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哨)服役期_30 这是战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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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这是战时! (第1/2页)

    晨曦初露,撒下橙红艳丽的朝霞。

    一排排的军营楼房高矮一致,分外整齐。cao场与道路足够开阔,如粗放的井字,突兀的只几条被树荫遮掩的小道,随意画出流畅的弧线。

    集中了老兵新兵的cao场正是热闹的时候,如被风暴卷起的深水漩涡。密密麻麻的水流打着转,绕着中心快速、有序地旋转。

    其中一处漩涡的一角,突然开始聚出一团黑点,并一层一层地开始扩大。

    那是聚向俞麟的风暴。

    东方边角,小楼与高墙的小路中,轻飘飘的落叶不间断地被微风携坠至地面,漱漱作响如急雨。

    似微风拂过,却没有带起花瓣树叶,然而那聚拢的人群却同时后退,仿佛一同挨了一拳。

    终于,中央的俞麟被紧挨的空气释放出来,他的周身空住一片。独留王瑞惊慌地巡看,但依旧稳当当立着,不动如山。

    紧绷的气氛萦绕所有人,俞麟对面的人都是教官,但他们不出声,只是看向最中心四人的对峙。

    俞麟的身后空无一人。

    王瑞有些胆小,退后一步,只留俞麟在最前方,面对两个新兵营最具话语权的哨兵。他很明智地把俞麟推出去,却没有离开。

    进入新兵营的第二天,总教官终于出现了。俞麟看到,那人躲在崔攀副总教的身后。

    他是纪戎。俞麟眼前似乎晃过些什么,但他很快回过神来。

    纪戎已经二十八岁,他的双眼没有遮住,不如早年锐利,甚至有些淡漠空寂。与俞麟对视一眼后,他低下头,继续不发一言。

    向导的眼神不妙,崔攀也不复之前冷静,抬手欲拦,说:“误会了!怪我没事先说清楚,纪教官还不知道这届新兵里有向导呢……”

    “纪教官不经常带新兵,不懂该怎么视察。我这不带他来跟你道歉么。俞向导,他可不是来路不明的哨兵,你误会了。”

    俞麟独自面对崔攀絮絮叨叨的歉意,心中发凉。

    聊聊几次见面,不足以让俞麟了解崔攀,只知道他会照顾非哨兵,听得进建议。除此之外,俞麟完全不知道崔攀对非哨兵是什么想法。

    但现在,他知道了。

    普通人如何,俞麟看不出。但对于向导,崔攀绝对没有足够的尊重。

    崔攀正在道歉,俞麟却听出了其中的敷衍,听得出对方想就此息事宁人。

    纪戎是知道他的,俞麟敢肯定,他对自己的锁定太果断了,毫不迟疑。

    而作为向导,一次攻击已经是极限,之前虽牵扯到其他哨兵,但还是处于合理范围内的正当防卫。

    如果在崔攀站出来的情况下,俞麟再如何,有理也是没理。

    “纪教官?”俞麟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认识。”

    “不论他是谁,一位高级哨兵对向导的窥伺锁定,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的目的。”

    “说不定,他是卧底呢?”俞麟语气冰冷。同时,他感受到,崔攀与纪戎同时心绪猛地震荡,下一秒又归于平静。

    纪戎安安静静地看过来,俞麟感受不到敌意,对方似乎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不……不能这么说……”

    崔攀眼神乱晃,却还是扎根一般站在那里。崔攀甚至想伸手拍纪戎的手臂,却忘记他在自己身后,只是手指抬起的小动作泄露刚放弃的想法。

    “俞向导,他没有恶意,他是军内保举的教官。而且,他……不只是教官。”

    纪戎高大,崔攀挡不住,可他仍站在俞麟前,态度明确。

    和向导对抗的哨兵?耳边是王瑞的惊呼。

    哪怕普通人士兵都清楚,向导的身份高低不以军功军衔论处。

    向导所在的军队,向导具有与该军队最高长官同等的地位,论起来,他是所有新老兵与教官的上级,只是没有指挥权而已。

    王瑞震惊于崔攀寸步不让的态度,俞麟却没有生气。向导地位高又如何,除了谴责什么都做不了。

    眼神流转,俞麟微微抬头,再次看向纪戎。

    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哨兵一般,在看过许多哨兵后,这人仍令俞麟感到不一般。哨兵在普通人中的鹤立鸡群,就像此刻纪戎站在哨兵中央,亦是出类拔萃。

    俞麟看到过这人的信息。纪戎与王瑞等人共存在那份档案里,是五人中唯一的哨兵。

    当时,俞麟还不知道纪戎是谁,只因对方的档案实在奇怪,许多信息都是不明、未知,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以至于刚一看到纪戎,俞麟便将他与相片中青涩许多的面貌联想到一起。

    年轻的纪戎与今时完全不同,自带刺头气质,眼里尽是不服输与一往无前的自信,恍若某些时刻的童砚。

    现在的纪戎仍然具有远超哨兵平均水平的体格。他个子高,眉头将过崔攀的头顶,肩宽腰窄,手臂修长。肌rou紧绷如弓弦,整个人透出爆炸性的力量感。

    可惜纪戎已经没有年轻时那股劲。这具强大的身躯下,带着一丝腐朽,死气沉沉。不知为什么,他的肩比从前低。

    那不是生理原因,是他的心上压着什么,使他再也直不起脊梁。

    如今的这幅模样,仅外表来看,完全符合俞麟对哨兵的刻板印象。

    回过神来,崔攀仍在絮叨,絮叨了许多,顺势介绍纪戎的身份。什么特种战队出身,执行过多少多少一级任务,无非是些增加砝码的话,浅含警告。

    这几分钟里,纪戎体态紧绷,眉目有神却直勾勾盯着俞麟看,薄厚适中的唇尾端微垂,宛如过分严苛地矫正过姿态,怪异得很。

    俞麟打断说:“崔教官一定知道,向导若被同阵营哨兵攻击,加害者以渎职罪罚处,失职长官负连带责任,战时从严。我说的没错吧?”

    果然,崔攀面色僵硬一秒,干笑着点头:“是这个理没错……”

    “但是,俞向导也说了,那是战时。”

    “呵,现在不是吗?”俞麟冷笑一声,没有半分孤身一人的弱势,“我是向导没错,但我看得清局势!”

    “枫叶海虽是军事要地,却也不至于压上如此浩大的军事力量。只因我们在僵持,包括我国在内的几个大国,都围着那块肥rou。”

    “鹬蚌相争,各国都想做这个渔翁,他们都围着餐桌,却不敢打破平衡,于是无人率先发动,只得彼此克制……”

    “如此看,确实达不到战争,不算战时。可,僵持不战就不算战时吗?”

    “因为没有正式开战,为保平衡而耗费的人力物力便不算军备消耗吗?如此说……军人们的牺牲……也不算牺牲吗?”

    “……没。”崔攀的心里渐渐没了轻视,音量极低。

    远处,新兵们的跑步声变得没那么杂乱沉重,似乎放缓了速度。

    “我说,这是战时!崔教官要是觉得,你对得起死去的同胞、无畏的战士!那你继续说,这不是战时!”

    俞麟语气缓和,继续说:“我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向导,不需要逞强好胜。我只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希望听一句道歉,只是宽慰也无所谓。”

    “但你们……”俞麟扫视所有教官,包括崔攀和纪戎,“你们在做什么?把我围起来,怕我做什么吗?”

    “即便我是能用精神力攻击的向导,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够我死好几次了。”俞麟笑得有些讽刺,他是真的觉得荒谬。

    这些哨兵,太荒谬了。

    他们下意识地聚集,把他当做敌人,当做需要控制住的不安定因素。哪怕知道前因,他们也更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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