您等一等吧。”

    陆陆续续的新兵中，俞麟和煦的脸庞赏心悦目，却没有在此刻发挥作用。

    “那不行！新兵集合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么多新兵等着出发，你让十多辆车等你一个？”司机大叔显然很看不起这种拖时间行为，粗粝的声音带着几分鄙夷。

    显然司机只把俞麟当作普通新兵，尽忠职守没有半分通融。

    “也是……不好意思啊。”俞麟也不强求，径直走至胡岭河身边坐下。

    不给面子也没关系，总不至于胡岭河面子也不给。不过即便胡岭河出面，司机若不畏强权，总不会忽略他这个向导的意见。

    就是太容易给别人留下坏印象了……虽然我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

    不过，无须俞麟想太多，童砚赶在司机启动前落座。

    轻轻喘着气，童砚小声对怔愣的俞麟说：“我是老兵，记得时间。”

    “哦。”俞麟恢复镇定。

    唯有胡岭河看着这一幕，心里感叹：哨兵啊！人家对你没有心的……

    因为隐瞒了向导身份，去向最终目的地的一路上，俞麟几人没有和这辆车上的其他哨兵打招呼。倒是有两个明显是带队教官，看胡岭河军衔高，上前客套了几句。

    作为整辆车内唯一一位没有军装的新兵，亦有好奇心强烈的人疑惑俞麟的身份，小声询问教官后，只收到压着嗓子的呵斥。

    而俞麟则靠窗闭目，养精蓄锐。浸润在哨兵们清扬欢快的爽利清茶香气中，俞麟完全压制从前无法克制的被动净化能力，蓄养自己被火车颠飞的精气神。

    又是一段漫长的车程，好在目的地距离较近，待大巴停下，天色已经全黑。

    兜兜转转，俞麟终于到达了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玛纳普。

    这座城市拥有一个以对岸语言音译而来的名字，位于枫叶海与唯一火车站的正中央，交通不是最便利的，却是去往别处距离最公平的地点，有专门辐射四方的汽车站。

    这里的一切与刚刚离开的梧邮区不同，梧邮区因为是交通枢纽的缘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警戒的人员也足够多。

    玛纳普地理位置位于中心，来往人员身份安全，俞麟只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在街边行走，比起梧邮区巡逻的人少许多。

    大巴车将所有人送到玛纳普的军营门口后，向另一个方向离去，应该是玛纳普汽车站的方向。

    从军营门口看去，门禁后是宽阔的一条林荫大道，左右两侧的cao场亮着大灯，场中无人。远处建筑似乎是宿舍或是办公区，依稀可见几处灯光。

    “集合！”有新兵的教官将双手置于嘴边，呈扩音状。

    哨兵们无需他声量提升，难不成是仪式感？俞麟脑中闪过这样奇怪的想法。

    “报数！”

    “一！二！三……”

    剩下那群新兵由教官领导着，开始整合成队伍。这时候，是哨兵还是普通人，一下就有了分别。

    吵吵嚷嚷精神头十足的绝对是哨兵，极个别软踏踏的一看就是柔弱的普通人。仅凭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不足以禁得住十二个小时的颠簸，少数几个已经成了软面条，急需随便的一张床来补补觉。

    俞麟打起哈欠，一看时间，竟已到了八点。吃了一路的速食，他不饿，却非常虚，虚到暴躁。

    哨兵也许都是天生的猫头鹰吧，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俞麟发酸的眼透出微弱的羡慕。他虽然比一些普通人新兵好一些，却也只是好一些，更比不上精力无限的哨兵。或许有哨兵的兽态是猫头鹰？

    压着情绪，俞麟吊起没精打采的眼神，在一众绿色的军服中寻找最老旧的那个。可找了好一会，也没看见胡岭河。

    “胡中校？”俞麟冲着不知名的方向疑惑出声，却听到应答声从背后传来。

    原来胡岭河已经走到前方，一直背着俞麟，正冲军营大门。

    只有童砚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紧紧跟着他，相当称职，却一味盲从，甚至不知道提醒他。

    我也是新兵啊……俞麟腹诽，这些人是把我当老油条了吗？

    “没想到这么晚了。”俞麟走至胡岭河跟前，听到对方如此感叹，便问：“还有什么事要做？”

    胡岭河看俞麟跟上，不带停地又向前走去，一边解释道：“还不算完，入营仪式你不用参加，物品检查和领军装让童砚帮你去，他知道流程。但是信息录入、身体检测等等，都是必要的，只能你去。”

    “今晚先不管那些，宿舍已经分配好。你累一天了，先去宿舍吧，我还有公务要办。”

    “好！”俞麟高兴起来，总算能喘口气了。

    说话间，两人都是健步如飞。

    胡岭河将俞麟的宿舍位置告诉童砚，由童砚带路，二人很快在一处岔路分道扬镳。一个方向是宿舍区，一个是办公区。

    “吱——”俞麟推开新住所的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