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佐光》如愿（九） (第8/9页)

确如伊角所说，强如神鬼，他不禁悠然神往。再又想到自己跟佐为……都是彼此唯一的最Ai，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拿着扇子猛朝脸上搧风。

    伊角看他羞赧的样子，误会其意，笑道：「头一次看到你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已经习惯本因坊的称谓了。」

    「嗯，嗯……」进藤光随意敷衍着，伊角一向不为难人，看他难为情，反而不再跟他说话，看向塔矢亮的方向，他和社清春已忙得焦头烂额，不禁道：「我们也去帮忙吧……」

    进藤光应了一声，也上前去帮忙，只不过忙没多久，会场内便响起广播，要求所有人入席。

    棋会正式开始後，各人脱了鞋子放进鞋柜，随意入座；虽然没有规定座位，但所有人井然有序，没半分拥碌，有志一同地让职业棋士们坐在前方的位子，宾客在後随意入席，棋士们又分头衔段位等前後入座，皆是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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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方在主位致词，进藤光跪坐在第一排，忍不住拿扇掩着下半张脸，仔细地观察着绪方的脸sE，这时才发现绪方容sE憔悴，略有疲态，显是压力过大，跟十多年前那飞扬骄傲，风流不羁的他相b，已有几分垂老之态，他不禁也想想自己：我现在跟十四年前b，也长大长老很多了……绪方先生现在看起来简直b我爸爸还老……嗯，棋圣卫冕战果然损耗他不少JiNg力吧。

    但除了外貌的年华凋零，绪方的声音却依然沉稳宏亮，致词时也清晰慧敏，进藤光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健康有问题了，只盼望他不要真的在壮年引退，想着：我从名誉棋圣手上夺过棋圣称号，那才是真的名正言顺，不过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明年啊……

    他摇着扇子，侧脸看向一样坐在第一排的仓田，他是今年棋圣挑战者，风头正劲，看向绪方的眼神也肃然凌厉，再看看坐在身边的塔矢亮，他脸sE如常，但眸光清澈毅然，背脊直挺，即便不说话也不发怒，也自有一GU气派，自己这本因坊恐怕是最像小孩子的吧……

    绪方低眼看了坐在第一排的顶尖棋士一眼，只见所有人都对自己「棋圣」头衔虎视眈眈，唯有进藤光一人歛神沉思，不禁心想：今年我也有把握守住头衔，你们所有人越沉不住气，我就越得意……桑原老师，我可以证明，就算不用诡计攻心，我也对自己的围棋有信心……仓田和小亮都是单纯执着的人，但换句话说，他们的心智也都没什麽长进。倒是进藤光……十几年前连续不战败之後，他再复出却像是突然长大了好几岁，桑原老师也说过，他对围棋已有觉悟，果然他这几年的成长也让人难以置信……只希望……他不要也像我这样，因为身T关系，必须在壮年引退。

    绪方致词结束，放下了麦克风，懒漫地离开了主位，身影坚毅萧瑟，对於下方的掌声毫不念惜，如同此刻荣华，下一秒便是无迹的往事，他也即将不再是棋圣一样，进藤光虽然看不出他哪里不舒服，但总有个预感：塔矢说绪方老师要引退，我总觉得……是真的。

    进藤光摇了摇头，想着：绪方老师明明值得攻略，办活动又这麽用心，这样的职业棋士，全日本可以找出几个来？却恐怕真的要引退，老天啊老天，为什麽……总会有这麽多让人遗憾的事呢？佐为在平安时代的时候，原本可以用自己的身T追求神乎其技，偏偏……偏偏遇上了坏人，害他身败名裂，也没有人愿意照顾他……只好Si了。好不容易遇到虎次郎这样的好人，祢又让虎次郎Si得那麽早……佐为都快伤心Si了，还把他关进棋盘里一百多年……接着让佐为遇上我……也不知道到底算是幸福还是倒楣，我可是每天都在找话跟他吵啊！虽然……佐为说他不在乎以前的事，也一样Ai我，但祢也不让他一直陪着我，还好他还有对我的执念，才能留在现世，但却必须再被关进棋盘里……为了给我那一场梦，佐为又丧失了看到我的能力……只能在棋盘里看我排的棋谱，听我说的废话，默默待了十四年。这麽好的人，为什麽要吃这麽多苦……

    他将扇子握在x前，双手微微发颤，想着佐为和自己明明深深羁绊，平日里却互相视而不见，要不是许愿成功，他和佐为一生一Si，相隔彼岸，渺渺冥冥，恐怕在他有生之年再也不能相见了吧。命运之诡谲无情，让他怫然饮恨，年纪轻轻，竟然愤世嫉俗了起来。

    第一天的活动内容是职业棋士们与宾客下指导棋，平均一个棋士必须应付三到四位棋手，因此职业选手坐在中间，四边围绕着棋盘下棋。cH0U签结束，所有人各就各位，对弈开始後，便只有落子的声音，空气中隐约飘动着榻榻米的香味。

    进藤光想到佐为说他的棋艺已经大进，只要小心应对，高永夏不再能赢他了……但是现在只能下指导棋，就算棋力进步，却苦於无人喂招，他不免心思散漫，只希望夜晚快到，他能回房间睡觉，好入梦找佐为。

    进藤光下完了棋，又跟宾客们讲解完毕，已到了晚餐时间，第一天的活动便这样平和欣悦地过去了。原想问问塔矢亮要不要一起回房下棋，却看见那家伙也下完了棋，正在角落与绪方交头接耳，小的神情凝重，大的潇洒淡然，他隐约知道他们在谈什麽，却不想过去攀谈，心中低落惋惜，默默地跟会场人员借用了一副闲置的黑白棋子，也没心情吃饭，独自一人回了房间，不告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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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光回到房间，看见了那张桂木棋盘，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朗声道：「我回来啦！」

    他关上了门，将两个棋笥放在棋盘上，道：「我先洗澡，等等再来陪你，嘻嘻。」

    原本心里还沉甸甸的，连饭也不想吃，但回到佐为身边，他却神采飞扬，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麽能让他忧烦的事。

    进藤光火速地洗完澡，换上了轻便的浴衣，打理好一切，又立刻回到棋盘旁，跪坐了下来。他一边拿棋子排谱，一边「自言自语」道：「佐为，今天是下指导棋，蛮轻松的，我现在也还不累……成为职业棋士的我，每天都很快乐！跟你重逢前……虽然每天都很想你，但是只要我下出像你的棋步，就感觉到你其实一直都陪着我……哈，你也说过，你本来就永远陪着我。我今天的力量和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但是佐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好多……让人难过的事。」

    他一边说着心事，一边下意识地排谱，排的竟是佐为在前两天的梦中达到神技的那一盘，他跟佐为从来没有针对这一局有任何检讨，此时忍不住自己排了出来，想先独自慢慢琢磨，到梦里再跟佐为讨论。

    这一局的水准登峰造极，他连在排的过程中都心惊胆跳，不敢相信这出sE的白子会是自己下的，不论是他或佐为，都没有一步庸手，他忍不住连声赞叹：「啧啧啧，执黑不败的秀策，你的确厉害得不得了，但你的弟子也不赖嘛……唉呀看看这一手，你明明都已经把刀放在你徒弟的脖子上了，他还能这样逃开耶……谁能想到啊？你可以吗？哈哈……」

    排到接近尾声，便越排越慢，废话也越少，终至消音。有谓是近乡情怯，虽然明明知道佐为最後的那一手何等超卓美妙，但越靠近那一手，心中就越是敬畏，不敢马上接近。只是不论排得多慢，始终还是排到了最後，进藤光敲下了白子最後的一手，才慢慢地夹起黑棋，闭上眼深深x1吐了一口气，这一手是佐为的千年愿望，也是佐为能滞留千年的因果，他缓缓睁开了眼，轻声道：「这就是……你存在的证明，sai！」

    他微笑着代替佐为敲下了黑棋，那一棋的棋韵虽然短促却清澈，彷佛能撼动整个空间，进藤光痴痴地看着这一手，