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戚如光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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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1页)

    我在很多年后问过季舒姝,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与祁衍在一起的,她特嘲讽的笑我,“那时候在校医室,祁衍偷偷亲你,你明摆着没睡着偏要装的熟睡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了。”

    她继续说:“就你这个狗脾气,你要是不喜欢祁衍,能容忍他靠近你一米不错了,还能搁那装睡?”

    “不过。”季舒姝又一脸八卦了,“你俩什么时候做的,我倒是真不知道了。”

    我懒得理会季舒姝越跑越黄的话题,接了祁衍的电话在她面前摇了摇示意她我要离开一会儿,季舒姝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我滚远点,别给她塞狗粮吃,我也打个手势,示意她少喝点酒,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但我没再管她了,祁衍最近不在国内,我们之间隔着时差问题,又各自忙的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能好好说话了,我接了他的电话,传过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季舒姝一脸惊慌的跑过来接住我,她的叫喊唤回了我的意识,我大脑一片空白,手指青白,将手机快要捏碎,我极力克制自己镇静下来,用我认为最值得依靠的声音说:“你别哭,你告诉我,祁衍怎么了。”

    季舒姝后来悄悄跟祁衍说我那时候的声音能吓死人,还要方思思别哭,那小姑娘听了我的话都快哭断气了,就只会重复着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希澄哥哥,都怪我,都怪我。”

    最后,是医院里的护士看不下去,接过了手机,很严肃的同我说,“你好,是祁衍的家属吗,病人现在情况很危机,需要家属的决定和签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复电话那头的护士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挂掉电话再怎么同季舒姝说的。

    等我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坐在我身边的是宁凝,她担心的看着我,不断的说着安慰的话,我却一句话都听不见,只能看见她的嘴张张合合,最后我勉强笑了下,和她说我没事。

    我的确没事,有事的是祁衍。

    他出国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他会很快回来,然后把自己还给我。

    但是他没做到。

    他不仅没很快回国,不仅没把自己送回到我怀里。他还躺在病床上,周边都是冰冷的仪器,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阖,在异国他乡等着我去叫醒他。

    祁衍太过分了。

    我冷静下来,想着等我见到祁衍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过他怎么跟我装乖,怎么跟我讨饶,我都不会心软的。

    可我也反悔了。

    我和宁凝下了飞机,赶到医院,看到祁衍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的时候,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我只想他好起来。

    我很快弄好了医院里的各种手续,签了各种证明,神色冷淡,整个人平静的不像话。

    我站在手术室外,方思思垂着头哭丧似的跟我说对不起,宁凝拉她,她没动,我被她吵得头痛。

    要不是宁凝在这,方思思可能真的不能全乎的从医院走出去。我手下的劲太大,把这个小姑娘掐住死死抵在墙上,她不断的扑腾,涨红了脸喘不过气。宁凝拉不开我,于是她跟我说,“彦希澄,祁衍为了救她受的伤,你要是这时候掐死她,祁衍不救白白受苦了吗,他醒来一定会不高兴的。”

    宁凝多会说话啊,她跟我说祁衍醒来会不高兴。

    我收回了手,不再看方思思一眼。

    方思思碰的一下滑落在地,鼻涕眼泪横流,摸着脖子拼命喘息,还不忘偷偷抬头。

    宁凝将方思思带了出去,警告她不要再多说一句话,祁衍醒来之前也绝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被吓得路都走不好的小姑娘捂着脖子红着眼可怜的要命,宁凝却难得觉得烦躁起来,她是季舒姝祁衍和我的朋友,不是方思思的朋友。

    她克制住自己的烦躁,尽量平静下来,在想,祁衍出了事,彦希澄看上去冷静却根本不正常,季舒姝要在国内打点不能过来,我就该负责把彦希澄和祁衍两人一起打包全乎的带回国,带回到季舒姝面前。

    宁凝拖着方思思出了医院,把小姑娘甩在外面的长椅上,语气是从未有过很严肃,“方思思,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你别再跑到彦希澄面前刷存在感了,祁衍这次出了事,彦希澄是真的恨你,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就给我听话,我会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就给我好好呆着,等祁衍醒过来,我们再去找你。”

    方思思哭着点头,怯怯弱弱的说着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鬼。宁凝是真的想骂人,她一眼就看出来方思思根本还没看清事实,但她言至于此,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她堪称冷漠的想,要是彦希澄真的对方思思出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祁衍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方思思真对彦希澄不高兴,他要是知道彦希澄为他疯成这个样子,心疼的估计自己出手怼方思思都来不及,所以,祁衍,你可千万要快点好起来啊,彦希澄等着你,我们都等着你呢。

    祁衍没能在第一时间醒过来,医生说方思思不肯签字耽误了祁衍的第一治疗时间,他伤在肺腑,一把那么长的刀直接插进去,几乎贯穿了整个身体,如果没能在这个时候顺利醒过来,接下来就不好说了,宁凝在一边听得脸色发白,我却神色漠然,只问:“那他现在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估计都被我的冷漠吓了一跳,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仍旧尽职的回复道:“现在勉强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醒了过来当然没什么大事,但是他现在醒不过来,就意味着他还有一个危险期要过。”

    医生停了下,似乎是不忍心,又说:“病人其他部位也有受伤,进行第二次手术的时候,危险性叠加,这样的情况下,手术成功率不会比第一次的大。”

    然后他就看见,这个异国他乡的病人家属,神色冷冷,话语笃定,“他会撑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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