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他不是战利品! (第3/3页)

不就行了，最多写个病历本吧。”他说的是仿佛是门诊医生而不是向导军医，随意得很。

    但于休却思考了一瞬说：“确实不能随便用，我听别人说过。”

    梁浑扭头：“还真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于休却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向导素是圣所提供的。你是向导，用多了对不上账可以提供点自己的，没谁过分追究。”

    “可我不是……”俞麟想说自己不是圣所的向导。

    但于休显然清楚这件事，打断说：“圣所不管的，向导就是向导，向导天然是同类。”他的表情那样认真笃定，宛如亲眼见过圣所内部是多么固若金汤。

    俞麟被于休话里的字眼吸引，他感受过齐绯的自来熟，那是天然同一阵营的好感。也或多或少感受过圣所的散漫，向导如满天星洒落大地，联系微弱。

    有出身世家被家族桎梏的向导，有攀附世家寻找后台的向导，也有如他一般被军方挖掘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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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麟一直觉得，现在的向导群体就是这副模样，但现在又有人告诉他：不是的，向导很团结，向导就是向导，你们天然就是同类，是伙伴。

    联盟……俞麟被触动了，他仿佛一下子被推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海，那股格格不入与身在其中的实感矛盾着。

    是似曾相识的历史还在隐秘存在，是孤身一人后还有千军万马。俞麟不由得战栗，向往又畏惧。

    于休闻到了俞麟的向导素，他知道那是意味着什么。但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向导的身体状况，而是，我说错话了吗？向导都没有控制向导素了……

    “谢谢。”

    在感知到于休的疑惑后，俞麟立即收敛起向导素，他没解释为什么道谢，于休也聪明地没有问。

    然而，梁浑对气氛毫无察觉，跪坐着嘻嘻笑：“看，果然腿软了，俞向导，你的向导素真好闻，我第一次……”

    说着，梁浑闭嘴了，脸色有些别扭。

    “我是说……嗯，这味儿真好闻，可惜了，这才闻到……对……”

    于休适时怼了怼他，梁辉才止住自己尴尬的垃圾话，眼神却还一直瞟着，生怕俞麟看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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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俞麟的表情没有变化，他蹲到于休身前，抬手举起小瓶。

    但俞麟没有喷，只是对梁浑说：“你先出去。”

    “凭什么，我也帮忙了！”

    “因为黑队赢了。”这当然是搪塞他的借口，但梁浑是个愿赌服输的兵。

    他耸了耸肩，心想：“真是，还以为能糊弄过去呢，真小气。”梁浑撇着嘴，磨磨蹭蹭走出去。

    关门的时候，他通过玻璃反光看到，于休那个走大运的居然低着头闭着眼，神情恬淡。

    不愧是军校出来的，梁浑心里酸溜溜的想，他说不定之前睡过多少向导呢，我就不一样了……

    “不好意思啊……我其实不喜欢外人闻我的向导素。”

    俞麟重拾喷雾，陌生的味道笼罩在于休周身，剂量很少。

    但于休却有了比刚刚还强烈的反应。阳光英俊的脸庞倏地红润，他睁开眼，眼睛像蒙了水雾，脆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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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麟默默退后一步，离于休远了一些。这个里面加了什么？又不是春药，我的向导素可不是这样。

    于休膝行前移，没半步就无力地用手撑地，他控制不住向前伸出求救的手，哑着嗓子说：“有点……难受……”

    原来加工过的向导素和我的向导素不一样。面对于休的祈求，俞麟当然知道理应如何做，但他只是回头翻柜子里的盒子，找到使用说明。

    看向导不为所动，还在研究医药柜里的药剂。于休直接攒起力气，握住了向导的脚踝，直接拖起他的脚跟。让他踩在了自己的下体。

    “你……”俞麟忍不住单脚跳了一下，没躲开，以至于有些滑稽。

    但于休渐渐意识不到了，他挺着腰迎接向导的踩踏，喃喃道：“向导素，精神力，随便什么……救救我……”

    俞麟难得没有吝啬，缠了一丝精神力绕着于休打圈。

    “啊！好舒服啊……”从来都自持礼貌的于休恍恍惚惚，他赞美的不是性快感，而是被精神力安抚住的惬意，太舒服了，舒服地身体好似化作软泥。

    而性欲却令他身体不停地兴奋，更加兴奋，与精神状态完全相悖。

    空荡的房间，只有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俞麟莫名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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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就是为所谓的奖励吧，我不喜欢你们的传统”他声音很低，平淡到听不出失望。

    俞麟对意识不清的于休认真地说：“虽然我没想这样的，但这也算是奖励了，对吧。”

    “那……以后可不许再纠缠我了，虽然我从没答应过什么奖励。”

    他这么说，也没有收回被握着的脚。

    此刻的俞麟，恍如置身事外，甚至没有冷眼旁观，只是翻看手上那一沓说明书。

    哨兵低着头，手指蜷在俞麟的腿弯，不再向上。哨兵被向导素诱入情欲，但不是疯了，不是傻了。

    于休身体很热，但他的大脑无比冷静。被发现了吧，崔教官的假条是提前准备好的，刘医生也是他找来帮忙的。

    已经算失败了……

    于休依然发出渴求的声音，与向导身体接触手指仿佛冻住，从一开始贴近就不再移动。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又佯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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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房门猛地震开，哐哐地砸到墙，声响在走廊幽幽传递。

    “俞哥……”童砚来了，他冲动地跑来，却对着俞麟漏出哀伤的神情。

    看也不看地上的于休一眼，他冲过来，猛地抱住自己的向导。俞麟被他撞地后退一步，虚虚揽住他的肩。

    “你不愿意可以不做，他们都是狗屁，管他们做什么！”他在心疼自己的向导，觉得俞麟受委屈了。

    轻轻拍着童砚的背，俞麟知道，童砚有些难过。

    童砚转过身将俞麟挡在身后，几秒前的哀伤姿态迅速扭转，他眼冒火，却笑得冷嗖嗖：“俞麟他，不是战利品！”

    “听懂了没有，他拒绝过了！”

    俞麟没有反驳，他不喜欢被选择。而精英出生的于休一副选中他的样子，俞麟确实不太喜欢。

    一个有价值的、不迫切的精英哨兵，俞麟愿意利用，却不喜欢陷入被动。

    慢腾腾地，在童砚暗含敌意的眼神中，于休脱下上衣盖在下体。他抬头看到，向导的眼睛很亮，没有恶心讨厌，很平静。

    可惜挡在他身前的哨兵没看到，于休笑了，坦然说：“我知道了，对不起啊……俞向导。”

    “所以，为什么不喜欢胜利者嘉奖的传统呢？”于休低下头，仿佛谦逊地问：“我只是好奇这一点，您告诉我，以后，我就不再打扰您了。”

    “就像童砚说的，我不喜欢作为战利品。”

    “那……把我当做战利品可以吗？”于休开玩笑说。

    童砚的眼神更冷了，但俞麟说：“被安排的感觉很不好，你难道喜欢吗？”

    于休愣了一下，真诚地笑了：“原来，是方式不对啊。”

    “是态度不对！”俞麟皱着眉，主动出言纠正。他注意到，在他说完，童砚背影僵住了。

    拽走骤然平息怒火的童砚，身后，于休那浓郁的信息素渐行渐远。

    那是……暗喜的、恍然大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